[原創文] 死靈少女

殘月拂曉

楔子  世界規則



『自古以來，就有水能讓陰陽兩界相通的說法。陰陽兩界則合稱 「現世」 。』

『相通的兩界不只是陰與陽，還是平行的兩個世界。』

『有時候，陽界的人會在鏡子或是水面的倒影看見別人的影子。也是陰陽兩界微弱的聯結。』

『所以，被看到的影子通常會被誤認為鬼。』

『其實，那些是陰界的居民。也是活生生的人。』

「那，死去的靈魂呢？」

『死去的靈魂，在陰陽兩界的夾縫之間。會受到執念的吸引，進入陰陽兩界。』

「沒有輪迴嗎？」

『輪迴嗎……』

『那要看那個人是否有與生俱來的天命了。』



——————————————————————

這裡是第一次上敲鬼門的曉。
然後有和我聊過的應該會知道我是御論的誰啦……（乾笑（被踹

殘月拂曉

「啊，今天和網友說好要見面！」本來悠哉的吃著平價高級早餐的我突然跳起來。

「原來你是這樣誘拐無知少女的啊。」翻著報紙的玖悅用一種「我終於知道了」的語氣說。

「什麼誘拐！不要把我說得那麼像變態！」

「本來就是變態了吧？」射出鄙夷目光的紅色眼睛從報紙後面露出來。

「什麼啊！老子從小到大完全沒看過什麼成人影片還是什麼小黃書的！」

「嗯？」紅色的眼睛裡滿是懷疑。

正在整理廚房的柳歌發出呵呵的笑聲，然後被我和玖悅瞪了一眼，才乖乖安靜下來做自己的事。

轉回視線，我和玖悅開始大眼瞪小眼。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電話突然響起來，打斷了我和玖悅無聲的對決……不是，無聲的吵架。

「你接。」玖悅馬上用報紙把自己的臉遮起來，表現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你……

放棄似的嘆了一口氣，「喂，你好，請問要……」找誰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一連串的瘋狂問句打斷。

「你是誰！？玖大人在那裡嗎！？你是什麼人！？你對玖大人做了什麼事！？」一個富有磁性且有些低沉沙啞的聲音質問道。

那個聲音大到就算我把手上的話筒拿開到最遠還是聽得很清楚，所以你就知道剛剛接起電話的我首當其衝有多麼可憐了。

「……」也被話筒發出的聲音嚇到，放下報紙的玖悅臉上有一瞬間出現了空白，然後轉為頭痛的表情。

所謂的玖大人是……？

我用狐疑的眼神盯著玖悅。

我不想說……

玖悅回我一個混雜著無奈與困擾的複雜眼神，還豎起食指放在脣上示意別出聲音。

「？」只見玖悅以輕巧的步伐走過來接走話筒，然後清了清喉嚨。

「喂，請問你要找誰？」從玖悅嘴裡發出來的居然是稚嫩的女聲，為了配合這個聲音，玖悅模仿那種小孩子的口氣說話，「姊姊你要找誰呢？」

站在原地的我和柳歌互相對看一眼，都互相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不可置信和驚訝。

「咦……？」沒想到那個聲音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沒有懷疑，「那對不起喔，是打錯了。」電話喀的一聲被掛斷，而玖悅以困擾的眼神盯著話筒。

「還好這樣就騙過去了……」順手放回話筒的玖悅皺著眉，「她是怎麼知道這個號碼……的……？」

「幹嘛？」

我挑起眉，「你不覺得你應該解釋那通超等級的擾民電話是怎麼回事嗎，『玖大人』？」

我還刻意把句尾的三個字加重語氣，盯著她的眼睛打算逼她說出真話。

「我會說，」她嘆了一口氣，又露出頭痛的表情，「不過這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隨便道盡的。」





「……你有專屬的瘋狂粉絲？」

「你要這樣說也是可以……」

「真是……死忠啊……」某器靈毫無自覺的感嘆著。

玖悅剛解釋完打電話來的人是怎麼回事，門鈴就響了起來，還同步敲著門。

「誰啊？」

「快點開門！不然我要破門而入了！快把玖大人交出來！」

剛剛在電話裡聽過的女聲在門外大喊。

我們三個互相對看一眼，我和柳歌有志一同的把還來不及反抗的玖悅拖去門口，然後打開門鎖，再一起躲回廚房。

我的後腳剛踏進廚房，我家本來就已經很老舊的大門馬上被人踹開，還撞到牆壁再反彈發出很大聲的碰的一聲。

「玖大人——！」

「……」玖悅手足無措的看著踹開門的罪魁禍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來人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好像剛跑完十圈操場似的，臉上帶著近乎猙獰的笑容。

「終、終於找到您了。」充滿古典美的臉孔上是扭曲的笑容，一身襯托完美體態的旗袍也因為那抹笑容而失去了原有的優雅。「請、請和我一同回冥殿吧，現在那裡正亂著呢。您一聲不響的離開連殿主大人都驚動了啊！」

「無形之聯結，斷！」話音剛落，玖悅閉上雙眼，右手上閃著紅色的光芒，嘴裡快速的唸著我聽不動的語言。

闖進我家的少女似乎也不想等玖悅唸完，想也不想就直接撲了過去。「玖大人，快點跟我一起回去冥殿！」

「毋須……替我擔心……」再度睜眼的玖悅此時的雙眼是一片迷濛，語速也變得和當初她出現在我家廚房時一樣慢。

她先側身閃過撲過來的少女，並在兩人最靠近的那一瞬間用閃著紅光的右手輕輕碰了少女一下——一陣閃光之後身著旗袍的少女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子齊……」死魚眼般的紅色雙目看向我，讓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柳歌……借我一下……」

我面帶難色的回過頭，看見依舊面帶微笑卻感覺不到絲毫笑意的柳歌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

「請……」

一道帶著哀怨的視線朝我射來。


*     *     *


「呼，這樣應該暫時不會被發現了。」不再像個空殼的玖悅語調輕鬆，跟在她身後走出來的是輕揉著自己太陽穴的柳歌。

雖然柳歌沒有開口，但我還是從他那猶如怨婦的表情得知他一點也不好受。

「喂喂，你對他做了什麼？你要是把他的腦袋搞壞我絕不會放過你！」說實在我還真有點擔心。

開玩笑，如果柳歌壞掉就不能替我操守家務了啊！

「如果你是擔心他腦袋壞掉不能幫你做家事，那就免了。」從剛剛重新出現到現在一直在廚房弄著什麼的玖悅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似的，直接講出我的心裡話。「只是叫他和我共用靈識罷了。不過他居然對我產生了排斥……」

看起來還是頭暈目眩的柳歌手指好像一直都沒離開自己的太陽穴，偶爾臉上會有一閃即逝的痛苦神色。

「……」什麼都不懂我只能在旁邊默默的看著，深刻的感受著無能為力的挫敗感。

總不能叫一個器靈吃普拿疼吧？

我突然覺得此刻這麼想的我實在是蠢到了極點，和白痴沒兩樣。

「哪。」在廚房裡弄很久的玖悅端給柳歌一杯像是熱巧克力卻散發著奇怪味道的熱飲，「喝下去應該會好一點。」

「你，喝點香草茶看腦袋會不會靈光點！」我拿到的是散發香草香味的熱飲，清新而不甜膩的香味聞起來讓人身心舒暢。

「你每次一抓到機會就罵我笨！」我當然聽得懂她的話中話。與其說是話中話，不如說是赤裸裸的指責吧。像是「你怎麼會這麼笨！」諸如此類的意思。

原本在一旁默默喝著奇怪熱飲的柳歌忽然插嘴道：「主人其實很聰明。」

突然得到這樣的稱讚，說實話的，我覺得很受寵若驚。尤其稱讚我的對象是那個鮮少說話、經常面帶微笑而且埋頭苦幹的柳歌。

「？」玖悅挑起眉，等著他繼續講下去。


「在陽界，主人可是每一千萬人、甚至一千億人之中被稱為『天才』的存在。這些『天才』自然是可遇不可求，通常是用來指頭腦好或是做的某件事超出常人。」說到這裡，柳歌停下來啜了口熱飲便繼續說下去。「可是主人啊，只要遇到超出常理或是根本沒見過的事物就會變得急躁、智力下降到和一般人無異。」

等——！

「為什麼你知道得那麼清楚啊！？」這不是我小學幾年級來著、和老媽在餐桌上老媽分析給我聽的嗎！？

「喔，因為我有聽到。」柳歌用「我只不過是路過的路人甲一枚，聽到也只是剛好」的語氣輕描淡寫的帶過。

這是什麼爛解釋……

我瞬間無力了。

「柳歌一直都待在你家裡，當然知道你家發生的所有大小事。」玖悅十分不以為然的說，還附帶一記白眼。

「是是是……」真對不起我就是這麼笨喔……

「啊……時間差不多……？」




*     *     *




「喂喂，你們幹嘛跟過來啊……」望向一臉理所當然的玖悅和恭敬的跟在的我後面、還不時被經過的女生盯著瞧的柳歌。

「當然是跟你一起來查證的。」這是玖悅的回答。

「保護主人是我應有的職責。」這是柳歌像保鏢一樣的標準答案。

這也太理所當然了吧……

而且居然回答一模一樣的字數……

我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距離會面的時間，還有十分鐘左右。

將視線從手錶上移開，映入眼中的是秋湖公園一年四季都很美麗的風景。

只是，現在這樣的風景似乎不如往常那樣美麗了……

讓我想起……小時候老媽偶爾……會帶我來這邊走走……

思及此，本來以為已經不會在乎的傷口又隱隱做痛。

無法抑制的思念從破口湧出，幾乎要將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表面給吞噬殆盡。幾乎。

如果不是那支帶有溫度的手搭在我肩上。

「子齊，不要勉強自己。如果不行的話，就我和柳歌去吧。」像是察覺到我的不對勁，玖悅把她那柔軟的手搭上我的肩，用認真且帶有關心的紅眸直勾勾的望著我，彷彿要看穿我。

對啊……

雙手用力的拍打臉頰，終於清醒的我不再繼續沉溺在感傷裡。

如果老媽看見這樣的我也會難過，而且一直責怪自己吧。

「我，並沒有失去一切。因為我還在，所以還能繼續走下去。」雖然臉頰有點刺痛，不過也沒什麼。「我才不要輕易認輸。」

因為我本身也不是這麼沒用的人。

「喔？平常的那個笨蛋子齊終於回來啦？」注視著我一連串舉動的玖悅露出微笑，「那麼，抬頭挺胸的在道路上走下去吧。你的路還很長遠。」

柳歌沒有說什麼，只是像平常一樣溫柔的笑著。

「嗯。」



在秋湖公園最有名的噴水池旁，有個綁著馬尾還穿著和玖悅一樣制服的女生獨自站在那，還不停的看著手錶，明顯在等人。

「凌雨夕霞？」

那個女生驚訝的回過頭，清秀的臉在看到我之後多了一份遲疑。

「子夜？」她將我打量了一番，再拼命的盯著我的臉瞧。

幹嘛啊？

我的臉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正想這麼問的同時，她面帶猶豫的說出我的名字。

「甄子齊？天才兒童甄子齊？」

「咦？」




*     *     *




「妳是那個『虱目魚』？」

「是……」她不好意思的撓撓臉頰，「可以不要這樣叫了嗎？好不容易脫離了這個綽號……」

一旁的玖悅和柳歌已經在那邊偷笑，肩膀還微微的抖動。

喂，這樣很失禮耶。

「那，叫暮雨就好？」

「呃……小雨就好了。果然老媽取這個名字不好啊……虱目魚什麼的……」小雨嘀咕著。

我們現在在秋湖公園附近的一間咖啡店裡，而那個自稱凌雨夕霞的女生居然是我的幼稚園同學施暮雨！

「不過，真巧耶。」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居然這樣也能遇到幼稚園同學。」

「真的。」小雨認同的點點頭，「果然只能說命運很不得了啊。」

聞言，我只覺得全身僵硬，連先前擺出來的笑容也維持不住。

「那麼，來談正事吧。」發現話題不對的玖悅趕緊插入我們的對話，「關於那個奇怪的電郵。」

於是小雨開始將一個禮拜前的事情娓娓道來。

大約是在上個禮拜的禮拜六，那時小雨正打算上網查詢有關學校論文的相關資訊，卻突然收到一封寄件人及主旨不明的奇怪電郵。

『妳相信有兩個平行世界的存在嗎？』

第一封電郵這麼寫著。

雖然說有些摸不著頭緒，但是小雨當下的反應便是想刪除這封令人感到不舒服的可疑郵件。

隨後，第二封郵件就自動跳出來了。

『如果最近將發生災禍，會造成親人的死亡，妳還會想刪這封郵件嗎？』

看見根本是威脅的文字在新的另一封電郵展開時，小雨害怕的想將截圖寄去警政署官網，卻又又收到更為嚴重的威脅。

「我真的很害怕，所以馬上就關掉電腦。」小雨心有餘悸的說。「結果......」

看她的表情，不用說也知道發生什麼事。

「妳家裡的誰誰誰死了。」我艱澀的接口。

「弟弟。我唯一的弟弟。」

小雨低下頭，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不過一定好看不到哪裡去。

因為我也差不多。

沉默。只是沉默。為了失去的所愛之人而沉默。

大概只過了數分鐘吧，我卻覺得好像過了好幾天，從坐下到現在都只是旁聽的柳歌開口了。而且一開口就嚇到我們所有人。

「所以施小姐只是消極的看待這件事嗎？」柳歌平時的溫和語調不知為何變得有些尖銳，也多了平時所沒有的酸楚，「沒有對於親人死去的抱怨或是行動？」

不知道為什麼，小雨的言行舉止似乎惹怒了那個溫和的柳歌。

望向柳歌，雖然他面無表情，但讓人明顯的感覺到波濤洶湧的怒氣。

「呃......不好意思......我......」

對於柳歌突然的怒氣，小雨和我同樣感到訝異，在尚未編織出話語前被打斷。

「為什麼人類總是不停哀嘆，哀嘆著神所給與的人生不夠公平！哀嘆著神總是將所愛之物奪去！為什麼不看看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柳歌的聲音在顫抖，那雙總是帶著笑意的綠眼燃著火焰，「難道貪婪的人擁有的還不夠多嗎！？」

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用吼的吼出來，從沒看過柳歌如此失態的我們全都嚇得愣住。

我從來都沒試著去了解柳歌的過去，也不知道他在說出那段話時用的是什麼樣的心情，只知道要吩咐他做這個做那個的......

我突然覺得我是全世界最爛的大爛人，而且是最最最自私的大爛人。

玖悅輕輕的拍了柳歌的肩膀，微微的搖頭。

深知自己嚴重失態的柳歌臉上的表情胯下，將臉埋在掌心，我還隱約聽見一絲微弱的嘆息。

我突然覺得很難過，但更想哭。

因為覺得自己很沒用。

「......我、我......對、對不起......」小雨掩著臉，肩膀小幅度抽動著，卻掩飾不住自指縫間落下的透明水珠。

答、答。晶瑩的水珠落在木製的桌面並發出聲響，還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小雨？」

我有點驚嚇。

小雨沒有反應，還是掩著臉。

「施暮雨？」戰戰兢兢的伸出手碰了她的肩膀，從指尖傳來異常冰冷的觸感。

落在桌面上的淚珠變成三顆小小的冰粒。

「玖悅，有狀況。而且好像還滿嚴重的......」我用平淡得不可思議的語氣說。

比我早一步察覺有異的玖悅早就一個箭步上前查看，紅色的雙瞳縮了一下。下一秒，被掩藏在手心的蒼冰色眼睛直直的看著我。

明明現在是炎熱的夏天，開著26度空調的室內卻莫名其妙的下降，變得有些寒冷。

「這、這是......！？」

啪嚓啪嚓的聲音隨著自小雨腳下的冰霜蔓延，咖啡店天花板的角落結出冰柱。

原來連小雨也不是人嗎？




～～～～～～～～～～～～～～～～～～～～～～～～～


啊啊我拖超久才更新(一個學期了#
希望還有人記得我OAQ
總之新人物登場請拭目以待(被揍

殘月拂曉

他一直以為他的人生很順遂，當他以榜首之姿大放異采時和遇見賢淑的未婚妻時也是這麼認為。

家境不錯，父母也健在，從小就生活在極為優渥的環境裡，而且從來沒有被霸凌過，完全不知道被人欺負是什麼滋味。

因為他的交際手段總是讓他化敵為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一直都是那麼的順利……


--



「柳歌，我要英式奶茶。」我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電視，嘴邊咬著果醬土司口齒不清的說。

「好的，請稍等。」穿著碎花圍裙的活生生三次元美少年微微一笑，開始燒水準備泡茶。

玖悅的紅眼從報紙上方露出，「你還真的把他當幫傭使喚……」她的表情像是在說「我就知道」。

「那有什麼關係？人家又沒有抱怨。」我懶懶的說，「柳歌，你有覺得我給你的待遇不好嗎？」

正在燒水的美少年轉過來 ，「不，您待我非常的好，我沒有抱怨的理由。」說著，還露出可以迷倒一票花痴、可是會閃瞎我的燦爛笑容。

拜託你不要再笑了……

「哼……」玖悅不滿的撇撇嘴，不過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樣不好嗎？」我揮舞著遙控器，「只要開口就可以享受好野人才有的高級待遇，而且不用燒錢。」

為了看見玖悅現在的表情，我把我炙熱的目光從電視機上移開五秒，結果莫名討來了一個火辣辣的巴掌。

「你的眼神很像變態。」玖悅的語氣很淡，就好像只是單純的在陳述一件事實。

喂！

「你的語氣根本就是在說我是變態！」我用力的指。

玖悅一掌拍掉我的手，然後還給我點頭！

「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就是這樣，腦中塞滿齷齪的思想。」玖悅的話狠狠的捅了我一刀。

「我才沒有！」我大聲的反駁，「我的思想還很純真的！」

「噗，你還敢自稱純真？笑死人……不對，笑死鬼了。」

「青春真是美好。」某個已經被我和玖悅晾在一旁，而且看起來長得比我和玖悅還青春的式神感嘆著。

「「請記住你已經不青春了啊！」」原本正在互罵的我和玖悅異口同聲的喊道。

「呵呵。」還笑！


@


「喔喔柳歌你可以開家咖啡廳幫我賺取收入了！」開心的喝著熱奶茶，果然讓他成為我的式神是正確的！我要按讚！

這奶茶不會太甜，濃醇的奶香也不會太重而蓋過紅茶的味道，根本是世界級的享受。

你看這奶茶好喝到連剛剛還在和我吵嘴的玖悅都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邊。

我實在是太幸運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噗咳咳咳！

因為太過洋洋得意所以被奶茶嗆到。滾燙的奶茶在我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流進喉嚨，被嚇到所以嗆咳起來，反而讓殘餘的液體流進氣管——悲劇就發生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衝過來的柳歌手上拿著一條毛巾，在我差點噴茶的時候捂上我的嘴，即時阻止了名為「茶漬留地毯的悲劇」。

你問我們家什麼時候有地毯的？

本來就有了啊！它就墊在我現在坐的沙發底噗咳咳咳——！

很鎮定的柳歌一下一下的拍著我的背，確定我不會再繼續咳之後開始處理事故現場。

「你個白痴。」倒是悠哉的玖悅很乾脆的送我簡潔俐落的四個字。

「噗咳咳——！」在咳嗽的當下連忙遮住嘴，可惡的玖悅，我會報仇的！

柳歌快速專業的處理完現場，走會廚房收拾廚具，看來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還很自動，給滿分。

不知道我正在做評鑑的柳歌脫下圍裙，然後提起菜籃，似乎打算去市場——

「你有錢去買菜？」我完全沒看見他身上有任何裝錢的地方。

「有的，是您的祖先給我燒過很多紙錢，昨天我拿去地下銀行換成現世的錢。」不知道是從哪個異空間裡抓出一把白花花的千元大鈔，柳歌臉上的表情很無辜。

為什麼一個傳家寶的器靈會那麼有錢！？那我也要改行做器靈！

「你別傻了，做器靈還要忍受主人的蹂躪糟蹋，你做不來的。」一眼就看穿我腦袋裡在想什麼的玖悅一臉鄙夷。

現在的錢怎麼都那麼難賺啊……

紅色的眼睛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不可能不勞而獲，還有你確定要放他這樣子出門？有可能一去不復返喔。」玖悅給我一個有點良心的忠告。

靠，對喔，他長那麼帥，如果被外面的瘋婆子綁回家怎麼辦！這樣我就沒有免費的高品質幫傭了！

轉回去，柳歌正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讓我十足十的想把他反鎖在廁所裡！

「你還是換個樣子再去吧……」理智戰勝慾望，我擺擺手。如果真的把他鎖在廁所裡今天應該就不用吃飯了。

柳歌偏頭想了一下，「請問這樣可以嗎？」他突然靠過來，然後把額頭靠在我的額頭上。

兩個男的額頭碰額頭是什麼畫面啊！

我反射性的往後推，赫然發現柳歌的臉變成我的臉。

「你該不會把我的臉……」我緊張的摸上自己的臉，摸了一圈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你那張臉沒有人要吧。」玖悅躲在報紙後面竊笑。

「不要把我說得好像毫無價值！」

「唯一有價值的應該也只有轉得比較快一點的腦子吧。」

「我出門了。」柳歌乾脆逃離戰場。


@


「這封電郵是哪裡來的？」自動坐在電腦桌前的玖悅指著螢幕。

聞聲，我看向螢幕，「不知道。」

快速的回過頭，繼續翻閱著昨天晚上交代柳歌搜集來的情報，我故意露出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

「你確定？」玖悅打開了另一個程式，把那封電郵的截圖放大再放大，然後原本看起來是空白的地方出現了奇怪的符號。

「鬼原來也很科技化嘛……」這是我看過玖悅操作電腦的技術如此熟練之後的感想。

「廢話，現在人手一支智慧型，有誰還會傻愣愣的用紙張處理堆得像山一樣高的公文？」紅色眼睛投射過來的眼神擺明在說我是白痴。

就說了我好歹也是智商180，不要隨便看扁我！

「重點！」

「就說了不知道！」我重重的往電腦桌一拍，「我只知道我老媽在我看過那幾封該死的電郵之後的一個禮拜翹了！」因為悲憤，我根本不想管說出來的話有多難聽。

如果是平常，老媽聽到我對女孩子說這種話一定馬上衝進房間巴我的頭。可是現在不是平常。

因為那個老媽不在了。那個喜歡跟我講大道理的能幹老媽已經不在了。

全是因為我衝動做的魯莽決定害死她了。

「你不要再給我腦殘惹出一堆麻煩，現在在辦正事你給我想正事！」玖悅的聲音很冷。

就在這時，敲門的聲音化解了緊繃的氣氛。

「午飯已經做好了。」已經恢復成自己的臉，身上還穿著圍裙的柳歌探頭進來。

「喔。午餐吃什麼？」我把剛剛的事當作沒發生，用僵硬的表情問。

「嘛，試做的義大利麵。」柳歌笑得一臉無辜，可是我比較想知道為什麼是試做的！

玖悅倒是異常的乾脆，關上電腦後一言不發的下樓。

我感覺得到柳歌略帶詢問的眼神，但我不予理會，把他拋在後頭自己下樓。




「這、這個……！」這個叫做試做！？

旁邊的玖悅只是默默的吃，不發表任何的意見。

「請問怎麼了嗎？」今日主廚站在旁邊神色緊張的問。

居然問我怎麼了……

「沒事……以後這樣煮就可以了……」我覺得我的嘴角再繼續抽下去真的會抽筋……

「……」幹嘛要鬆一口氣！原來你真的打算用試做的料理毒死我們嗎！

……

算了，這樣真的很像白痴……

「我要奶茶。」為什麼你可以那麼自然的使喚我家的幫傭！

柳歌馬上進廚房，「來了。」

「我也要。」義大利麵好燙啊——！沒事幹嘛耍帥裝面無表情……現在看起來像顏面神經失調啊——！

「噗。」啊啊啊居然笑出來了啊你們兩個！不要笑啊！快點做你們的事——！

「……」可惡……

大口大口的灌下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奶茶，現在的氣氛沒有剛才那麼緊繃了。

「吃飽了。」把盤子裡的東西吃得超乾淨，玖悅擦擦嘴就打算回到樓上研究我的電腦。

「不要把我的電腦弄到中毒……」我是有本事可以把病毒之類的掃掉啦……不過那樣很麻煩。

不知道為什麼，玖悅「唰」的憑空抽出她的銀色長槍，複雜的紅色圖騰微微發著光。「子齊，不要動。」

她面帶謹慎，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近我。柳歌原本想要阻止玖悅，我舉起一隻手表示要他別輕舉妄動。

銀色的槍尖閃著冷冽的銀光，給人冰冷感覺的銀色長槍居然散發著熱度。

像是下定決心般，玖悅握緊長槍就往我的脖子捅——「噗滋」的一聲在耳邊，令等待疼痛及溫熱液體落下的我好奇的回頭。

「好噁心……」看見銀色長槍上面插著的東西，我的反應比我想像中還來得淡定，只是稍微瞄了一眼，然後很冷靜的走到玖悅旁邊。

「是啊，真噁心……」長槍的主人附和，「要是讓我知道那個傢伙……」

因為音量太小所以聽不清楚玖悅後面到底在說什麼，只知道似乎是在咒罵某個人的樣子。

「我來清理。」在一旁待命而且同樣冷靜的柳歌擰了濕抹布，表情淡然的把滴落的黏稠液體不留一點痕跡的擦拭乾淨。

「這個，像蟑螂的東西是什麼？」我看著被插在長槍上，長得像海蟑螂、還不停抽蓄的生物。

「這大概是接觸到太多無界之間的氣息突變的生物。」說著，玖悅靠近長槍觀察了下，「原本大概是蟑螂之類的昆蟲吧。」

「是嗎……」我默默的往後退幾步。

如果是老鼠的話……

縮了一下，我不敢繼續想像下去。

「滅淨。」插在上面的突變蟑螂被突然冒出的詭異綠色火焰燒了個一乾二淨，連灰也沒留下。

「希望以後我家不要再有這種東西的出現……」等等弄個幾罐殺蟲劑做預備吧……

「這種東西殺蟲劑弄不死的。」把長槍收進某個未知異空間的玖悅說，「要像剛剛那樣弄死牠，然後燒乾淨。不然殘留的瘴氣會讓其他生物突變。人也會突變。」她補上一句。

「……」我乾脆叫玖悅晚上來我房間當類似捕蚊燈功能的守衛算了……

「你付我錢啊。」看穿在我想什麼的玖悅冷哼，「一分鐘十萬臺幣。」

你你你一定是錢鬼！

---------------------------------------------


感覺這篇的字數有減少啊（抹臉
快要開學了看我把學校炸掉（不行#

殘月拂曉

這邊是用語，我怕我會弄混，而且用手機發帖時常會發生『悲劇』#
以下是在人設裡有出現的、和沒有出現的詞，反正我想到就會多加，所以也是只會多、不會少w






【陽界】


天地初開之時，最先在現世被孕育出來的世界。



【陰界】


在陽界之後被孕育出來的世界，和陽界互相平行，可以說是陽界的倒影。



【冥殿】


與幽殿、玄殿合稱為三殿。
為三殿之中最高的殿。主要負責陽界與陰界的交涉事項、無界之間的管理、以及幽殿、冥殿的人員調度。



【玄殿】


與冥殿、幽殿合稱為三殿。
為三殿之中第二高的殿。主要負責審判、處刑、戰鬥人員訓練、戰鬥人員調度、以及無界之間的人（？）口管理。



【幽殿】


與冥殿、玄殿合稱三殿。
為三殿之中最小的殿。主要負責陰陽現世的世界史記錄、收藏陰陽兩界的所有犯罪記錄、以及各種修繕。



【無界之間】


現世與兩界的夾縫，各式各樣的孤魂野鬼在這裡到處晃蕩，是名副其實的「太平間」。



【萬年不死火】


不管怎麼燃燒都不會熄滅的火焰。沒有氧氣、溫度未達燃點、以及沒有燃料就無法燃燒等理論完全不適用於萬年不死火。
萬年不死火甚至能夠讓水燒起來。




-------------------------------------------------------------

為了想這些想到腦袋快炸了啊（抓狂
三殿什麼的想最久#
突然有種想棄坑的衝動（被揍

殘月拂曉

這裡是人設，而且只會增加不會減少w
目前就只有生出三隻，剩下的等之後再說吧（被揍


甄子齊-人類（不明）-超高智商


十六歲，目前是個尼特家裡蹲。
在國小一年級被評鑑出高達180的超高智商，使得許多老師紛紛想向校長遞出辭呈，最後子齊的媽決定讓他休學，此事才沒登上新聞頭條。
因為長達九年沒出門，故不擅與人交際，只有一大堆網路上隨時都可以絕交的網友。而體力則差到只要走路走三十秒或是爬個樓梯就會氣喘吁吁一副隨時都會脫水而死的樣子。
口味清淡，幾乎從來都沒有上過餐廳，也討厭罐頭、零食之類的加工品，因此總是被自家爸媽笑稱是個八十歲的老頭子。偶爾會嘗試挑戰蛋糕，卻總是因為鮮奶油及各種加工內餡而放棄。
武器是據說已經在老媽那邊傳了N代的傳家寶（柳歌），目前因為體力極差故毫無戰鬥力可言，靠著接收指令的柳歌戰鬥，是個只動腦的軍師。




玖悅-鬼（不明）-人（鬼）間兇器（？


正身不明，在不與他人（鬼？）共用靈識時是個天然少女，實際上非常精明能幹。在「冥殿」之中似乎有非常高的地位，還有著與外表極為不符的戰鬥力。據說曾經有人蓄意挑釁造成她的爆走，差點把整個現世一起陪葬掉，總而言之是個非常恐怖的經驗，因此沒什麼人敢惹她。
平時的興趣是非常正常的烹飪及縫紉，偶爾會隨便抓隻厲鬼來當練習槍術的對象，因此無界之間的治安非常好。
武器是把銀色的長槍，名為「彼岸紅蓮」 。是由高純度的陰氣經過上千年的累積再融合「萬年不死火」、以及修煉千年成精的彼岸花，是把SS級的靈武。
喜歡喝下午茶，通常都是紅茶配上幾片餅乾。不嗜甜。




柳歌-器靈-非常貼心且超級死忠的美少年幫傭（？



溫柔優雅，臉上常常掛著微笑。
俊秀的長相完全是全天下男性的公敵，會做菜這一點更是輕易就讓許多女性想要嫁過去。
與他人互動是溫和有禮，而且十分注重禮節，對於主人子齊要他不要使用敬語這點非常不認同。
過去曾有一個未婚妻，原本順遂的生活被打破之後在諸多因緣際會下開啟了第二段注定要成為幫傭（？）的鬼（？）生，卻從來沒有抱怨過主人（子齊）任何一句。
度量很大而且很少生氣，如果生氣會露出燦爛如陽而且可能會閃瞎人的笑容、語氣卻是冰冷得可以使地球暖化停止還反過來結冰。說話非常不客氣，把禮節什麼的全部丟到現世盡頭。
文武雙全，擅長體術及鞭術，攻擊方式是喚出鐵鏈或是赤手空拳正面迎戰。不擅長偷襲類的招數。
雖然器靈不需要吃東西肚子也不會餓，不過偶爾會品茗，生前喜歡吃玉X齋的鳳眼糕。
目前正體不明，依玖悅的鑒定少說是S級的上等器靈。




-----------------------------------------------------------------


喔喔終於生出來了啊w
原本不想打的……
因為先前發生了悲劇……
讓我非常想飆髒話的悲劇……
我看暫時不要再提到比較好，不然我很怕我的血管會爆裂#

殘月拂曉

回復 17# 赫連翡


欸欸……（望

喔喔我家子齊很純潔的，不要帶壞他（被揍
子齊表示：我跟他只是單純的主僕關係，給我搞清楚（激動
兒子冷靜啊（拍拍

赫連翡

不忍說「何方妖輩」這句我第一眼看成「何方妖孽」啊 (抹臉

然後啊子齊你叫我們不要聯想我反而會去聯想啊XDD
本來啥都沒想的被你這麼一講就www (##

殘月拂曉

『這樣嗎……』

『……那沒關係，你老媽這邊我來處理就好了，今天你就先休息吧。』

老爸帶著疲憊的聲音從話筒的另一端傳來。

「可是……」

我想說些什麼，老爸的態度卻突然轉為強硬。

『我說我來就好，你一個小孩不要以為聰明就可以不把大人放在眼裡！』

好像真的動怒的老爸掛斷電話，留下空虛的嘟聲。

「可是……她是我老媽啊……」手中的話筒彷彿變得無比沉重，最後的話語變成破碎的哽咽，「她是……我老媽啊……」

原本待在廚房的玖悅不知何時走進客廳，拍著我的肩膀，臉上帶著安慰的表情。

我只是搖搖頭。

我知道我有時候會因為自己很聰明所以變成一副目中無人的欠扁樣，可是我多少還是知道的。我還是知道我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小毛頭，只是比普通的小屁孩聰明一點。

我一直都知道的。

放下話筒，我一言不發的上了樓，留玖悅一人獨自待在一樓。

走進我那亂得一如往常的房間，關上門，彷彿下一秒老媽就會破門而入，唸著要我趕快收拾——卻沒發生任何事，房間依舊幽暗。

一坐上床，全身的力氣好像被抽走了般，失去支撐力量的身體「撲通」的倒在床上，讓人鼻酸的回憶全衝了上來，充斥整個腦海。

「我到底……做了什麼才要忍受這種鳥事啊！？」火氣一整個上來，抓起旁邊的枕頭就往門上砸。

枕頭砸在門上之後，軟綿綿的滑落在地。

或許我有時候真的因為自己聰明所以變得很欠揍、目中無人，變成一個自大的死屁孩，可是我還是知道的。知道我其實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死小鬼。

我才不是自願這麼聰明的！

我也想正常的去學校上課，然後因為學習不好所以考不及格，被老媽知道之後老媽再安慰我、鼓勵我，告訴我還有下次的機會可以雪恥……

我很想拿我這顆聰明過頭的腦袋去換隨便一個路人的腦，可是不可能有這種事……

我一點也不想這麼耀眼奪目……

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去換取別人所不喜歡的黯淡……

『嘻嘻……』

孩童的笑聲突然傳入耳中，令我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誰？」反射性抬起頭，卻發現在我的房間了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小孩出現。

『嘻嘻……』

這次的聲音更大了一點，彷彿離我更近了。

「不要鬧了喔……」該死，剛剛幹嘛丟枕頭……現在不就沒有防身的東西了嗎……重點是，打得到鬼嗎？

『嘻嘻，大哥哥就陪我玩一下嘛！』

外面的路燈閃爍一下。再度恢復時，一個看起來大約七、八歲的小男孩站在床邊盯著我，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那笑越看越詭異，感覺大事不妙……

「可、可是哥哥我很忙，沒空！」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這種時候當然要趕快跑啊！

果然人在危急時刻才會發揮潛力，原本我已經沒什麼力氣了，現在卻像是裝上彈簧一樣的跳起來。

『大哥哥別走嘛，陪我玩，我很寂寞耶。』

小男孩笑嘻嘻的一把拽住我的手，用不知哪裡來的怪力猛的把我摔回床上，然後跨坐在我身上。

這、這個姿勢有點兒童不宜啊……

在這種情況下，我的腦中竟然想著毫無緊要而且還沒營養的東西。

「嗚哇啊啊啊小弟弟大哥哥現在真的沒時間陪你玩而且這個姿勢是不是有點不雅玖悅救命——！」現在我已經緊張到連標點符號還是形象什麼的全部都丟到天涯海角讓它見鬼去了，我要逃啊快下來——！！

『大哥哥好吵喔。』男孩皺著眉，絲毫不覺得跨坐在我身上這個姿勢不雅，『大哥哥安靜一點，我送一個見面禮給你喔！』

「喔喔我們不熟不必這麼熱情沒關係喝咖啡聊是非就可以了！」開玩笑，想也知道你這種鬼送的禮物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收下了還得了！

可是男孩似乎不這麼覺得，笑笑的從口袋裡抽出一把大約手掌長度的小銀刀，好像想幹嘛……啊喂！會死人的啊會死！！

『大哥哥不要亂動喔，不然會很痛。』男孩掐住我的脖子，『不•要•動•喔！』

「唔嗯！」看著男孩手上的銀刀一點一點的靠近，我用力的扭動身軀拼命掙扎。

玖悅救人啊！你的委託人要被殺掉了！

『我說了，大哥哥不要亂動。』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加重了力道，連一點稀薄的空氣也吸不到。

我痛苦的張大嘴巴，試圖吸進氧氣，卻徒勞無功。

驚恐的瞪大眼睛，銀色的小刀直直的插進我的左眼。如同灼燒般的痛楚從眼窩處爆開，溫熱黏稠的液體自眼角流下。

我幾乎要尖叫出來，可是張大的嘴發不出聲音。因為脖子被掐住，所以發出的不是慘叫，而是悶哼。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做錯了什麼！？

『嘻嘻，』男孩臉上的笑容變得瘋狂而扭曲，爆凸出來的眼珠上布滿血絲，『大哥哥害怕嗎？恐懼嗎？困惑嗎？還是憤怒？』

你快放開我啊啊啊——！

眼窩發出的痛楚和無法呼吸的痛苦混合，從來沒有遇過這般彷彿凌遲的痛苦虐待，我難受得想乾脆死去。

『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瘋狂的尖銳笑聲在房間裡迴盪，『大哥哥什麼事都沒做啊！為什麼為什麼呢！』

『因為大哥哥是被世界選中的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才不是那個什麼鬼！你認錯人了！快點放開我放開我給我放開——！抓著掐住脖子的那隻手，我掰著他的手指，像是掉進陷阱的獵物做瀕死的掙扎一樣。

就在我決定要拔出插在眼窩上的刀自刎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某人踹開，撞到牆壁發出「碰」的一聲很大聲。

「何方妖輩！」終於趕來救人的玖悅威風凜凜的大喝，手中握著的銀色長槍上爬滿發紅光的奇怪圖騰，「可有受死的心理準備！？」

『嘻嘻，大姊姊好漂亮，也來陪我玩玩吧？』依舊跨坐在我身上還掐著我脖子的男孩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臉上也恢復成天真無邪的笑容，好像剛剛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玖悅以行動代替回答，提著長槍用快到我只看得見殘影的速度出現在男孩的身後，銀色的槍尖自男孩的胸口穿出，卻沒有流一滴血。男孩甚至連表情都沒變，還是笑著。

『哎呀呀，真是可惜耶，原本想邀請大姊姊來我家玩的~』用噁心的語氣說，男孩的影子慢慢變淡然後直接和空氣同化、消失不見。

重回肺裡的空氣彷彿是滋潤乾渴大地的雨水，我貪婪的吸著氣，卻因為太過用力而嗆咳起來，與眼窩處的痛楚一同湧出的痛苦慘叫也卡在喉嚨裡。

「子齊！」丟下長槍，玖悅靠過來想幫我，卻連壓住痛苦翻滾的我也不行。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忍受不了劇烈疼痛的我伸手要拔出插在左眼的刀，沒想到刀子在我觸碰到刀柄的瞬間像遇熱的冰淇淋一樣融化，融化之後的濃稠物質如同有生命般的往左眼鑽。我好想吐，可是我現在顧不了這些。

「怎麼……！子齊！」玖悅著急的撲上來，想攔截那些奇怪的物質，可是為時已晚。

自動鑽進我眼睛的物質完全把眼窩給填滿，原本冰冷的觸感逐漸被一股不知從那裡竄上來的灼熱溫度取代，現在我的左眼好像有火在燒。

「唔……！」拼命壓抑幾乎要衝出喉嚨的尖叫，捂著左眼的手居然感覺得到那滾燙的熱度。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用僅存的右眼看見玖悅咬破食指指尖，在自己的掌心上畫了奇怪的圖騰。

鬼會流血嗎……？

「『帶走傷者之痛、死者之怨。以自身血肉為代價，除去咀咒之根，破！』」閉了眼喃喃唸了些我聽不懂的奇怪語言，再度睜開眼的玖悅猛然扯開我捂著眼睛的手，把用鮮血畫上奇怪圖騰的手蓋在我的眼睛上。

「玖悅！」左眼的疼痛神奇的消失不見，恢復的視野裡出現了臉色發白的玖悅。

「還好……」玖悅輕輕呼出一口氣，隨即昏了過去，如果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可能會以為她沒呼吸了。

「您沒事吧？我可以替您照料小姐，請您先去休息吧？」

「呃，我很好謝謝關心，不用那麼麻煩，而且不用對我說敬語……的……」

等等……

……現在家裡應該只剩我和玖悅而已吧？

「不，這是必要的。」

以為又撞鬼的我用非常非常非常慢的速度轉頭看向發聲處——門口，下一秒我馬上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嚇死我……拜託不要隨便嚇人好嗎……」剛剛真的緊張到心臟差點從喉嚨蹦出來，還好沒有，不然現在暈倒了誰照顧玖悅。

「是，下次我會注意的。」他恭敬的答道，還鞠了九十度的躬。

完全不對啊！

冷汗慢慢的滲出，然後浸濕了我的背。

「你是哪裡冒出來的——！？」


@


「所以你是櫃子裡面的那個所謂傳家寶？」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我指著玻璃櫃裡的一個看起來很老舊、好像有N年歷史的古董盒子，以前小時候聽老媽說是她們家流傳下來的傳家寶。

「正是。」

回答的「人」坐在對面的沙發，一身紫色的長袍和背景完全格格不入，有點像戲子趕場結果跑錯地方。不過跑錯地方應該也回不去了，因為那個長相根本就是天下所有男性的公敵！

長得眉清目秀，而且整個人還散發著清新優雅帶的氣質，完全是活脫脫的三次元美少年！

什麼？是美少年所以我要對他好一點？

我才不要，感覺好噁心。

我跟他都是男的！

……

……我先說，千萬不要把我和「他」放在一起做奇怪的聯想！

「請問……」大概是看我臉上的表情精彩得像一齣戲，紫袍青年開口。

「請說。」

「您相信我說的話？」青年的語氣略帶遲疑。

「你覺得我都已經撞鬼兩次了還會不相信嗎……」我一臉死目的瞪著有些不可置信的青年。

「是……」也覺得自己問了蠢問題的青年不好意思的笑了。

「你想服務我可以，有條件。」我豎起一根手指， 「條件一，現在只是試用期，所以如果我不滿意還是會炒你魷魚。」說著，我豎起第二根手指。

「條件二，你要有一定程度的能力可以保護我、或是我要你保護的任何人。

「條件三，也是最後一個條件。無論如何，我下的指令絕對是第一要務。」現在豎起了三根手指。

「如何？」

「是，我會謹記在心。」青年突然站起身，對著我單膝跪地，嚇了我一大跳，「我的名字是柳歌。今後，只要您呼喚這個名字，我一定隨傳隨到。」

「請與我簽訂契約。」

……怎麼辦？

不接受，該不會和那該死的電郵一樣害死老爸吧？

「要怎麼訂……」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柳歌憑空取出一支和手掌一樣長的銀針，讓剛剛才遭遇過連做夢也不想夢到的恐怖經歷的我倒退好幾步，抓起一旁的花瓶高舉過頭，準備隨時丟出去。

「……用血肉締結與式神的契約，式神便永遠不會背叛主人。」明顯被我的反應嚇到，柳歌的眼睛因為困惑而微微瞪大。

他現在這副樣子可能會激起所有女性的保護慾吧。

可是包含我在內的男性會想衝上去把他揍到毀容才甘心。

「……」我放回花瓶，一言不發的走回沙發前，一把搶過銀針，粗暴而且隨意的往手腕戳下去——

我一秒看見血噴泉出現在我眼前，再加上頭暈目眩等等等的貧血症狀。

幹嘛在這種節骨眼上出亂子啦！

不過也是因為我自己白痴造成的。

「快點止血啊笨蛋！」玖悅的聲音裡除了無奈還是無奈，重重的巴了一下我的頭，然後拽住我的手，把手腕噴血的地方直接塞到柳歌的嘴邊。

很痛啊混帳！萬一打了變白痴，你要怎麼賠！

可是現在重點不是這個。

你要止血幹嘛把我的血給他吸！

感覺很噁心欸！

也因為玖悅的出現而吃了一驚，柳歌失神了半秒才意識到發生什麼事，嘴脣貼著血洞吸了幾口，然後舔了一下。

說也奇怪，血噴泉馬上就止住了。

「你幹什麼啊混帳！很噁心欸！」我馬上抽回手，一連倒退十幾步。

臉色還是不太好的玖悅扶了扶額，「如果你想就這麼失血過多說再見我也沒有異議，大不了再戳一個洞就是了。」

「……我還有很多事沒做，還沒交到人生中的第一個女朋友，更不想英年早逝。」我退了又退，然後衝去廚房洗手。

「以後要辛苦你了……」我從廚房裡聽見玖悅以無力的語氣對著柳歌說。

「不會，我覺得很光榮。」柳歌態度良好的回道。

「喂，你們兩個！」我都聽得見！不要當我不存在！


-------------------------------------------------------------------

等等我發現這篇完全在虐人啊（#
寫這樣會不會太血腥啊……（汗

殘月拂曉

老爸趕來醫院時，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來現在的情緒為何。

與不停掉眼淚的我相反，老爸似乎是因為傷心過度，反而一滴淚也流不出來。

「你老媽是怎麼走的？」這是老爸自進到醫院之後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老爸的聲音很輕很輕，彷彿再受到一點小擦撞就會崩潰。

「老媽……帶一個阿嬤過馬路……就……」說著，淚珠一顆顆落下，下意識握緊拳頭。

老爸只是微微點頭，就不再開口，默默的看著被蓋上白布的老媽。

老媽臉上的表情很安詳，沒有任何一絲痛苦，嘴角還擒著微笑。

明明都……這樣了……老媽居然還能笑……

「請問是甄子齊小弟弟嗎？這是死者註明要交給你的。」一名警方的偵辦人員走過來，手上的夾鏈袋裡裝著一張寫了字的白紙。

「這個……」我接過夾鏈袋，讀著紙上的一字一句，每讀過一句臉色就更難看。

「子齊……？」老爸靠過來想讀紙上寫的字。

「我先回家一趟，老爸你就先留在這邊吧。」把紙連同夾鏈袋一起揉成一團塞進口袋，我頭也不回的跑出去，留下滿臉困惑的老爸。

牽了一台路邊的租借用腳踏車，以從來不曾有過的速度飆回家。

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不停收縮的肺痛得像是快爆開一般，很久沒有跳動得這麼劇烈的心臟也彷彿快跳出胸口。

「必須要……快點到家才行……」儘管踩沒多久就開始痠痛的小腿顫抖，也沒讓腳踏車的速度慢下來。

在家門前停下，粗暴的把鑰匙插進鑰匙孔，在門鎖發出 「喀」的清脆聲音時推門而入。

在跑進客廳的同時自口袋拿出先前被揉成一團的老媽的信，抓起電話話筒撥了上面的號碼。

響了四聲，電話被接了起來。

『喂……請問……要找誰……？』

毫無抑揚頓挫的女聲問道，還特意把句尾揚高，試圖讓句子變得像問句。

這個聲音……！

「你是下午的……！」

之前疑似撞鬼的景象彷彿又在眼前重現，紅眼少女慢慢淡化消失的驚人畫面又再度浮現腦海。

『啊……是那個男生……你好啊……』

「還你好勒……」

『不然……晚上好……』

「真是夠了。」

扶了扶額，差點滑倒的我幾乎想直接掛掉電話，不過基於理智還是不能掛。

老媽在信上有特別交代過電話打通了以後，除非談完事，否則千萬不要掛掉電話，不然就沒辦法再打第二次了。

雖然不知道老媽是從哪裡得到電話號碼的，不過有總比沒有好，臺語的俗諺好像叫什麼 「嘸魚蝦嘛好」之類的。（註：雖然子齊智商180，但是沒興趣的東西不會特意去學，他們一家三口也沒人在講臺語，所以也子齊幾乎不會講。）

『那麼……請問有……事嗎……？』

少女隔著話筒問。

「我老媽……」

深吸一口氣，把老媽在信上交代的事和需要告知的事用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聲音一字一句緩緩述說著。

不知道說了多久，我終於把該傳達的事情全部交代完。

『這樣……知道了……』

少女原本毫無起伏的語氣多了一絲嚴肅。

「這樣就行了嗎？」

『嗯……那就……期待再……相見吧……』

不等我反應過來，少女自顧自的把電話掛斷，只留話筒不停的傳出空虛的嘟聲。

掛回話筒，像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般頹然的跌坐在地上，只剩思緒不停流轉。

會帶來災禍的不明電郵、忽然出現在家裡又自行消失的紅眼少女、莫名奇妙的夢、老媽留下來的奇怪遺囑，一切的一切就有如霧裡看花，什麼也看不清。

過沒多久就會有很多人來看老媽了吧……

平常連理老媽一下也不理，老媽因為車禍死亡才一窩蜂的湧出爭先被媒體採訪，呵，真是可笑。

嘴角微揚，露出諷刺的笑，也刺激著淚腺。

在閉上眼之前，我依舊笑著。

然後，我的意識浮了起來。




『吶，我做得很好吧？』

一個撒嬌的聲音問。

『嗯。』

『什麼嗯，好好回答啦。』

『很好很棒，可以了吧？』

『怎麼這樣啦……』

聲音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展現在眼前的鮮明景象。

『嗯……原來是你啊？難怪那個味道那麼熟悉。』

在陰暗的地牢裡，我的脖子正被緊緊掐住，雙腳離地，背靠在牆上。

掐住我脖子的是一名紅髮金眼的豔麗女子，身上的衣著則是暴露得可以讓中年大叔鼻血狂噴的程度。

「什……？」

試圖發出聲音，卻因為氣管被壓迫而無法發聲，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紅髮女子。

『哼，這次你別想跑，姊姊我會好好款待你的。』

紅髮女子舔了舔脣，舉起的右手即將貫穿我的胸口——

『住手……』

另一個聲音幽幽的響起。

『怎、怎麼會……！』

看向站在陰影裡的人，紅髮女子一臉驚訝。

『給我放手……不然……就等死……』

那人抬起手，一道銀光閃過，一把銀色的長槍被他握住。

『……』

面對這樣的威脅，紅髮女子也只好鬆開手。

撲通一聲的摔到地上，終於流進肺裡的空氣讓腦袋重新獲得了思考的功能，一邊咳嗽一邊大口喘著氣。

『汝為陽界之民，此地非任意出入之地，速速離去。』

一改先前的慢速語調，手握長槍的人用用咬字清晰的流利華文看著我說。

「陽界……？」

還未把想問的話問出口，濃濃的睡意便已襲來。

又一次的，我睡著了，在夢裡。





「甄……子齊？」睜開眼，一個黑髮紅眼的女生搖著我的肩膀。

「嗚哇！」反射性往後退，後腦卻狠狠磕上矮桌的桌腳，「痛……」

「不痛不痛。」紅眼女生居然沒發現我的反應，伸手摸上我撞到的地方。

「你……你誰啊——！？」






「所以說，現在能這麼行動是因為你的魂和某個你信任的人……不對，鬼同步了？」二十分鐘後，我們兩個人……呃不，一人一鬼坐在沙發上面對面交換著情報。

「大致來說是這樣沒錯。」紅色的眼睛裡不再是第一次見面時的渙散呆滯，而是猶如潭水般清澈無波。

「話說這是科幻小說才會有的情節吧……」小聲嘀咕著。

「在我變成這樣之前我也這麼想過。」少女苦笑。

這是什麼世界啊……

我像個活了大半歲月的老頭子一樣感嘆著。

「喔，我好像還沒自我介紹？」突然想到的我不好意思的搔著頭。

「不用了，是我沒禮貌，還擅自跑進你家。」少女靦腆的笑了笑， 「你叫甄子齊，十六歲，是個智商180以上的尼特家裡蹲。這是我有的情報。」

「我來自現世夾縫的幽殿，身分目前無可奉告，我叫做玖悅。」說著，少女遞出偽造的身分證。

「九月？」

「是玉字旁的玖，愉悅的悅。」少女優雅的喝著正不停冒出白煙的咖啡。

等、等一下……咖啡！？

「你什麼時候……！」我差點沒摔下沙發。

重新坐回沙發上，我以一種連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的速度重新調整了心情。

「嗯？」紅眼少女——玖悅抬起眼，一臉稀鬆平常， 「就在把假身分證拿給你的時候啊。」

這……不是人……不對，本來就不是了……

這個鬼開掛也開太大了吧……音速泡咖啡是哪招……

不知道我腦袋裡正在想些沒營養的事，玖悅依舊喝著咖啡，「那麼，今後你要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被玖悅的聲音打斷，我困惑的看著她問。

「令堂的死亡，你不打算找出原因？」

「原因……？這種事……意外……有原因？」 我的聲音顫抖著。

不用想也知道，我現在的臉色很難看，非常的。

「令堂的死並不是什麼單純的意外，而是人為操縱。」

紅色的眼睛冷冷的注視著我。

「如果你想就這樣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打轉，那就隨便你，這樣我接受令堂的請託也沒意義了。」

老媽的……請託？

「等、等一等！老媽的請託是什麼意思？老媽又拜託你什麼了？」

「委託內容尚無可奉告，只能告訴你現階段發生的事。」

「以及，你的身分。」




「你確定要這樣？」與我並肩走在一起的玖悅問，「說不保你很有可能會死，就沒機會知道囉？」

「我覺得現在還是不要知道那麼多比較好，」搔了搔頭，「讓我暫時保有無知的幸福吧。」

沒想到，玖悅笑了出來。

「無知還會幸福？有時候無知反而像個笨蛋，例如剛剛。」

……欸！？

「你說我笨！？我長這麼大都還沒被罵過笨的。」

「現在被罵過了，笨蛋。」

「啊！你罵誰是笨蛋啦！我好歹也是智商180的耶！」

「只有智商高，又不代表其他地方也一樣好，所以是笨蛋。」玖悅吐著舌。

「可惡啊！」撲了上去，用力的揉亂她的頭髮。

「呀，你好過分！」玖悅尖叫著躲開。

我們兩個就這麼嬉鬧著，沒發現一輛貨車疾駛而來——

「！」玖悅用力的推開我，然後……

「玖……玖悅？」貨車像是沒看見玖悅一般，沒有半點煞車的跡象，就這麼撞了上去。

可是，沒看見玖悅的身影。

「玖、玖悅！」我著急的衝了上去，卻發現玖悅的身體「穿」過了貨車，毫髮無傷，身體像忽明忽滅的路燈似的閃爍不定。

她倒在地上，四肢癱軟，看不出來有沒有生命跡象。

「把我……帶回你家……」玖悅的雙脣蠕動，發出的聲音很細微，彷彿隨時都會消散。

「你……沒問題嗎？」小心翼翼的扶起玖悅，微弱的體溫讓我稍稍感到安心。

「快一點……」紅色的眼睛裡好像少了些什麼，變得有些黯淡。

「喔、喔。」以公主抱的姿態抱起玖悅，意外的發現玖悅輕得像顆枕頭。

抱著玖悅跑不到五分鐘，因為很久沒有這麼劇烈運動，所以 「只比芹菜強韌一點」的小腿（作者亂入：取材自陽炎XD）開始酸軟，豆大的汗珠也不停落下。

快……快點……下個轉角就到了……

抱持著必死的決心往前衝，越過轉角，然後往近在眼前的家門口——

「碰」的一聲，拿自己的背部當緩衝墊，硬生生的撞上緊閉的大門。

「靠……」剛剛衝過了的時候滿腦子只想著趕快回家，完全忽略因為抱著玖悅所以沒手開門這件事。

突然想起自己還抱著一個人，確認過毫無損傷之後掏出口袋裡的鑰匙開門。

隨意的用腳踢上門，氣喘吁吁的把玖悅抱進客廳，把人丟在沙發上之後馬上衝向冰箱，喝個涼水先。

「喂……你就這樣把一個淑女丟在椅子上自生自滅啊？」臉色還有些蒼白的某人稍嫌吃力的從沙發上坐起，發出微弱的抗議，「真沒禮貌。」

「啊？」從冰箱門後探出頭，我看了眼那張可比白紙的臉，翻了翻冰箱裡抽屜，拋了某樣冰涼的東西過去，「給。」

「巧克力？」紅色的眼睛透露出疑惑。

「你那副樣子感覺很像貧血之類的，所以想到巧克力這樣。」我摸著頭乾笑。

「啊……」玖悅愣了五秒，「你、你搞什麼啊！我又沒有真正的肉體，還貧血！」然後抱著肚子躺在沙發上大笑。

我「啊」 了一聲，一臉尷尬的看著玖悅手上的那塊巧克力，臉頰傳來難以忽視的熱度，我扶了扶額，在心裡暗罵自己的魯莽。

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夠記住玖悅那傢伙不是人啊……

「那我就謝謝你的好意把它吃掉吧……」玖悅喘著氣，顯然還沒笑夠。

「不要再說了……」我現在真的很想找個洞躲起來……

「說你是笨蛋還不承認。」嘴裡含著巧克力的玖悅扮了個鬼臉。

我其實很笨嗎……？

我罕見的沒回嘴，反而露出了傻裡傻氣的笑容。

殘月拂曉

回復 13# 晴雪楓沁


欸欸！？名字不夠明顯嗎？
子齊表示：我有那麼不像男的嗎！（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