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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

  「主管。」妃一腳踹開辦公室的門,快步走到主管面前將一張委託單丟到主管桌上,「他們真的是越來越大膽了。」

  桌上的委託單與其他委託單並沒有差別,同樣是某個廢棄屋發生靈異事件之類的,不過特別的地方是在委託上的住址。

  主管沒有戴著面具,不過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起伏,到是妃一臉氣憤的模樣。

  用食指將紙挪向自己,主管撇了幾眼在委託單上看見熟悉的字眼,很久沒看見了,不過他仍未忘記那個地方。

  「神秘組織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主管看著在門外喝酒的曲清。

  曲清豪邁的罐完啤酒,發出爽快的氣聲,一手捏扁酒罐走進辦公室。

  「神秘組織?」曲清勾著嘴角呵呵笑幾聲,挑起眉懶懶地說道,「除了緣律這個組織保持低調外,另一個如嗜根本沒影藏的意思嘛!」

  從胸口前的口袋掏出一根菸咬在嘴裡,原本想點燃卻被妃用食指和中指夾住折斷,曲清瞪了妃一眼,隨後想起主管討厭菸味又默默收起打火機和菸的殘支。

  「如嗜……」主管正在思考著有點熟悉的名字,死板板的臉終於露出一絲困惑的表情。

  「就是小如呀!而且他好像有意思邀請我們喔!」曲清打開手機簡訊,把自己跟如嗜傳簡訊對話的過程遞給主管看。

  沒想到如嗜這麼好聯絡呀!妃揪著臉總覺得如嗜一定在計畫著什麼陰謀。

  主管拿過手機瞧了瞧,跟曲清傳簡訊的人叫做Elmer,看就知道是代替如嗜老闆傳話的秘書或助理之類的。

  內容也很直白的說敲鬼門的主管既然跟如嗜老闆是舊友,為什麼不一起經營鬼怪相關的事業呢?

  「那傢伙還知道『舊友』兩個字怎麼拼喔!」妃一臉唾棄的看著手機簡訊。

  曲清一屁股坐上旁邊的沙發,慵懶的伸伸腳,將雙腳交疊在桌上,「簡訊是Elmer發的不是小如。」

  主管輕輕放下手機推到桌緣邊,又看了一眼妃剛剛拿來的委託單。

  「主管這一定有詐,別去。」妃正想抽走委託單,主管卻早一步在委託單上蓋上受理的章。

  「很久沒去那個地方了,回去走走無妨。」

  「主管!」

  不理會妃的碎碎唸,主管轉過椅子站起身走到窗戶邊,拿起自己的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沒幾秒電話另一頭很快就被接起,主管停了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

  --老闆,我回老家一趟。


  ……


  「想說沒去校慶可以放假好幾天,結果還是要出任務呀。」

  宮下喃喃的抱怨幾句,順手擦掉臉邊的汗水,身後跟著尹雀,宮下腳程很快完全沒搭裡已經在小跑步的尹雀。

  兩人來到一處因為要督更所以準備要拆掉的小眷村,小眷村的居民大部分都搬走了,只剩一些居民在附近散步,似乎還在留戀住十幾年的地方。

  這裡未來會蓋滿住家大樓,會有百貨公司和各種小店進駐,田野會被人工草皮覆蓋變成公園,泥巴路也會被鋪上柏油。

  蟲鳴鳥叫很快就會被汽車聲響取代,夜空的星辰也不再閃爍,城市裡的霓虹燈比星星還吸引人。

  「那、那個……」尹雀揹著用畫桶包裝的太刀小跑步,想跟宮下搭話對方卻頭也不回的自顧自往前走。

  側過臉看著有點喘的尹雀,宮下也不是討厭她,只是覺得跟秋言、瑞德比較合得來。

  如果是跟秋言還有瑞德一起來,我們一定會用機槍轟爆這個眷村的鬼,用火箭筒把這個地方夷為平地。

  宮下心裡暗期待這次會出現什麼恐怖的鬼怪,任務單有提到小女孩之類的,好像穿著紅色衣服。

  沒仔細看委託單上的內容,反正大概知道有隻鬼妨礙工程進行就對了。

  附近的屋子都是簡陋的瓦房,幾乎都被野草擋住了路口的去路,大部分的屋子門窗都被拆掉了,這裡還有奇怪的習俗,就在大門口的門檻上綁一條麻繩,還是要綁成一圈的。

  就跟上吊一樣。

  尹雀瞇起眼看著野草中的屋子,幾乎每家每戶都綁上這樣的繩子,看任務相關報告的時候還有看見報紙頭條寫著居民抗議什麼的。

  但聽說這叫做『斷厄結』,據說如果有壞東西進到家裡或是家裡遇到危險必須點出去,把這圈繩子切斷就會瓦解危機。

  這習俗好像只有十幾年的歷史,據說自從工地傳出有紅衣小女孩到處跑時,不少當地居民都趕快回來這裡綁斷厄結,綁在門口似乎有阻擋壞東西的效果。

  明明是炎炎暑夏,整個眷村卻散發一種寒意,雖然有幾個人在搬東西,但那些人好像很趕似的,叫喚搬東西工人快一點,然後開車匆匆離去。

  「就是那邊嗎?」宮下突然停下來,尹雀沒注意前方直接撞了一下,不過宮下沒太在意,反正尹雀這麼小隻撞一下也沒傷害。

  宮下望著一間突兀的豪宅,就這個小眷村來說那間用水泥建造,外表還貼著裝潢石,二樓樓上架起遮雨棚好像有小花園在樓上。

  這棟房子被圍牆圍起,大門分兩層,第一層鐵門第二層木製推門,建築格偏向西方,雖然因為十幾年來的風吹雨淋讓外表裝潢有些脫落,但跟附近的小矮房比起來這間還能算是氣派了。

  豪宅的前院堆了廢棄家具,雜草沒有很高但是濕氣很重,這幾天明明沒下雨的說。

  尹雀伸長脖子想看看豪宅裡頭的模樣,這間豪宅一樣也有斷厄結,但奇怪的是,掛在木門前的繩子是紅色的。

  「欸欸!你們是住這戶的居民嗎?」挑染桃色綁馬尾臉上還有一顆紅心刺青的少女突然蹦到兩人身邊搭話。

  「不是。」尹雀連忙搖頭,因為少女出現的太突然讓她不自覺退後幾步。

  少女身後還跟著一個面無表情的異色瞳小妹妹,那個小妹妹嘴裡吃著葡萄棒棒糖,用不太友善的眼神上下打量宮下和尹雀。

  「這樣啊,我聽說這裡有紅衣小女孩小來見識見識呢!」少女環手抱胸揪著嘴疑惑地望著豪宅,「不過看起來也沒什麼呀。」

  「祝你們找紅衣小女孩愉快。」宮下冷淡的說,隨後雙手插在口袋裡往回去的方向離去。

  「欸!」尹雀也沒來得及跟少女道別,急急忙忙的追上宮下。

  等離開眷村來到民宿時,尹雀才喘吁吁的問宮下幹嘛急著離開,只見宮下伸手彈了一下尹雀的額頭。

  「她們不是好人。」

  尹雀不解的皺起眉,「怎麼說?」

  「直覺。」

  宮下懶得解釋這麼多,在民宿交誼廳找個位置坐下,記得主管晚一點也會來,既然遇到怪人還是等主管來會比較好。

  於是尹雀和宮下就在民宿自己找樂子打發時間了。


  ……

  
  「明瑩,有看到什麼嗎?」穿著白色西裝面容被帶纏繞的男子坐在藤椅上,手裡端拿著朱紅色煙管。

  男子身邊名為明瑩的女孩手裡拿著蠟筆,四周滿滿的都是她剛剛畫的畫,聽見男子的問話,明瑩聽下手仰起頭像是放鬆的乎了一口氣。

  「這間房子的案件實在有夠複雜的。」明瑩抓抓褐色捲長的頭髮,忘記自己有綁馬尾不小心抓掉了髮圈,捲亂的長髮就這樣散落在身後。

  就在明瑩想整理圖紙時,一個男孩提著一袋熱食溜著滑板進來。

  「蘆屋要漢堡,明瑩要綠茶。」男孩無視地上的圖紙,用滑板輾過之後還踩在圖紙上。

  「陶祥靖!」看見自己辛苦畫出來的圖紙就這樣被踐踏,明瑩氣得大叫。

  臉上纏著繃帶被稱作蘆屋的男子一手拎著明瑩後衣領,另一手接過漢堡,「好了、好了,先吃點東西吧。」

  盧屋把漢堡塞到明瑩手中,明瑩雖然氣憤但使用能力也消耗不少體力,與其把體力浪費在陶祥靖身上,不如想辦法完成任務比較重要。

  陶祥靖一臉明瑩揍過來也無所謂的模樣,把食物放在比較乾淨的茶几上,自己席地而坐吃著飯糰。

  這裡是傳說有紅衣小女孩的豪宅,他們所在位置是豪宅後院,明瑩的能力是將此地的事件以圖的方式重現。

  蘆屋拾起一張圖紙,上面畫的是幾個少年在鬥毆的場面,又看看四周充滿酒罐、菸蒂,說不定這裡還有人在吸毒。

  明瑩畫了很多張,幾乎沒有什麼命案之類的圖,難道要進到屋內嗎?

  進到屋內有一定的風險,如果明瑩能畫出紅衣小女孩的所在位置,也許蘆屋可以使用菸困住紅衣小女孩,理想當然是完美的,但不知道紅衣小女孩的怨念有多深,隨意進入可能會有危險。

  「酒僧提醒我們要注意那個叫做如嗜的組織,如果需要支援打電話給那個人。」陶祥靖晃了晃手機表示剛剛酒僧有打電話來,還把手中的一團紙丟給明瑩。

  「國立生物研究中心分院。」明瑩嘴裡吃著漢堡含糊地說著,擠眉弄眼想表示自己很不爽那個叫做如嗜的組織,「背後靠山很大就可以亂殺人嗎?」

  看到陶祥靖丟過來的紙條,明瑩把手放在衣服上抹了抹,攤開那團只看見裡面的電話號碼挑起眉,隨後把電話號碼輸入自己手機裡。

  「對方也應該知道緣律的存在了,畢竟我們在無意間跟他們抗衡了很久。」蘆屋吸了一口菸輕輕吐出。

  陶祥靖看著地上其中一張圖紙,那是一個戴面具的男生,好像是高中生的樣子,除了面具之外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一個站在後面帶小丑面具的男高中生。

  另一張圖紙是一群人圍在火溝旁邊不知道在幹嘛,這間豪宅也許有很多青少年來這裡探險或玩什麼召喚鬼的儀式吧!

  紅衣小女孩說不定就是被這樣召喚出來的。

  移開滑板,幫明瑩收拾凌亂的圖紙,陶祥靖又看見一張有點奇怪的畫,有一個紫色長髮的女人臉靠在圍牆上,頭以下的部分被圍牆遮住了,沒注意看還會以為是一顆頭放在圍牆上,女人用極為噁心詭異的笑容望著前方。

  好像正在看陶祥靖似的,要不是因為蠟筆的筆觸很粗糙,在畫的真實一點就會有長髮女人會從畫裡爬出來的錯覺。

  來這間豪宅的怪真多。

  陶祥靖這麼想的同時,突然想起緣律好像也是怪胎的一員嘛。

  「今晚要去住民宿嗎?」把圖紙整齊的疊在一起,陶祥靖看著黑眼圈很重的明瑩。

  「不用,去了我也睡不著。」明瑩揉揉眼,吃完漢堡把垃圾丟在塑膠袋裡,然後把圖紙從陶祥靖手中搶過來。

  蘆屋也沒有去民宿的意思,既然兩個同伴都不去,自己去不就是損友嗎?陶祥靖索性也留在豪宅後院了。

  
  ……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挑染桃色綁馬尾的少女與面攤妹子在某間荒廢的三合院裡。

  少女趴在桌子上玩著破破爛爛的布娃娃,嘟著小嘴哼著輕快的曲調。

  「小神花和小紅心一起出來玩,要玩什麼呢?要不要來玩炸地洞的遊戲呢?把骯髒的鬼地方炸爛,好不好?」

  「紅心,好吵。」神天花受不了紅心的破嗓子,終於在紅心唱歌唱滿兩小時的時候開口了。

  聽見神天花居然這麼不給面子,紅心咿咿啊啊發出難聽的叫聲,「如果是甜心就會跟我一起唱的!」

  還好甜心和潔琪沒跟來,神天花暗自高興超級吵二人組被派去別的地方了。

  「小神花居然不讓我直接去殺鬼屋後院的那三個人。」紅心淚眼汪汪哽咽地趴在桌上,兩眼發出哀求的眼神,「什麼時候才能把他們炸爛呢?」

  不想理殺人殺上癮的紅心,神天花比較在意後院那三個人的來歷和今天遇到的那兩個女生的身分。

  太多的預料之外會讓任務成功率大大減低,雖然BOSS說晚點會來,如果是BOSS親臨任務基本上是百分之百會完成。

  但聽說一直在干擾如嗜的緣律也來了,如果可以抓住緣律的人,或是帶他們的屍體回去BOSS一定會很幸的。

  所以,豪宅後院的三個人是緣律,還是今天在圍牆外遇到的兩個女生?

  在紅心眼中不管哪個是緣律,只要可以能炸爛,炸到噴出內臟和鮮血的她都會開心。

  豪宅的三個人比較可疑,一直在後院畫畫什麼的,說不定是在玩另類筆仙,目的應該也是紅衣小女孩吧。

  可不能讓他們消滅怨靈呀!神天花跳下椅子,走出三合院的時候看見門檻上綁著斷厄結。

  先不管習俗是不是真的,總覺得在門檻上綁這東西非常礙眼,神天花拿起地上生鏽的剪刀,搬來椅子站上去剪掉斷厄結。

  喀擦!喀擦!

  看著斷掉的繩子,神天花把玩著剪刀,「在BOSS來之前先來打發一下時間好了。」

  抬起頭看著對面屋子門口上的斷厄結。

  喀擦!喀擦!

  紅心看神天花拿著剪刀拜訪每家每戶,只要看見疑似斷厄結的繩子就會剪斷,雖然不知道神天花在計畫什麼,不過自己也很閒,去別人家倉庫找來大剪刀,跟著神天花一起剪斷厄結。

  喀擦!喀擦!

  喀擦!喀擦!

  剪到太陽下山,天色暗的伸手不見五指,老舊的路燈散發著黃澄澄的光芒,紅心和神天花站在豪宅外面,就只剩下豪宅的斷厄結沒剪了。

  「嗚哇,他們打算在這裡過夜的樣子。」比較高的紅心蹎腳探望豪宅內部。

  豪宅後院有光亮,看起來像是手電筒,有三個人影不知道在幹嘛。

  神天花開合剪刀幾下,不經意抬頭看見豪宅二樓遮雨棚下面好像站著一個紅色衣服的小女孩。

  拉拉紅心的裙擺,神天花意示紅心該走了。

  紅心發覺神天花望著二樓,順著她的視線看上去,隨後輕輕喔了一聲,露出興奮的笑臉跟神天花一起慢慢退離豪宅四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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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噠噠噠……

  從後院可以聽見屋子裡有人在跑步的聲音。

  蘆屋、明瑩、陶祥靖停止手邊的工作,三人豎起耳朵專注警戒著屋子裡的聲音。

  嘻嘻嘻--

  除了腳步聲,還有小女孩嘻笑的聲音。

  蘆屋指了指後門告訴其他兩人他先進去看看,陶祥靖負責看門確保出入口暢通。

  明瑩抓著蠟筆跟紙,希望可以畫出關鍵的東西。

  刷--

  在蘆屋進去的霎那,明瑩握筆的手開始動了,而且畫的速度比往常的還要快。

  先是畫出披頭散髮的白衣女子,脖子上還纏著一條麻繩,手裡拿著一張白紙上面寫著:

  「快逃。」

  明瑩倒抽一口氣,丟下蠟筆和紙大喊,「不要進去!」

  就在蘆屋轉身的瞬間,看見陶祥靖身後站著身穿一襲血紅色連身裙的小妹妹,她扭曲著臉龐尖叫,陶祥靖來不及看清楚小妹妹站在何處,陶祥靖只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撞擊從身後襲來。

  碰!

  撞上蘆屋的同時身後的門也緊緊關上了,明瑩趕緊跑過去著急的轉門把,猛拍門叫喚著門後的兩人。

  不管怎麼叫就是沒回應,明瑩在屋子四周打轉,想說可以從窗戶看看裡面的狀況,不過從窗戶看進去只有一片黑。

  明瑩慌張的跑到大門,明明是木門卻意外的堅固,原本想要用地上的石頭砸開門把,但嘗試幾次後證實無效。

  繞回後門不死心的拍打窗戶,明瑩又叫了幾聲。

  咚!
  
  一隻血手印貼上窗戶玻璃,接著一張慘白的小臉衝了上來,混濁澄黃圓大的雙眼充滿著憤怒,咧著一排灰藍色牙齒,小女孩憤怒的臉貼在玻璃上,像是在說沒把妳拖進來真可惜。

  「啊!」

  明瑩被嚇得跌坐在地上,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雙腿無力只能讓她爬著離開豪宅。

  離開豪宅明瑩馬上拿出電話,努力克制恐懼擠出幾個字求救。

  「越嵐!拜託你快點來!」
  
  ……

  
  此時在室內的蘆屋和陶祥靖。

  陶祥靖很快的在地上畫了個圓,架起臨時結界防止鬼怪突襲,至於蘆屋也開始在製造煙霧了。

  噠噠噠--

  小女孩的腳步聲在四周迴盪著,同時發出愉悅的笑聲,好像正在籌劃著玩死兩人的方法。

  「如果我把那個紅色斷厄結弄斷,我們可以出去嗎?」陶祥靖看著客廳中央看起來很穩固的紅色斷厄結。

  蘆屋吐出一圈又一圈的菸,用煙管捲著煙圈做出一條鎖鏈,「不瞭解這個民間習俗,不要亂剪比較好。」

  現在只有抓住小女孩跟破門出去兩個選擇,對於捉鬼很有經驗的蘆屋來說,這種突發狀況他還可以應付,陶祥靖只要在一邊協助就好了。

  可能是發覺蘆屋的菸有束縛的力量,小女孩不斷奔跑嘻笑就是不現身。

  這是時間問題。

  蘆屋繼續吐菸捲菸,如果有飛過來的異物就交由陶祥靖阻擋,很快的菸佈滿了一樓。

  只見蘆屋捲住一條菸用力一扯,某處發出淒厲的尖叫,就像在收魚線,蘆屋不斷的揮著煙管把捲著菸。

  一個身穿紅色連身衣,齜牙咧嘴的小女孩被拖了出來。

  蘆屋瞇起琥珀色的雙眼淺笑著,看來怨念很重的紅衣小女孩還沒厲害到變成厲鬼的程度。

  「我先封印她好了。」覺得小女孩還可以淨化,陶祥靖用噴漆在地上迅速畫出一個陣,然後拿一個小玻璃罐放在陣中央。

  紅衣小女孩嘎嘎嘎的叫著還不斷掙扎,不過蘆屋的菸相當牢固,連滑動的空間都沒有。

  喀擦!喀擦!

  神天花嘴裡叼著棒棒糖,歪著小腦袋玩玩著手裡的剪刀。

  蘆屋和陶祥靖都沒預料到還有其他人會進到屋子哩,而且神天花的模樣看起來就不是一般的小女孩。

  只見神天花站上一張椅子,然後把手伸常讓剪刀的刀刃卡在紅色麻繩之間。

  感覺到這動作非常不妙,盧屋馬上捲菸想要阻止神天花下一個動作。

  喀擦!

  在菸碰到神天花之前,紅色斷厄結就被一刀兩斷。

  「嘻嘻嘻嘻--」

  紅衣小女孩突然賊笑起來,泛黃的雙眼開始往內縮,小女孩慘白的臉蛋上有兩個空蕩蕩的洞,涔涔流出紅黑色的異體,小小的身軀佈滿青絲。

  只見紅衣小女孩一聲嘶吼!

  菸做的鎖鏈瞬間被染紅接著化掉,紅衣小女孩直奔水泥牆穿了出去,陶祥靖想追過去,沒想到才一開後門就發生爆炸把他炸回室內。

  「祥靖!」蘆屋先是用菸堵住門口防止其他不明炸藥飛進來,就著三步做兩步跑到陶祥靖身邊查看狀況。

  神天花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手裡拿著不明炸藥的紅心,紅心就站在客廳裡哼著歪斜小調,不急不徐的坐在椅子上等對方攻過來。

  「大家一起被炸爛怎麼樣?嘿嘿。」

  ……
  
  爆炸聲傳到宮下他們所住的民宿幾乎是聽不見,不過宮下和尹雀還是感覺到波動醒來了。

  現在的時間也沒多晚,還有一些住戶在外面走動,不過好像沒人察覺到眷村裡有異動,宮下和尹雀帶著武器匆匆下樓,一下樓就看見主管正悠哉地喝著咖啡。

  「挺靈敏的嘛。」主管戴著帽子壓得很低,臉上帶著白色很普通的面具。

  「都出事了還坐在這幹嘛呀!」宮下有點懷疑主管是來這裡渡假的。

  主管環顧一下四周,附近的人貌似都沒有反正,慢慢站起身整理一下儀容,主管身上穿的還是那件黑色西裝。

  看主管還在悠哉悠哉的調整領帶,宮下雖然性子不急躁,但看主管一臉不在意的模樣就覺得主管不太可靠。

  「我們分頭走吧,我去鬼宅你們去眷村。」主管走出民宿,往眷村的路是民宿左邊,可是主管卻往右邊的田埂走去。

  「你是要去種田喔!喂!」宮下追出民宿時,主管已經深入田埂消失在黑暗中。

  尹雀在宮下後頭嘆了口氣,主管古怪的個性多少有聽說,既然主管都球分兩路那就兩路吧,反正也沒差對吧。

  早上已經走過一次眷村的路,宮下和尹雀很快就到達眷村內部了,就在眷村入口,站著一個看起來精神不太好的女性。

  自然捲的頭髮凌亂的披在肩上,半張臉都被瀏海遮住了,黑眼圈加上病白的肌膚,年紀看起來十七八歲左右的女性手裡拿著蠟筆對著地板喃喃自語。

  尹雀反射性的握著身後的刀柄,小心翼翼的和宮下接近那位女性。

  那位女性似乎察覺有人接近,突然蹲下來把臉埋在雙膝上啜泣,看見有人哭了,尹雀想要去安慰她,不過宮下卻伸手攬住尹雀。

  「這女的怪怪的。」宮下瞇起眼仍舊與那個女生保持距離。

  那位女性手上的蠟筆落下了,腳邊有一張圖紙緩緩地朝宮下的放向移動,明明就沒有風,現在溫熱的夏日夜晚連微風都沒有。

  可是圖紙卻動了。

  移動到宮下的視線範圍,圖紙上畫著一個紅色衣服的小女孩拿著剪刀插進某人的腹部,小女孩歪著嘴詭異的笑著。

  「呀!」

  女性突然尖叫,手裡拿著一把生鏽的剪刀撲上來想把剪刀插在宮下臉上。

  宮下反應很快握住女性拿剪刀的手腕,接著一腳絆倒女性反扣她的手壓在地上。

  「想偷襲我?」宮下搶走剪刀把剪刀丟到一邊的草叢裡,「把刀抽出來警戒四周。」

  宮下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反正眷村現在有一種令人很不舒服的既視感,尹雀聽見宮下的話毫不猶豫的抽刀警戒。

  「呀啊啊啊啊--」被壓住的女性不斷尖叫掙扎,也不管自己身上被地上的泥巴弄得全身都是,反正就是想掙脫宮下的束縛。

  也不知道這女的吃錯什麼藥,宮下想問話也無法只好先敲昏她在說,不過才剛舉起手,一個黑影迅速銃了過來一擊重打攻下左肩,把宮下打飛一小段距離。

  就在黑影要對宮下進行下一個動作時,尹雀一個弓箭步擋在宮下面前用刀攔阻黑影的攻擊。

  鏗鏘!

  兩把刀對撞磨擦出小火焰,持刀的黑影在微弱的路當照射下顯露,那是一個黑長馬尾冷峻的男子。

  他們是情侶?兄妹?尹雀在震驚為何世界上有如此俊帥的男人之餘,腦袋裡也運轉著各種奇怪的設定。

  「嗚哇!救我!」在地上滾泥巴的女性狼狽的爬起身,撲到男人背後用楚楚可憐的眼神望著男人,「那兩個人殺了蘆屋和祥靖,現在又要殺我。」

  「什、喂!別含血噴人呀!」尹雀終止腦補,聽見被人誣陷挺不開心的。

  「明瑩?不對……」男人一臉疑惑,警戒宮下和尹雀的同時還對叫做明瑩的女性提出質疑,「妳是誰?」
  
  發覺男人在質疑自己,明瑩有點緊張結結巴巴的說著,「我是明瑩呀!你、你是越嵐吧?來救我不是嗎?」

  男人原本嚴肅的臉龐更加陰沉,本來就不太友善的口氣更加冰冷。

  「我跟明瑩從沒見過面,為什麼妳會知道我就是越嵐?」

  內訌?尹雀和宮下默默退了好幾步,不確定那個叫做越嵐和明瑩的是敵是友或者第三方,總之不要捲入會比較好,她們應快點趕到豪宅那邊跟主管會合。

  「在這個時候會拿刀來救我不就只有越嵐嗎?快去殺了那兩個女的幫我們的同伴報仇呀!」

  明瑩口氣聽起來是著急到生氣了,情緒有點失控的明瑩面對冷靜完全沒有被牽著走的越嵐,乍看之下兩人感覺不像是同伴。

  越嵐把刀尖指向明瑩,看來已經判斷眼前的明瑩並不是自己的同伴。

  「妳為什麼打電話向我求救?」越嵐雙眼兇惡的瞪著明瑩,像是在警告她如果答錯就完了。
  
  「因、因為我們受到那個叫做如嗜的組織攻擊呀……」

  啪!越嵐動作很快的繞到明瑩身後,用刀背打在明瑩後頸把她打昏。

  宮下和尹雀已經退離很長一段距離了,原以為可以轉身馬上逃跑,結果卻被越嵐叫住。

  「你們,是哪一邊的?」

  冰冷的視線迫使兩人停下腳步,有一種獵犬盯上獵物的錯覺,雖然宮下與尹雀對上越嵐是二對一,不過宮下的直覺告訴她,二對一的勝算近乎於零。

  雖然搞不懂什麼靠邊站,不過越嵐的問話應該是問好人方還是壞人方吧。

  「我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要辦,沒時間跟你哈拉。」宮下拿出鐵尺跟尹雀站在一起。

  噠噠噠……

  氣氛僵硬的當下,尹雀不經意聽見奇怪的腳步聲,左右稍微看了看也沒看見什麼。

  尹雀望著一間屋子總覺得好像有哪裡奇怪,可是明明看起來很正常的荒廢大門卻好像少了什麼。

  嘻嘻嘻--

  「斷厄結!」尹雀突然大叫,然後在掃過身邊的住戶大門,果然每間每戶的斷厄結都不見了,「有人把斷厄結弄斷了!」

  「啊?」宮下聽見尹雀大叫還以為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只不過是斷厄結被剪斷有什麼關係嗎?

  斷厄結有阻擋壞東西進去跟關住壞東西的雙面效果,自從有紅衣小女還出現後每家每戶幾乎綁上斷厄結,明明都已經是廢墟眷村了,為什麼還要阻擋壞東西進沒人住的家?

  越嵐看見尹雀有點驚慌的表情,雖然對方還沒表明立場,不過從四周的氛圍可以感受到危機。

  喀擦!喀擦!

  越嵐身後的明瑩不知何時拿著剪刀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雙眼無神的歪頭咧著嘴笑。

  ……
  
  在豪宅對峙的三個人。

  紅心只要隨手亂丟炸彈蘆屋就會去控制煙霧把炸彈吞噬掉,陶祥靖雖然沒受到什麼重傷,不過剛剛被炸一下還有是點腦震盪,只能畫個結界掩護蘆屋。
  
  只要蘆屋捲菸攻擊紅心,紅心就會開始到處跑亂丟炸彈,如果蘆屋用菸吞噬炸彈又去追紅心,紅心就把炸彈往陶祥靖身邊丟。

  陶祥靖的結界也許可以防止人或鬼怪入侵,但是要擋住炸彈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三個人在豪宅裡玩起你追我跑、追趕跑跳蹦超有活力的遊戲。
 
  此時,大門們所發出喀擦的聲響,有人推開了大門,三人頓時停止動作看向大門。

  那是戴著面具的主管。

  「嘿嘿,你是誰呀?」紅心很開心又有一個加入遊戲的人了。

  主管靜靜地站在門口,過了幾秒才冷冷地開口回應。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的,你們在我家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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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去死!」

  明瑩抓著剪刀朝越嵐刺去,越嵐輕盈的閃過剪刀一個手刀打在明瑩手腕上,明瑩一個吃痛便鬆手讓剪刀落在地上。

  喀擦!喀擦!

  更多的剪刀聲響,眷村裡充斥著小女孩嘻笑的聲音,在光線不明的情況下隱約能看見幾個小孩拿著大剪刀到處跑。

  宮下抓著尹雀的手湊到她耳邊小聲的說,「跟緊我,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閃。」

  尹雀還表達疑惑就被宮下拉著跑,看見兩個女生往眷村裡衝,越嵐直接扔下明瑩去追宮下和尹雀。

  衝進眷村的路上有不少拿著大剪刀的紅衣小女還撲過來攻擊,不過宮下沒閃也沒躲,無視那些小女孩繼續往前跑。

  只見幾個衝上來的紅衣小女還發出尖叫,接著穿過宮下的身體,尹雀看了也差點叫出來。

  但隨後看見宮下沒受到什麼傷害,尹雀不解的皺起眉。

  「剛剛那是幻覺嗎?」尹雀緊跟宮下腳步,察覺越嵐跟過來握著手裡的刀就怕越嵐會砍人。

  宮下猛然轉進某個小路避過三四隻紅衣小女孩,後面的越嵐來不及閃避直接跟紅衣小女孩撞上扭打起來。

  穿梭在陰暗的小巷子,幾隻紅衣小女孩嘻嘻嘻的奔跑在屋頂上。

  「有一半是幻術,一半是真的呀。」宮下躲過一把飛來的剪刀,找機會跟尹雀解釋她所看見的,「有人在幫助紅衣小女孩。」

  引卻無法分辨哪個是幻術哪個是真實,所以看見有危險物品飛過來就會返性閃躲或用刀掩護。

  追過來的紅衣小女孩越來越多,宮下看著臉部扭曲的女孩心情不禁煩躁起來,從身後拿吃一把鐵齒,看準一間空屋的窗戶。

  用力甩出鐵齒,鐵齒筆直飛進那間空屋裡,發出細小哀鳴的同時紅衣小女孩全都消失了。

  原本跟紅衣小女孩纏鬥的越嵐也發現紅衣小女孩消失,而明瑩呆坐在原地一臉茫然。

  不知道宮下跟尹雀跑去哪了,越嵐折回去看看明瑩的狀況,只見明瑩心不在焉雙眼無神,越嵐收起刀半跪在明瑩面前。

  「妳是誰?」

  「嗚、嗯?」明瑩晃著身子,好像沒注意聽越嵐說話。

  啪!

  一巴掌打在明瑩右臉,痛得她唉了一聲。

  「妳是誰?」越嵐口氣很差的問著,搭上明瑩的間有點粗暴的搖著明瑩。

  感覺到右臉一股刺痛火辣,原本模糊的視線瞬間清晰了起來。

  「我、我是明瑩,那個……我朋友遇到危險了,可以幫我一下嗎?」

  明瑩看見越嵐激動地抓住越嵐的手臂,滿腦子都在想被困在豪宅裡的蘆屋跟陶祥靖。

  越嵐冷冷的睹了明瑩一眼,「妳知道我是誰嗎?」

  明瑩愣了一下,然後看一下越嵐的穿著跟腰間上的刀,「呃……」

  誰呀?

  看著明瑩傻愣的模樣,越嵐按著眉心有點苦惱的搖搖頭,「妳是不是打電話跟什麼人求救?」

  「啊!」明瑩似乎想起什麼突然大叫,「你就是越嵐嗎?不好了,蘆屋跟陶祥靖被困在鬼屋裡。」

  確認明瑩恢復正常,越嵐站起身按著刀柄,「走吧。」

  ……

  站在大門的主管望著三位不請自來的陌生人,看那三個人的模樣就知道非等閒之輩。

  「請你們滾出我家。」主管輕輕地說著。

  紅心挑起眉瞪大眼歪頭打量著主管,比起會捲菸、畫陣法的人,戴著面具的主管更有趣呀!

  就在紅心想向前走時,一根細到用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銀線橫切在她眼前。

  不知何時,四周布滿了銳利的銀線,而且布置得很剛好只能後退不能前進,連舉起手的空間都被切割了。

  早就察覺氛圍不對勁的蘆屋,拉著陶祥靖早一步從後門退出了豪宅。

  紅心於本打算用炸彈炸掉這些銀線的,不過就在要拔保險絲的時候發現自己手上纏了幾條銀線,不管動哪根手指,都會牽連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根銀線。

  只有後退才不會動到那根銀線,頸子上已經被劃開淺淺的血痕,紅心臭著臉也從後門退出豪宅。

  一離開豪宅蘆屋原本想帶著陶祥靖趕快撤離,沒想到才剛走出圍牆大門就被兩個人堵路了。

  「欸,聽神天花說有人用尺砍傷她,是哪個傢伙呀?」咖啡色短髮,灰藍色雙眼的少年站在路燈旁,腳踩著蘆屋和陶祥靖的影子。

  「不管是哪個,拆了再說。」

  只聽見有氣無力的一句話,下一秒陶祥靖感覺到脖子被冰冷的物體掠過。

  「祥--」蘆屋還沒反應過來,只感覺到胸口一陣空虛。

  眼中最後的畫面是頭髮亂翹的男人,左手提著陶祥靖的頭,右手拿著一顆仍在跳動的心臟。

  蘆屋無力的倒在血泊中,琥珀色的雙眼逐漸黯淡。

  「八幡!北向!」紅心氣呼呼地衝出來,看見自己的獵物居然被搶先奪走非常生氣。

  北向懶懶的抓抓亂翹的頭髮,斜眼望著咬牙切齒的紅心,「我們可是接到神天花打來的求救電話才來的,妳自己動作太慢怎麼能怪我呢?」

  「小神花?小神花怎麼了嗎?」聽見神天花居然打電話求救,紅心皺起眉擔憂的問。

  八幡咧著嘴笑,指了指自己的左肩,「不知道被誰用尺砍了一下,中斷幻術之後發現自己傷的很重呀。」

  「被尺傷的很重?」紅心一臉不信的樣子,因為八幡本來就是愛說謊的傢伙,讓紅心更加不相信八幡的話。

  「反正就是能力者啦,好像有三個很厲害的能力者,所以神天花才打電話叫救援。」北向懶得解釋太多,隨手把陶祥靖的頭扔到一邊的鐵桶,蹲在兩具屍體邊開始解剖。

  說到能力者,紅心突然想到豪宅裡還有一個很危險的傢伙,「對了,這棟鬼屋裡面有一個戴面具的男人,感覺超強的,要不要一起圍攻他?」

  八幡撇了一眼豪宅,看起來陰森森的模樣,感覺挺刺激的。

  「嘛,真是大豐收對吧?」八幡看北向認真收集器官的模樣,把這兩具屍體帶回去應該會有不錯的獎勵。

  「太貪心可是會死的。」北向看起來不願意一起去,「那個男人已經悠哉到不在意外面有兩具屍體和三個殺人魔,我認為我們一起圍攻絕對是全軍覆沒。」

  紅心哼了一聲,心裡暗自罵著北向是膽小鬼,再度轉頭看向豪宅時,發現戴著面具的主管居然站在窗戶邊盯著他們。

  好像在等他們進去似的。

  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紅心僵著臉減去了一點進去幹架的興致,但在八幡面前還是故作好戰的模樣。

  「咿!」

  正好趕來的明瑩看見眼前血腥的慘狀腦袋瞬間陷入一片空白。

  「又一隻肥羊。」北向趁其他兩個同伴動手前搶先丟出了手術刀。

  鏗!

  把明瑩拉到自己身後,越嵐一刀擋下了手術刀,殺氣騰騰的瞪著眼前三人。

  「快逃。」

  明瑩跌坐在地,雖然做些什麼幫助越嵐,不過想起自己什麼也幫不上,還是連滾帶爬的轉身逃跑。

  「黑色長髮、拿刀、俊帥,你就是讓甜心看一眼就懷孕的傢伙呀。」八幡跩著嘴痞痞的笑著,站在路燈下堅守著影子的範圍。

  「甜心是男的,他沒有懷孕,只是攝護腺炸掉了。」北向拉出一條腸子手進自己包包裡,順便觀察越嵐身上最值得收藏的部位在哪。

  不想跟兩個同事亂扯,紅心率先丟出炸彈迫使越嵐移動。

  轟!
 
  ……

  主管看著外頭五光十射,看來是不會有敵人進來豪宅了。

  轉頭看著地上被畫一堆有沒有的塗鴉,主管垂下肩膀走過去試著用腳抹掉那些塗鴉,不過當然沒這麼簡單抹掉。

  既然抹不掉主管也不想多做嘗試了,彎下身撿起被剪斷的紅繩,凝望著紅繩似乎在回憶什麼。

  「主管!」宮下抓著尹雀從二樓跑下來。

  「你們怎麼從二樓下來?」主管疑惑的問著,明明沒看見宮下和尹雀進豪宅。

  尹雀有點不好意思的抓抓長髮,匆匆解釋遇到紅衣小女孩躲進巷子裡的過程,反正剛好看見外面在打架,不想被外面的人發現只好攀牆從二樓進來。

  「現在怎麼辦?」尹雀不安的望著外面打得激烈。

  主管拉了一張椅子坐在窗戶邊,完全不怕被波即的樣子,「等。」

  「欸--」宮下難以信的看著主管,「是要等什麼啦!」

  「等戰鬥結束,還有,委託人。」主管手裡還拿著紅色麻繩,像是在觀賞臨場版動作片,輕鬆的看著外頭說。

  聽不懂主管在說什麼,不過尹雀還以為主管是很正義的人,難道不是為了保護人才建立精神病院的嗎?

  培養驅鬼怪能力然後讓我們去保護需要被保護的人,難道不是這樣嗎?

  「三打一太不公平了,他會死的。」尹雀抿著嘴,她很少跟主管說話,有點害怕被罵不過還是提起勇氣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宮下說那個叫做越嵐的人是好人。」

  尹雀看了宮下一眼,希望宮下一起來說服主管,不過宮下眼神往一邊飄移,看起來就是不想幫忙說話的意思。

  「如果出去,會死的是妳。」主管依然不為所動,口氣淡定的像是不覺得外面有人在殺人是件駭人的事。

  「可、可是主管不是很強嗎?如果我們三個一起……」

  「妳認識他嗎?」主管打斷尹雀的話,語調平靜感覺上沒有不耐煩或生氣,「妳沒有幫助他的理由。」

  「嗚……」尹雀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的確從各方面來說沒必要為了一個陌生人冒險,精神病院的任務是驅鬼,而且剛剛越嵐還認為宮下、尹雀是敵人,雖然宮下的直覺說越嵐不是壞人。

  但還是沒有更好的理由去幫助越嵐。

  尹雀失落的低著頭,隨便找個木箱癱坐在上頭,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不是很好。

  眼睜睜看著一個好人被圍剿,因為是好人所以才要去救,就算是陌生人還是無法忽略吧。

  心情複雜矛盾,尹雀愁著臉不發一語,宮下不善長處裡纖細的心靈,對她而言外面的傢伙全都死光也沒差,但如果要去救也是可以的,只差主管同不同意罷了。

  轟!

  越嵐敏捷的越上圍牆邊,用刀打開一枚小炸彈,低身避過手術刀,縮短與紅心的距離揮刀就是朝紅心頸部一砍。

  北向丟出第二把手術刀讓越嵐的刀頓了一下,紅心抓準時機丟出一顆炸彈順勢向後跳開。

  反正也快的越嵐迅速退後讓沒被炸彈炸到,注意到自己快進入路燈範圍很快的改變方向跳到豪宅對面的矮屋上。

  「動作來真敏捷呀……」北向甩手用五指夾住手術刀,有點想收藏越嵐的雙腳了。

  紅心一直炸不到越嵐有些氣憤,礙於身邊還有自己同伴又不能用大範圍的炸彈,只能一點一點地把附近的矮屋炸掉好讓越嵐沒地方可躲。

  越嵐雖然有幾次想撤退,不過只要一後退就會被紅心的炸彈逼回一定的範圍,進退不得的窘境只能硬打了。

  八幡還站在路燈下揚起嘴角賊笑,他一點都不急著殺了越嵐,覺得把獵物慢慢玩死也是一種樂趣,反正越嵐只要一進到路燈範圍就完蛋了。

  但越嵐好像已經察覺到路燈下是危險區,所以各種閃躲就是不靠近路燈下。

  越嵐架著刀調節自己的呼吸,雖然除身處弱勢不過他還是冷靜思考如何在最小的傷害下離開這個地方。

  應該慶幸眼前的三個敵人毫無默契,否則狀況應該會更糟。
  
  北向將手中的手術刀射出,紅心同時也朝越嵐丟炸彈,手術刀碰到炸到使炸彈體早爆炸把其他手術刀也跟著掃飛。

  看見愚蠢的破綻,越嵐拾起地上兩把術刀分別朝紅心和北向丟去。

  北向躲開了紅心的手卻被劃傷,就在紅心尖叫的霎那越嵐抓住空隙鑽進巷子裡想要摸黑逃離。

  「越嵐!」才剛進巷子就看見明瑩一臉開心地跑來,「我還是覺得不能丟下你自己逃走。」

  「白癡!」越嵐抓住明瑩的手急著往巷子裡躲。

  滋--

  感覺到腹部一陣刺痛,越嵐轉頭望著笑得燦爛的明瑩。

  「我們一起死在這裡怎麼樣?」

  一把剪刀插在越嵐腹部,後方一雙白皙稚嫩的小手環上了越嵐頸子,越嵐聽見耳邊傳來鈴鐺般清脆鈴叮的竊笑。

  側過臉看著趴在自己背上的東西--

  那是穿著紅色連身衣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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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神天花站在遠處的電線杆上,肩上的傷口不斷流出鮮血,不過她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利用幻覺消除疼痛又控制明瑩和紅衣小女孩。

  不過同時製造太多幻覺讓她消耗很多精神力,原本應該直接捅死越嵐的,不過明瑩精神反抗也很激烈,神花天輕輕闔上眼嘆了口氣。

  稍微鬆口氣後又凝聚精神力,瞪大左綠右藍的異色瞳,從遠方控制明瑩和紅衣小女孩。

  越嵐感覺到明瑩在轉動手中的剪刀,同時掐住越嵐頸子的紅衣小女孩施力越來越大,北向看見越嵐被纏住趁機射出三把手術刀。

  越嵐拉著明瑩的領子把她整個人往巷子外拖,第一把手術刀劃開越嵐的小腿,第二把因為越嵐突然向後退插到明瑩手臂,而第三把屑過越嵐面前。

  明瑩尖叫放開了拿剪刀的手,越嵐舉起刀將刀刃刺向身後的紅衣小女孩,小女孩敏捷的跳開順勢跳到陰暗的矮屋裡。

  失血加上呼吸困難,越嵐勉強閃過炸彈和手術刀,紅心和北向知道越嵐撐不久,也不急著進攻打算拖延到越嵐自己倒下去為止,越嵐身上的擦傷越來越多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

  在喘息和暈眩之中,越嵐望著自己手上那把黑色武士刀,武士刀上纏繞著黑色煙霧,那煙霧就像有生命似的纏著越嵐的手慢慢往上爬。

  越嵐咬牙維持住自己僅有意識,前方有打不過的敵人,後面有不能殺的同伴,被夾攻的越嵐就算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久也不願意放棄抵抗。

  紅衣小女孩咧著嘴笑,看見越嵐手上那把刀一直警戒在附近不敢輕易靠近,不過身為人類的明瑩好像感覺不到刀上的氣息,在神天花的操控之下不斷拿出剪刀攻擊越嵐。

  不斷的重複閃躲、阻擋,傷口不斷的在增加,濕黏灼熱的觸感從被撕裂的開口濺出,黑色的氣息攀上了越嵐的手臂,鑽進傷口侵蝕著肌肉神經。

  腹部的剪刀被明瑩抽走,銳利的手術刀在越嵐身上切割出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傷口,爆炸的巨響讓他耳鳴,好像有什麼地方燙傷了但沒時間去看。

  握刀的手逐漸感到冰冷麻痺,但越嵐仍沒放開刀也沒放棄任何逃走的機會,腦子裡唯一閃過的畫面居然是歲青欠揍的笑臉。

  不知為何嘴角微微上揚,像在嘲諷自己現在的處境,如果這麼狼狽的模樣被歲青看見大概又要被嘲笑一番了吧!

  無法站穩,呼吸雜亂,幾根髮絲勾在越嵐嘴邊,雙眼幾乎無法對焦,越嵐握著黑色武士刀顫抖著雙手。

  黑色的氣息爬上的越嵐的臉龐,細碎的聲音徘徊在越嵐耳邊,眼前的畫面攪和扭曲。

  在外人眼裡只能看見越嵐僵在原地無法動彈,既然不動大概是放棄掙扎了,紅心露出愉悅的笑容,拋出一顆炸彈想把越嵐炸個粉碎。

  炸彈懸空還未掉落的同時,越嵐突然躍起用刀背把炸彈打向八幡站的路燈。

  轟!

  四周瞬間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只感覺到一陣冷風掃過,無聲無息。

  屋內的尹雀抖了一下,因為四周很黑感覺有點恐怖,主管不知從哪拿來手電筒,照亮室內,不過還是太暗看不清楚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主管站起身走到客廳旁的電箱前,不知道動了什麼手腳,只聽見清脆的一響,豪宅後院的和前院的路燈打亮的外頭。

  宮下站在窗戶邊望著外頭,因為有圍牆擋住看不太清楚外面有什麼,只知道外面的戰鬥好像停止了,完全沒有聲音,只能看見血跡到處亂噴。

  尹雀望著主管,想要出去看看,不過主管伸出食指戳了一下尹雀的額頭。

  「不要走出這間房子。」主管說完把紅色斷厄結放在尹雀身邊。

  原本還想跟主管說些什麼,引卻突然發現主管走到大門前,開門出去後好像用鑰匙把門鎖起來了。

  主管要去哪裡?

  急忙跑到宮下身邊跟宮下擠窗戶,兩人看著外頭,主管走出圍牆後就看不清楚了。

  但隱約看見好像有人走過來跟主管說話,聽不清楚主管跟那個人的對話,總之那個人跟主管說完話之後就離開了。

  主管沒有馬上回豪宅,而是在圍牆外不知道做了什麼,反正過了幾分鐘才打開豪宅大門。

  「欸!」尹雀嚇了一跳,錯愕的看著主管身上沾滿紅黑色的血。

  而把主管弄得全身是血的是趴在主管背上,看起來已經失去意識的越嵐。

  「主管你不是不救他嗎?」宮下挺訝異主管會為了這個陌生人把自己弄得全身髒。

  「我們來這裡的任務是解決紅衣小女孩。」主管把越嵐放在自己剛剛坐的椅子上,「我現在把紅衣小女孩封在他身體裡,所以要把帶回精神病院。」

  居然把快死的人當作容器!

  宮下知道主管在找理由救越嵐,不過這種救法真的很沒良心呀!

  尹雀不知道要開心還是擔心,看越嵐受傷的程度應該要趕快叫救呼車才對吧,不過現在叫救乎車不知道來不來的及。

  「總、總之先替他包紮,還有要趕快叫救護車。」尹雀從小背包拿出簡易繃帶和消毒水。

  主管撇了一眼臉色慘白的越嵐,肉體也好,精神狀況也好,不管怎麼看連半條命都不剩了吧,「就算把紅衣小女孩封進去好像也撐不了多久。」

  「欸!那怎麼辦?」尹雀其實根本就沒想到主管會願意思考怎麼救越嵐,而且救的方式超級奇怪。

  臉上戴著面具看不出主管的表情,不過可以感覺到主管在思考延續越嵐生命的辦法。

  只見主管一聲長嘆,轉身看著身後的牆面,「雖然不是我擅長的,嗯……失敗的話也沒辦法。」

  正當尹雀思考主管這句話的意思時,只見主管伸出手做出一個握住門把的動作。

  眨眼間一扇門出現在原本什麼都沒有的牆上,門上掛著大辣辣的停屍間三個字,主管發現這扇門沒有門把,有點困擾的摸摸下顎,好像是召喚錯門了。

  「主管你應該召喚醫院的門呀!」宮下不禁翻了個白眼,原來主管也有自己不能控制的能力嗎?

  不,也許主管根本就是故意召喚通往停屍間的門。

  沒有在意宮下的嚷嚷,主管聳肩想著有停屍間的地方說不定就是醫院的地下室嘛,反正本來就不擅常用這個能力,基本上主管覺得自己能召喚出一扇門就很厲害了。

  推開那扇門,撲鼻而來的並不是消毒水或是屍臭,而是甜膩濃厚的巧克力味,停屍間放屍體的檯子上放的不是屍體,而是巧克力火鍋和一堆甜點。

  主管望著圍在屍台邊吃巧克力火鍋的三個人,感覺沒有特別訝異或是無奈,主管淡淡的說。

  「藏獒、若天、半色,開始工作了。」

  「這裡是停屍間呀主管!」尹雀衝到主管身邊想把主管拉出這個奇怪的停屍間。

  就在尹雀轉頭的霎那,原本他們應該待在豪宅客廳,現在卻在陰暗的醫院長廊上,宮下看見尹雀驚恐的表情才發現他們早就離開豪宅了。

  越嵐也倒在地上,主管走出停屍間到越嵐面前蹲下身確認越嵐的生命跡象,利用紅衣小女孩的力量維持越嵐的生命,雖然不能保證會不會出現什麼後遺症,不過這方法至少奏效了。

  「直接在停屍間動手術吧。」主管再度扛起越嵐,越嵐身上的血完全是用噴的撒在地上,看起來相當駭人。

  而主管一點都不溫柔地把越嵐扛進停屍間,不管其他三個人還在吃巧克力鍋,一把掃開屍台上的雜物,隨手把越嵐扔上去,要求三位醫生現在馬上開始動手術。

  「小朋友先在外面等一下喔!」看起來只有十五出頭的白袍醫生急忙把尹雀推出停屍間。

  尹雀還沒來的及吐槽那個醫生門就被關上了,看不見停屍間裡的狀況,只能聽見各種吵鬧和抱怨,也不懂裡面在幹嘛,尹雀坐上旁邊的椅子低著頭。

  好像不小心給主管添了很多麻煩啊。

  「既然主管都幫忙了,那個男的應該會沒事啦!」宮下跳上尹雀身邊的位置,蹺腳坐在旁邊說著。

  尹雀淡淡的嗯了一聲回應,之後就繼續低著頭沉默不語。

  ……

  「BOSS……」神天花一臉不安的站在眷村街上,面前有個穿著黑斗篷的人。

  穿著黑斗篷的人掐著明瑩的頸子,另一手拿著畫有圖騰的小罐子,從明瑩身體裡抽出一顆小光點放進罐子,手一鬆,明瑩就像斷線的人偶一樣,雙眼無神的癱在地上。

  把小罐子扔給神天花,穿著黑斗篷的人聲音沉穩優柔的說,「只剩妳還活著?」

  「是。」神天花嚴肅的回答,小心翼翼的把小罐子收進口袋裡。

  「嗯……妳先回去交代任務結果,剩下的我會讓警方處理。」

  神天花畢恭畢敬的向那個人鞠躬,隨後趕緊照著指令離開,穿著黑斗篷的人看著神天花離開的背影,隨後又回頭看著豪宅的方向。

  凝視一段時間後才慢慢的離開眷村。

  ……

  隔天早上的新聞,關於小眷村的報導指又說青少年鬥毆之類的,目前發現一名暴斃少女的屍體,其他除了血跡外都沒任何發現。

  當地居民認為是因為有人把斷厄結剪斷才發生不幸,詳細情形待警方查明。

  酒僧豪邁的罐著酒,很沒坐相的坐在某人家的客廳裡,身邊放著被符咒封印的刀,那是越嵐的武士刀。

  玄關傳出開門的聲響,有人回來了,而且還帶著一堆剛從超市買回來的東西。

  「歲和子,明瑩的驗屍報告怎麼樣?」酒僧側過臉。

  走進客廳的是一位女性,黑色長髮綁成低馬尾垂放在右肩,深邃的紫色眼眸散發著沉穩氣息,被稱為歲和子的女性沒馬上回答酒僧,先將手裡的東西放到廚房。

  隨後端了一杯水放到酒僧面前,像是在說不要再喝酒了。

  「靈魂被抽走了。」歲和子輕輕地說著,看著酒僧身邊放著越嵐的刀,歲和子也很擔心越嵐的去向。

  察覺到歲和子的視線,酒僧無奈的搔搔頭,「雖然這樣說有點悲觀,不過現場驗出來的血有蘆屋、祥靖、越嵐的,大概凶多吉少了。」

  蘆屋和祥靖的屍體後來也被找到,不過內臟被掏空丟在豪宅後院,警方擔心媒體散布各種猜測誤導民眾所以偷偷把屍體運送走了,但警方目前都還沒找到越嵐的屍體。

  「我知道。」歲和子有哀傷的垂下眼,「我還沒告訴我哥。」

  「歲青呀……最好不要告訴他。」酒僧苦惱的皺起眉,如果讓其他成員知道這次任務失去這麼多同伴,不知有何感想。

  難過就算了,糟糕的是被情緒掩埋,不理智的跑去復仇之類的。

  雖然這樣好像不太對,不過酒僧還是決定把這次的事情暫時壓下,不讓其他人知道。

  酒僧拿起越嵐的刀,一臉沉悶。

  越嵐,你還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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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越嵐身邊充斥著紅黑色混濁的氣體,可以看到不明內臟與肉塊散落在四周,黏濁的腥味沾染在全身。

  記得自己用最後的意識打掉了炸掉炸了電燈,然後呢?

  半開著無神的雙眼,發現在幾正倒在血泊中,敵人的血、同伴的血、自己的血,不管是誰的都無所謂了。

  全身無法動彈像是被重物壓住似的,連呼吸都非常困難,依稀聽見小女孩在附近亂跑嘻嘻的在笑。

  會被小女孩吃了嗎?還是就這樣失血死去呢?越嵐無力思考自己現在的處境了,之所以會清醒可能是因為自己沒拿著那把刀。

  啪嚓!原本黑暗的街道被一邊豪宅的燈照亮,豪宅裡有什麼人走出來了,穿著黑色西裝,皮鞋的敲擊著水泥地發出規律的聲響。

  一個戴面具的男子走到越來身邊,傾下身望著越嵐,男子手中勾著幾條銀線,五指用力一扯,原本在嘻嘻笑的紅衣小女孩突然尖叫起來。

  「你打算救他?」

  一個沉穩的聲音從後方而來,可能是個男性,越嵐無法轉頭也看不見那個人的臉。

  帶面的男子站直身子,捲了捲銀線把紅衣小女孩拖到自己手邊。

  「你打算殺他?」戴面具男子看來沒打算跟對面走來的人友好交談。

  「他的研究價值很高,活體自然是最好的,不然交給我吧。」

  聽見研究之類的關鍵字,越嵐馬上聯想到一直製造麻煩的神秘組織,應該是叫做如嗜的樣子。

  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在無意識的狀況下殺了剛剛的敵人,那幾個人也是如嗜的吧。

  「手上一直拿著這個小女孩也不好辦事,反正這個人都要死了,我打算拿來當容器。」

  戴面具的男子嘴裡說出來的話也不是很好聽,越嵐有一種被丟在獅子與禿鷹之間的感覺,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呀!

  「紅衣小女還是我鎖在眷村裡的,你應該看到那條紅的麻繩了吧。」如嗜這方不但要帶走越嵐還想順便帶走小女孩。

  「你在養鬼嗎?」戴面具的男子雖然是提問,但其實不用問他自己也知道答案,「如果不想讓我干涉就不要丟委託單。」

  「好無情呀,我們很久不見了不是嗎?你我過了這麼多年都有一番成就了,是說你的幻覺治好了嗎?」

  「我想永遠治不好了,所以我一直待在精神病院裡。」戴面具的男子向前跨了一步,像是在警告對方不要再靠近了。

  感受到不友善的氣息,對方沒有強進,很給面子退到黑暗的巷子中,「好吧,地上那個人和紅衣小女孩就當作是見面禮,下次見面記得送我東西。」

  如嗜離開了,剩下戴面具的男子站在越嵐身邊,越嵐最後只看見男子湊到他面前,問了一句:

  「想活下去嗎?」

  無法回答戴面具的男子,越嵐只能輕輕闔上眼,又陷入了一片漆黑。

  --想活下去嗎?

  不知道……如果被抓去做什麼奇怪的實驗不如死了吧,但是……

  --「真是弱爆了。」

  又聽見那令人厭惡的聲音,為什麼要死之前還要聽見歲青嘲諷的聲音呢?

  就是要我死不瞑目就對了?

  --想活下去嗎?

  雖然不知道自己醒來之後會在什麼地方,不過,如果真的活下去絕對要先拿刀砍了那隻狐狸再說。

  我,想回去。

  回去那個有臭狐狸,有一群怪人可是卻令人安心的地方,回去,回去自己唯一可以去的地方……

  我想活下去。

  嘻嘻嘻--

  又聽見紅衣小女孩淘氣的笑聲,越嵐睜開眼發現自己坐在某個列車上,對面就坐著紅衣小女孩,只是小女孩的衣服變成白色的。

  小女孩坐在對面的長椅上晃著雙腳,身邊坐了一個提著青色燈的古裝男子,臉部被白紙遮著。

  越嵐疑惑的看看自己的雙手,轉頭望著車窗外頭黑黑的什麼都看不見。

  這裡是什麼地方?

  「大哥哥你差不多要下車囉。」小女孩燦爛的笑著,白皙的臉蛋上擠出小酒窩。

  提燈的男子摸摸小女孩的頭,「差不多要走了。」

  小女孩抬起頭嗯了一聲,牽著男子的手從椅子上跳下來,半拉半拖的急著拉起提燈男子。

  提燈男子慵懶地緩緩站起,臉被白布蓋著看不見提燈男子的面容。

  「你們,要去哪?」越嵐也不知道自己會什麼要這麼問,不過他覺得這部列車應該不是夢境或是幻覺這麼簡單。

  提燈男子與小女孩站在車門口,列車停止了,車門打開時一陣刺骨的冷風吹進列車內,越嵐感覺到外面有一種危險噁心的氣息。

  小女孩急著跑下車,而提燈男子側過臉回答越嵐剛剛問的問題。

  「我們要去,死者的世界。」

  唰!

  列出突然激烈晃動起來,越嵐趕緊抓住旁邊的鐵桿,抬起頭再度看向門口時,提燈男子已經不見了。

  啪滋!

  後面列車的電燈一個一個炸裂,黑暗順勢吞噬沒有電燈的車廂,越嵐還沒站起身,頂上的燈炸裂之後又陷入一陣黑暗。

  突然感覺到身體各處蔓延著刺痛,身體沉重的像是被幾千噸的鐵塊壓著,暈眩伴隨著呼吸困難,越嵐痛苦的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醒了?」

  冷淡的聲音像是沒期待越嵐張開眼睛似的,那是帶著惡鬼面具的男子,就坐在越嵐病床邊。

  越嵐皺起眉想起身,一動身體各處便傳來各種撕裂肌膚的刺痛,越嵐只好在有限的視野內觀察四周。

  雖然說是躺在病床上,不過這張床跟醫院的床又有些不同,很有家的感覺,四周也沒有刺鼻的藥味,只有淡淡的藥草,聞起來挺放鬆的。

  「主管!」妃暴力的踹開門,一進來就揪著主管的衣領對主管大吼,「你跟他見面了對不對?還亂用自己的能力,你知不知道這很危險嗎?小孩亂撿動物回家你還真的同意呀!」

  主管撇過頭有點不想聽妃碎碎唸,嘆了口氣淡淡的對妃說了一句,「無所謂。」

  妃抽著眼角,額頭都快爆青筋了,「所以你要怎麼處理這個傢伙?」

  放開主管的衣領,妃瞪著在床上無法動彈的越嵐,雖然知道越嵐的身分就是緣律,不過總覺得牽扯太多會影響敲鬼門的運作。

  主管調整一下領帶,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總之,先打電話給他們的負責人吧。」

  緣律的聯絡方式很奇特,如果不是有緣人或是有能力的人基本上根本聯絡不上,雖然網路會流傳緣律的聯絡方式,但正連絡上的其實很少。

  主管心裡想著要用什麼理由跟緣律的負責人交談,說不定對方還會以為敲鬼門跟如嗜是同一個團體,沒說好還會被誤認是綁架嘞索之類的。

  想著想著,電話遲遲沒有打出去,妃按著眉心搖搖頭,直接搶過手機撥了網路上流傳的電話號碼。

  嘟……嘟……

  幾聲響之後有人接起了電話,「喂?」

  接電話的人聲音慵懶粗糙,明顯就是個有年紀的大叔,妃跩著嘴口氣很不好的說道。

  「你們家是不是有個叫做越嵐的傢伙?」

  「欸?」對方顯露出吃驚的語氣,看來就是緣律的人了。

  妃單手插腰語氣仍舊是煩躁與抱怨,「快點把這傢伙接回去,我不知道你們跟什麼鬼組織有啥牽扯,反正不干我們的事。」

  簡略的報精神病院的地址,妃不等對方問話就直接掛掉手機,然後把手機丟回主管手中。

  「嗚……你們……到底是……」越嵐硬撐起身子,痛苦的吐出幾個字。

  主管直接把越嵐抱起來放在輪椅上,動作完全不輕柔讓越嵐痛的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直接帶去大廳等接你的人來。」主管原本想叫妃推下去,結果妃哼了一聲甩頭加快腳步離去。

  意思是各人造業各人擔嗎?

  主管垂下肩有點感覺自討苦吃感嘆的模樣,於是主管只好自己推著越嵐下樓。

  「欸--居然還活著耶!」羊駝妹妹在一樓櫃台歪著頭看剛出電梯的主管和越嵐,「主管要帶他去哪?」

  「在這裡等接他的人。」主管冷冷地說著,然後把輪椅推到一邊的交誼區。

  越嵐雖然沒有反抗能力,也不知道主管和這間精神病院的人為什麼要救他,即使主管沒有惡意越嵐還是反射性的警戒著。

  「為什麼救我?」嚴肅的口氣像是在質問主管,看見帶著惡鬼面具的主管,想必在豪宅外的面具男子就是主管吧。

  主管悠哉的拉了椅子坐在越嵐對面,食指交扣放在腹部上,雙腳交疊就是一副高階主管的氣勢。

  完全無視殺氣騰騰的越嵐,主管緩緩的說,「因為你說你想活下去。」

  越嵐皺起眉,不管是昏倒前主管與奇怪男子對話也好,醒來後跟妃的對話也好,就算是現在主管跟自己的對話似乎一點意義都沒有。

  主管像是不想解釋太多,反正跟越嵐解釋太多也沒意義吧。

  「你們,知道如嗜是什麼組織嗎?」越嵐不死心的問著,在昏倒前的確有聽見主管跟疑似如嗜的成員對話。

  「專門抓鬼和能力者的組織,是我討厭的人和討厭我的人在經營的。」主管完全不忌口的把曲清查出來的資料跟越嵐說。

  「那敲鬼門又是什麼?」挺意外主管這麼直白,越嵐稍微覺得主管是可以信任的人。

  主管把身子向前傾,靠在桌子邊一手拖著下顎,「緣律又是什麼?」

  越嵐瞇起眼,總覺得主管是明知故問,都上網查出緣律的聯絡方法了,難道會不瞭解緣律的事情嗎?

  「主管,外面有奇怪的生物。」一臉清秀黑髮頭頂蜘蛛的少女提了提眼鏡,指著門外希望主管過去看看。

  「黑谷,推輪椅。」主管站起身調整一下西裝袖口。

  被稱為黑谷的少女身穿護士服裝,臉上帶著無鏡片黑框眼鏡,跟主管不同,黑谷對待越嵐相當溫柔,會注意越嵐的身體狀況慢慢推輪椅。

  三人站在精神病院大門,看見外面的結界把一隻半狐半人的生物纏在正門前。

  「歲青?」越嵐有點想大罵白癡什麼的,不過現在動氣會讓身體很不舒服,所以決定用睥睨的眼神看著歲青。

  歲青抖動毛茸茸的耳朵,抬頭看見越嵐更是激烈的掙扎,「放開越嵐!」

  口氣帶著濃濃殺意,困住歲青的結界裂出像蜘蛛網般密密麻麻的裂痕,黑谷放開推輪椅的雙手,在主管的意示下先回櫃台裡了。

  歲青太過激烈的掙扎,束縛的繩子在他身上磨出幾條血痕,不過歲青沒有很在意的樣子,原本只有一條尾巴不知何時散出三條。

  看見歲青增加尾巴數量,越嵐真的很想衝過去他巴頭,難道就不會看一下現在的狀況嗎?

  就算主管放了越嵐,越嵐也沒有能力自己走出去呀!

  「白癡!他們不是如嗜好嗎?」越嵐還是按捺不住火氣直接對歲青大吼,隨後因為太過激動感覺到傷口好像裂開了,讓他痛得沒辦法再開口。

  聽見越嵐這麼說,歲青才停止掙扎,不過還是被束縛在結界裡面。

  主管嘆了口氣,走過去解開束縛跟結界,然後望著後面姍姍來遲的酒僧,「把你家的人接回去。」

  酒僧有點不好意思地搔搔後腦杓,「哎呀,不好意思我家小孩給你添麻煩了。」

  「何止麻煩?醫藥費在這裡。」主管很順手的把一張紙從胸前的口袋抽出來遞給酒僧。

  歲青挑起眉,覺得主管這根本是趁火打劫,很不滿的跳起來想要說些什麼,不過被酒僧攔住了。

  酒僧收下了那張收據,然後探頭看著坐在輪椅上的越嵐,雖然越嵐身上纏滿的繃帶臉色也不是很好,但確實是活著的。

  「為了表達感謝,不如我請你們吃飯吧。」酒僧總算鬆了一口氣,提起酒壺在主管面前晃了晃。

  主管不太喜歡酒的味道,後退了一步,拿出手機把曲清叫來。

  「如果有什麼疑問,曲清會為你們解答。」又從胸前的口袋拿出曲清的名片,主管總覺得跟別人說話是很麻煩的事情。

  這種事情應該要交給手腕交際很高的妃和曲清來做,反正把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自己就走回精神病院也不目送越嵐等人離去。

  酒僧有點困擾的望著主管離去的背影,覺得這麼機械化的官腔回答,好像主管原本沒救越嵐的意思。

  「越嵐!」歲青跑到越嵐身邊,眼神中原本透露出擔憂,但知道越嵐沒事回後,就變成嘲諷的眼神,「真狼狽呀!哈。」

  不想因為歲青的挑釁讓傷口裂開,越嵐選擇性忽略歲青的嘲諷。

  「眷村事件後來怎麼樣了?」越嵐正經的問著酒僧。

  酒僧嘆口氣走道越嵐身後推著輪椅,「我們先回去再說。」

  離開前,越嵐下意識地回頭觀望精神病院的大門,有個披頭散髮的白衣女鬼,脖子上纏著一條麻繩。

  那個女鬼輕輕揮著手像是在他們道別似的。

  越嵐不太自在的回過頭心想,敲鬼門果然是個詭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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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坐在公車站長椅上,夏茗言和蔣歆琝手中各拿著一杯飲料咬著吸管,望著外頭像是水庫洩洪的大雨。

  原本剛解決完任務想要出來玩玩,現在卻遇到大雨難免有些失落,雖然有些地方就算下雨也是可以去,不過到處濕漉漉的感覺還是有點不舒服。

  幾台車從柏油路上呼嘯而過,濺起幾滴帶泥的水,噴到公車站附近,夏茗言和蔣歆琝是不會在意這一點碰到這一點泥水,不過旁邊的女子就不這麼認為了。

  「呀!髒死了!」那名女子發出尖銳的叫聲,儘管泥水沒有噴到她身上,只是滴在她腳邊而已。

  「潔琪站進來一點啦,現在的車子都喜歡亂衝,很危險。」

  「甜心--為什麼我們的車還沒來?不是叫了專車來載我們的嗎?慢死了!」

  聽見旁邊兩個女生吵雜的嚷嚷,夏茗言微微把身子向前傾,叫做潔琪聲音很尖銳的女生有著誇張金黃色捲髮,身上穿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哪國舞會會穿的桃色華麗連身裙。

  至於那個叫做甜心的女生穿的正常一點,不過粉色雙馬尾和百褶短裙、滾邊襪,整個就是甜膩少女的感覺。

  「你的狗眼是在看什麼看?」潔琪發現茗言的視線,口氣很差的吼著。

  茗言趕緊縮回身子假裝自己沒在看,不過這掩飾完全沒用,潔琪雙手叉腰走來一臉就是要找人吵架的模樣。

  蔣歆琝斜過眼看了茗言一眼,用鄙視和都怪你的眼神盯著茗言,雖然他本人沒這個意思,只是覺得有麻煩靠近希望茗言趕快解決。

  只見潔琪和甜心已經站在茗言前方,完全就是一個要圍剿茗言的節奏,茗言先是嘆了一口氣,隨後扯開嘴角後出燦爛的笑容。

  「只是覺得兩位如果覺得無聊,我可以變個魔術讓你們開心一下。」茗言從口袋拿出一組牌,在手中熟練地變換各種洗牌姿勢。

  藍蜜瑩看見有趣的事情開心的小跳一下,「嗚哇!我很少可以看見街頭魔術耶。」

  潔琪倒是不以為意,撥弄一下肩上的捲髮,哼哼的說,「小丑就只會雜耍而已,我看你能玩出什麼把戲。」

  茗言笑了笑,開始耍著各種紙台花招,一開始只是普通的變換牌組、猜牌之類的,到最面出現了隔空取牌和把牌變成其他物品。

  藍蜜瑩看的是開心的拍手叫好,潔琪只是挑著眉,就算覺得有點看頭也表現的沒興趣。

  最後茗言撒出碎紙片最一個結尾,在一邊看的蔣歆琝雖然看過茗言耍牌很多次,但每次看每次都覺得好玩。

  「哇!潔琪、潔琪,很厲害對吧!」藍蜜瑩激動的在潔琪身邊跳來跳去。

  潔琪仍舊是臭著臉,「無聊。」

  對於潔琪如此冷淡的回應茗言也沒有露出失落的表情,伸手抓了一下潔琪頸後,拿出一張牌在潔琪面前晃了晃。

  那是一張黑桃皇后。

  「那麼作為見面禮,這張牌就送給你吧。」茗言露出潔白的牙齒笑著。

  潔琪撇了一眼那張牌,有點憋扭的收下那張牌,「呿,甜心,我們的車來了。」

  一台黑色賓士停在公車站前方,潔琪還是很不高興司機遲到,所以在上車之前踹了一腳車門,等司機匆忙下車來開車門才坐進車內。

  「呀!可愛的魔術師再見囉,如果下再見面還要變魔術給我看唷!」

  藍蜜瑩揪嘴一個拋媚眼,揮揮手跟茗言道別,茗言也笑著目送兩個可愛的女生離去,車子走遠後茗言才鬆了口氣靠在椅背上。

  蔣歆琝又對茗言投以負面的眼光,然後小聲的說,「把妹。」

  「我才沒有,倒是你都不說話,該不會在偷聽那兩個女生的內心吧?」

  茗言跟蔣歆琝生活也一段時間了,雖然蔣歆琝總是那個動作那個表情,不過茗言大概可以看出蔣歆琝細微的動作和眼神想表達什麼。

  蔣歆琝歪著頭想了想,接著緩緩的回答,「他們剛剛站在旁邊的時候我就一直聽見任務之類的事情。」

  「任務?」茗言瞇起眼猜想那兩個女生的身分該不會是特務之類的。

  「好像在調查叫做莫頤的人,不過好像沒有結果所以放棄了。」蔣歆琝望了一眼柏油路上的水灘,「還有,他們看的見鬼。」

  水灘上躺著一個開腸破肚的流浪漢,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復原,但偶爾會有車把流浪漢輾過,然後伴隨著碎肉血液的泥水就會噴到公車站附近。

  剛剛潔琪說髒死了的時候,也是因為流浪漢被輾過,幾滴血噴到她的鞋子上了。

  茗言輕輕的喔了一聲,早知道跟甜心還有潔琪要手機號碼了,很少在路上遇到能看見鬼的人,也許可以好好聊聊之類的,不過這樣真的就是在把妹。

  一台公車降低速度停在公車站前,夏茗言和蔣歆琝上了車,車上沒幾個人,兩人就坐在司機後面的位置。

  蔣歆琝坐在靠窗的位置,面無表情地將投靠在窗戶上望著面絲毫沒有減弱的雨勢。

  --葉如詩是莫頤的誰?

  回憶著自己聽見的內心話,蔣歆琝有時候不太喜歡聽別人的心裡話,偶爾聽見幾個八卦好像很沒品似的。

  也許那兩個女生是徵信社的吧,葉如詩這個名字聽起來也像女生,說不定是在查小三或外遇之類的。

  
  ……

  「該死!那個女的完全沒留下任何資料呀!」潔琪很不爽的踹了一下司機椅背。

  司機戰戰兢兢的握著駕駛盤,很怕被潔琪做成結晶打碎,什麼都不敢說連嘴角都不敢抽一下,繼續專心開著車。

  藍蜜瑩舔的棒棒糖,用手機查看了一下目前的訊息。

  「眷村任務只剩下神天花還活著呢。」藍蜜瑩用手指滑了幾下螢幕,訊息大部分都是死亡名單和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BOSS和那個葉如詩見面了嗎?」藍蜜瑩點點頭表示見面了,潔琪雙手交疊在胸前忿忿不平的抱怨,「搞什麼呀!原本應該是那個女的來完成這個任務的,可是她卻把自己搞死了,還順便把所有情報銷毀。」
  
  藍蜜瑩早就習慣潔琪的抱怨,當然自己也覺得這任務本來就不是他們該做的,現在幫別人收爛攤子其實也有點不開心。

  但這是BOSS的命令,不開心也要做呢。

  「話說,潔琪有沒有好奇過BOSS的名字呢?」藍蜜瑩勾著嘴角不懷好意的模樣。

  潔琪臭著臉,感覺對自家BOSS的名字沒什麼值得探究的,對潔琪來說就算BOSS沒名字也沒差,反正可以讓她開心的使用能力就好了。

  藍蜜瑩伸出食指在潔琪面前左右搖擺幾下,「我剛剛在那個女人的工作是發現有趣的東西呀。」

  只見藍蜜瑩從裙子底下拿出一個相框,裡面有一張照片,是某個戴眼鏡小孩的照片站在某間豪宅前開心的笑著,不太確定照片裡的人是男還是女,不過……

  「這是BOSS小時候?」潔琪愣了一下,終於有一件事可以讓她有興趣了,「為什麼那女人會有這張照片呀?」

  藍蜜瑩賊笑著,很高興潔琪總算有反應了,「還有更有趣的喔。」

  迅速把相框拆開,拿出裡面的照片翻到背後,上面寫著--

  葉如詩。

  
  ……

  「主管。」妃粗暴的撞開主管辦公室的門。

  一進門看見主管居然趴在桌上睡覺,照理來說工作狂的主管不可能會在正常時間睡覺,也不可能工作到一半睡著,更不可能會趴在桌上睡覺。

  妃馬上拉起主管的衣領粗魯的搖晃順便高分貝的大喊,「主管--」

  「嗯?」主管感覺到耳朵都快被震到耳鳴,睜開眼就看見妃舉起受準備要呼巴掌的姿勢。

  「還以為你掛了。」妃看見主管一臉睡眼惺忪,煩躁的鬆開主管衣領嘖嘖兩聲,「就提醒過你不要亂用能力了,萬一開下去回不來怎麼辦。」

  「那我也要去當時空旅人了。」主管聲音有些沙啞,端起旁邊的水喝了幾口,「曲清跟緣律談的怎麼樣?」

  「兩個酒鬼幾乎把酒當水喝呀。」妃苦惱的按著眉心,丟一張金額不小的帳單在主管桌上,「總之,緣律希望跟我們合作解決如嗜的問題。」

  主管半瞇著眼還想繼續睡的模樣,不過看見那張帳單完全清醒了,從抽屜拿出一個印章蓋上拒絕報公帳的紅字。

  「最近委託單變多好像也是因為如嗜呢,大部分的單子都被曲清擋下來了,就算過濾後還是會遇到他們。」主管面無表情但口氣中透漏著無奈。

  「所以要解決禍源啊!不然我跟曲清忙死也沒用。」妃看見主管在帳單上蓋的章,自動把帳單收回來,「要暫時中止接任務嗎?」

  主管沉默一陣子,臉上顯得有些嚴肅,「就是要讓我去見他。」

  妃嘆口氣,雖然一直都很反對主管去危險的地方,不過有些事情還是不能逃避。

  「上次回去有看見他嗎?」

  「有。」主管輕輕闔上眼冷淡的像是不認識妃提到的那個人,「還是一樣,我討厭的人,討厭我的人。」

  「是嘛?我總覺得他是喜歡你喜歡過頭了。」妃聳聳肩,聽說對方還送主管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和一隻紅衣小女孩。

  主管不是最喜歡這種東西嗎?

  「現在還在外面進行任務的有誰?」

  妃仰起頭想了想,「夏茗言和蔣歆琝今天已經回來了,剩下蔚初雪和靳禕在解決廢棄教堂的任務。」

  主管閉著眼看起來像是在沉思,妃挑起眉感到奇怪,主管由時候回答問題雖然會很慢,不過這次好像拖太久了。

  該不會……

  「主管!」妃用力拍桌把主管震醒,「要睡去房間睡!」

  主管揉揉額角臉上顯露一絲疲倦的模樣,「去把那兩個孩子帶回來。」

  「現在?」

  「現在。」

  主管口氣相當認真嚴肅,妃煩躁的抓抓頭,因為蔚初雪和靳禕其實才剛出去不到一小時。

  現在可能在火車上之類的,難道要從天橋跳到火車上攔截他們嗎?

  不過妃猜得到主管在擔憂什麼,反正照主管說的先去把那兩個人帶回來再說吧。

  「要睡給我去房間睡。」妃又看見主管快闔上眼的模樣了,「別逼我把你拖去房間。」

  主管點點頭表示有聽見妃的話,妃先撥個號碼打電話曲清,叫曲清想辦法攔截蔚初雪和靳禕然後把他們帶回來。

  當然妃也會盡快趕過去,不過她打算直接先到教堂那邊看看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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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火車呼嘯穿越高架橋下,一個黑影躍出高架橋落在火車上,一手攀在火車上端,一手拿著干擾器案在火車門上,細微的悶響,火車門被推開後黑影迅速閃入火車中。

  甩起烏黑的長髮,曲清稍微整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瞇起眼看著車廂裡的乘客,左顧右盼沒找到要找的人,於是推開下一節車廂的們繼續找。

  老舊的火車行駛在鐵軌上,發出規律沉重的晃動聲,初雪和靳禕坐在位子上靠著對方的肩,看起來睡得很沉。

  砰咚!

  不小的撞擊聲把兩人吵醒,靳禕皺著眉仰頭望著火車頂,好像有什麼落在火車上頭。

  初雪坐在靠走道的位置,偷瞄其他乘客,似乎沒聽見剛剛的撞擊聲。

  抓著初雪的衣襬,靳禕不安的縮在初雪身邊,而初雪只是一臉嚴肅的看著四周,靳禕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車窗,外頭除了零星的燈火之外什麼也看不見。

  砰咚!砰咚!砰咚!砰咚!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火車上爬來爬去,撞擊聲接二連三而且越來越近,但除了初雪和靳禕之外其他乘客仍沒有聽見。

  靳禕不由自主的朝初雪身邊擠,整個人幾乎是要抱住初雪了,初雪雖然很想把靳禕甩開,不過他現在比較在意上面的聲響。

  車廂裡的電燈閃爍了一下,在聲音停止的同時,車門外出現了一個人影。

  坐在很後面的初雪必須要把整個頭探出去才能看見最前方車門後的東西,那是個女人,但看不清楚女人的容貌。

  靳禕也看見了,不管門後面的女人是人是鬼,反正感覺到陰森的氣息整個人抖的不像話,硬是擠到初雪的位置幾乎快把初雪擠下椅子了。

  一臉厭煩的睹了靳禕一眼,初雪把靳禕推回窗邊的位置,然後繼續探頭看著前方。

  進來的是一個女人,棕色捲髮紅色連身衣,濃妝豔抹看起來很風流,穿著艷紅的高跟鞋叩叩叩的走道中間找到空位,把包包丟到位置上看起來很累得癱坐在椅子上。

  其他乘客也撇了一眼穿著顯眼的女人,不過看那個女人坐上椅子馬上睡著,感覺不會干擾到其他人,別人也就沒多說什麼了。

  既然別的乘客也能看見,代表這女人只是普通的人類吧。

  初雪鬆了口氣,鄙睨的看著縮在窗戶邊不斷發抖的靳禕,不過就是奇怪的聲音是有什麼好怕的?初雪斜過眼不想繼續看靳禕自己嚇自己的蠢樣。

  砰咚!

  車身有點誇張的晃動一下,然而那聲響也隨著出現,感覺到事情不對勁,初雪皺起眉把上半身傾出座位。

  走道中央趴著全身濕漉漉的男人,四肢在地上詭異的扭曲發出喀喀喀關節轉動的聲音,男人的臉左邊浮腫幾乎無法分辨眼睛鼻子,右邊潰爛裸露出黃白色的顴骨,眼球只剩幾條肌肉拉著,隨著身體的晃動還會左右擺動。

  像蜘蛛一樣在走道、座位之間爬來爬去,不時伸出敏捷黏滑的舌頭舔著每位乘客的臉。

  靳禕看見初雪複雜的表情,有點好奇初雪究竟看見了什麼,於是伸長脖子看看面的走道,不看還好,一看靳禕整張連瞬間刷白。

  「咿!」

  原本想要逃離這節車廂,想要站起來卻被初雪硬拉回位置。

  初雪壓著靳禕的頭湊到他耳邊小聲的說,「不要動,假裝沒看見。」

  只見蜘蛛男舔過紅衣女子的臉後轉向初雪和靳禕的座位,兩人正好與蜘蛛男噁心的臉對上。

  初雪不動聲色閉上眼假裝睡覺,靳禕按捺不住緊張把頭埋到初雪背後。

  蜘蛛男緩緩的爬到初雪和靳禕座位上方,扭著脖子伸出舌頭在初雪臉上刷來刷去,初雪一點反正都沒有,於是蜘蛛男的舌頭移動到靳禕臉邊。

  硬是把臉埋在初雪身後,靳禕以為蜘蛛男舔不到臉就會放棄,沒想到蜘蛛男居然用舌尖輕舔著他的耳根,舔兩下還不夠,在靳禕耳邊轉兩圈後居然把舌頭探進靳禕的耳裡。

  「咿呀!」無法忍受這般騷擾,靳禕大叫之後用猛亂揮手打開蜘蛛男。

  蜘蛛男發覺靳禕有反應,一聲怪叫整張臉撕裂成四塊,暗黑色的肉塊佈滿大大小小的尖牙,血盆大口撲向靳禕。

  「嘖!」初雪把靳禕拉到自己身邊使蜘蛛男只咬到椅背,「離開!」

  揪著靳禕的衣領,初雪才不管其他乘客異樣的眼光,直接拖著靳禕往下一節車廂跑。

  蜘蛛男動作不是很敏捷的撞來撞去,撞上車門後發出憤怒的咆哮,初雪把蜘蛛男恐怖的模樣拋在腦後,緊抓著靳禕跑過一節又一節的車廂。

  大概跑過三四節車廂,體力本來就不好的初雪終於在某節車廂連接處停下了,靠在牆邊喘著氣,靳禕緊皺著眉四處張望。

  擔心初雪的同時也擔心蜘蛛男追過來,從包包裡翻出一罐辣椒醬,那是校慶活動時拿到的,靳禕雖然沒在樂園島使用辣椒醬,不過覺得有一天會用上就保存到現在了。

  記得好像有某人說辣椒醬可以驅邪之類的。

  正想著該怎麼使用這灌辣椒時,旁邊的車廂門突然被推開,咖啡色捲髮穿著像是醫生袍白外套的女性扭腰走出車廂門。

  胸前掛著卡珊卓的名牌,那碧綠色妖媚的雙眼直勾勾的望著初雪和靳禕。

  害怕被人誤會什麼,靳禕趕緊把辣椒收回包包裡,然後擋在初雪前面,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麼做,不過靳禕還是下意識地讓自己這麼做了。

  「小朋友,迷路了嗎?」勾著粉嫩的唇角,卡珊卓姍姍走近靳禕,彎著水蛇腰湊到靳禕面前,「為什麼要露出這麼害怕的表情呢?」

  青蔥般的細指畫過靳禕白嫩的臉蛋,無法克制自己停止顫抖,靳禕只能瞪大眼抿著嘴望著薩發不祥氣息的女人。

  砰咚!

  車頂又發出撞擊聲,靳禕下意識抬頭往上看,雖然沒有看見蜘蛛男,不過這聲音應該代表著蜘蛛男就在附近。

  「不好意思我們要離開了。」初雪抓著靳禕後衣領想繼續往下一節車廂前進。

  才剛跟卡珊卓擦肩而過,初雪突然感覺到背部一陣刺痛,隨後雙腳無力視線模糊,強烈的暈眩感迫使他半跪在地,而身後的靳禕更是直接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卡珊卓懷好意的笑著,環起手提起自己胸前的龐然大物一臉愉悅的模樣。

  「你們看的見對吧?」手裡把玩著一支針筒,卡珊卓恩哼哼的笑了笑,「我的小寵物說你們很可口喔!」

  初雪無法看清楚卡珊卓的面孔,只感覺到身體一沉,忍不住閉上眼就倒在地上過去了。

  卡珊卓哼著輕快的小調,動作自然的走回剛剛的車廂拉出兩個行李箱,很高興靳禕跟初雪都是身材瘦小的類型,一人一個行李箱,還不費力的裝箱完畢。

  下一站的廣播提醒響起,卡珊卓拍拍兩個行李心裡正開心出任務回去的路上居然還有意外的收穫。

  火車進入月台,等車門開啟後卡珊卓有點吃力的把兩個行李箱小心翼翼搬下火車,回頭望著緩緩駛離月台的火車,因為心情很好還送了一個飛吻跟火車道別。

  才剛吻別火車,卡珊卓突然感覺到一股刺鼻的酒味,正想要轉頭卻被某人用不明物體抵著後腦。

  「唉呀呀,差一點。」曲清慵懶地說著,手裡拿著一瓶冰火抵著卡珊卓後腦。

  感覺到酒罐上冰涼的水順著後頸滑進背後,卡珊卓的好心情並沒有因為殺出程咬金而被打散。

  大膽的轉過身望著曲清,卡珊卓舔的嘴角把行李箱拉到自己身後,「好像不是差一點喔,是完完全全的慢了很多。」

  卡珊卓露出一抹笑魘,就在曲清想回答卡珊卓時,月台下突然衝上四支扭曲臉部潰爛的蜘蛛男。

  曲清反應很快的跳開讓蜘蛛男撲了個空,卡珊卓拍拍蜘蛛男的頭對曲清笑了笑,然後拖著兩個行李箱投也回的朝出口走去。

  「該死!」

  曲清正想追上蜘蛛男的動作突然變得敏捷迅速,不但阻擋曲清的去路還試著想吃掉曲清。

  事情變得好麻煩啊、啊。

  曲清一個手刀削掉冰火上端,豪邁的一口氣灌掉整瓶冰火,順便對蜘蛛男比了個中指。

  
  ……

  妃提著球棒走在荒廢的教堂外面,依據委託單的內容來看,教堂當時被不明人士放火,放火時間正好是深夜,睡在教堂裡的孤兒們沒來得及清醒,大概有三四十個小孩被活活燒死。

  教堂荒廢二十幾年,據說孤兒們的靈魂仍舊陰魂不散。

  妃困擾的皺起眉,站在教堂大門口左看右看就是覺得不對勁,這附近沒有什麼特別的氣息,這教堂就跟其他廢墟差不多,不過就是個快倒塌的危樓。

  「我還以為他會自己來呢,畢竟他好像很看重有能力的小孩。」

  一個纖瘦的男子披著黑色斗逢,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妃的身後,妃毫不猶豫地甩出球棒卻沒打中身後的人。

  「你這傢伙怎麼還沒死呢?」妃臭著臉望著教堂前空蕩蕩的空地,雖然沒看見對方現身,不過妃大概可以猜到對方應該是躲附近。

  「『她』也還沒死呀,不對!應該說只死了一半吧。」藏匿於黑暗中的男子發出細碎的笑聲,「敲鬼門是嗎?真了不起,你們應該跟我合作的,我們可以一起超越人類的極限。」

  妃拿著球棒在手上輕敲著,不屑的說著,「你為什麼要放棄治療?明明可以好好當人的。」

  「你們這種天生就有能力的人是不會懂的,如果我選擇當人就不會活到現在了吧。」

  正當妃跟男子對峙的時候,突然聽見男子的手機鈴聲響起,男子打開手機看見新傳來的訊息,在和中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妃盯著傳出笑聲的地方,露出厭惡的表情說到,「你的笑聲每次聽每次都覺得噁心呀。」

  男子走出陰影站在妃面前,把斗逢帽子往後撥露出清秀的臉龐,撥了撥黑色柔順的短髮,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溫柔的笑著。

  僑了橋無框眼鏡,男子向妃伸出手,「好久不見了妃,要不要來我家坐坐?」

  妃舉起球棒指著男子看似無害的笑臉,「我看先送你去醫院躺個幾天怎麼樣?」

  面對妃的恐嚇男子似乎一點都感受不到妃的惡意,保持從容的態度又提了提眼鏡。

  「我的員工跟我說,在回家的路上撿到兩隻小朋友,要不要叫他一起來我家順便接你們家小朋友回去呢?」

  男子原本柔和的臉上顯露出令人發毛的惡意,那張笑臉喚起妃久遠以前的記憶。

  那是令人相當討厭的某個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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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叭:

  欸、回憶可能不會馬上打出來唷w要先把如嗜大BOSS搞死才會開始回憶

  對於曲清比中指嘛,我也不確定她會不會做這麼動作

  如果乙澄覺得很不雅我會改掉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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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妃與曲清被關在一個特製玻璃櫃裡,其實如果要暴力破壞應該還是有辦法的,不過初雪和靳禕還在他們手哩,不能輕舉妄動。

  而被抓住的初雪和靳禕也被關在另一個玻璃櫃,只是他們在隔壁房間,而且玻璃櫃裡也關了另一個人。

  「嗯、咳,精神病院的小朋友,你們好呀!」

  渾身酒氣的大叔提著一壺酒,把這裡當自己家一樣悠哉的灌著酒,初雪和靳禕一起窩在角落望著奇怪的大叔。

  明明拿著長杖、穿袈裟、戴佛珠,為什麼還喝得爛醉如泥,而且從面相看來就是個會去電車上偷摸女性屁股的大叔。

  感覺很危險呀。

  「之前你好像有來過精神病院。」初雪上下打量著大叔,聽說主管暴力捕獲別組織的成員,當時要把那個成員接回去的時候不少同學都貼在窗戶上看。

  大叔慵懶的臥佛在地上,「我叫做酒僧,就是那個緣律的負責人啦。」

  「負責人居然被抓來這裡……」初雪對這大叔仍有戒心,總覺得大叔說的話有一半都不能相信。

  「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酒僧搔搔後腦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不過這裡的女性員工個個火辣,叔叔我不小心就被騙來這裡了。」

  初雪對酒僧投以鄙視的眼神,對酒僧的信任度大降低好幾個百分比,原本的評價就不是很高了,現在大該是負百的狀況。

  「初、初雪……」靳禕拉拉初雪的衣襬,臉上有些小恐慌。

  靳禕指著玻璃櫃的角落,玻璃跟玻璃之間連接的地方有奇怪的黏糊物在蠕動。

  黏糊物差不多有拇指大小,不過隨著持續蠕動好像有變大的趨勢。

  該不會他們放什麼生化怪物,時間一到生化怪物就會長大把玻璃櫃裡的人全部吃掉。

  想到這裡靳禕抖了抖,而初雪還是用輕蔑的眼神望著黏糊糊的物體。

  看初雪和靳禕對黏糊物這麼有警戒心,酒僧爬起來走到黏糊物前仔細的看了看,隨後笑著扇扇手。

  「呀……應該是被你們帶進來的吧,放心啦!只是一個喜歡吃東西的史萊姆。」

  「……」

  酒僧的結論一點安慰效果沒有,不過靳禕聽見是跟著自己或初雪進來的,皺起眉回想一下,是去了什麼地方才會被這東西黏上呢?

  此時,另外一個房間的妃和曲清。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還真是有禮貌。」妃臭著臉望向玻璃櫃外悠哉喝茶的葉如詩。

  曲清坐在妃身後靠著玻璃牆,原本想抽菸卻發現沒帶到菸,有點失落的嘆口氣,「喂,有菸嗎?」

  葉如詩輕放下茶杯,揚起嘴角溫柔的笑著,「不好意思,我討厭菸酒的味道。」

  「你這傢伙到底想幹嘛。」妃不想跟葉如詩廢話太多,而曲清不疾不徐的模樣也讓她有點煩。

  「當然是研究力量呀,我一直在尋找你們這種能力強大的人類,不過要找到和抓到實在非常麻煩呢,果然還是找身邊早就知道的資源比較快。」

  葉如詩一臉惋惜的按著額頭,把朋友做資源好像很沒人性,不過,這些朋友也沒把葉如詩當作朋友吧。

  妃跟曲清都覺得葉如詩病的不輕,從第一次知道能力者存在時就變成這樣了,不然以前葉如詩只是一般的心理變態而已。

  「所以你最終的目標是什麼?」曲清打了個呵欠,她總覺得葉如詩做的每件事情都是很無趣無聊的。

  葉如詩仰著笑了笑,「我想要成為神,我要擁有掌控萬物生死的能力。」

  妃露出一抹嘲諷的冷笑,「所以你認為奪走我們的力量或靈魂就可以超越神了嗎?」

  「當然不可能囉。」葉如詩交疊著雙腳一手撐著臉,「不過,如果捕捉到那傢伙看見的幻覺就不一定了。」

  「主管的幻覺嗎?都說是幻覺了怎麼可能抓的到。」曲清也聽說過主管常看見紫髮女人的事情,不過她跟妃都看不見那個女人,除了主管之外也沒有任何人見過,所以他們都覺得室主管真的有精神病。

  葉如詩翻開下午茶桌上的一個文件,輕鬆的說著,「你們見到莫頤了吧?她不但看到了,還跟那個女人說對話喔。」

  聽見莫頤這兩字,妃感到不解的挑起眉,雖然有猜想過莫頤就是如嗜的成員,不過,莫頤做的工作挺讓人意外的。

  找到主管的幻覺並跟那個幻覺對話。

  「喔。」曲清發出一聲驚嘆表示對莫頤的敬佩,「所以你們得到什麼結論?」

  「沒有。」葉如詩有點不開心的闔起文件,「莫頤完全沒把問到的事情跟我們說,還帶著我們研究多年的藥物離開,不過在逃離的半路被我攔截殺死了,但是藥物和訊息完全沒了。」

  妃環手抱胸若無其事的說,「那個藥物被我們處理掉了,至於訊息她也完全沒跟我們說。」

  葉如詩一臉失望,「虧我這麼善待她,結果在她的研究紀錄裡面只有『門』一個字呀。」

  一個字能代表的的確很多,妃和曲清知道主管跟門的關係,但這又跟幻覺有什麼關係?

  「我可以問一下莫頤帶的藥物有什麼功能嗎?」曲清半舉著手問到。

  「那算是煙火吧,莫頤用她的能力帶來一份大學論文,那是一個叫做累遠的人寫的,以累遠的推論為基底製造出那顆東西,不過那份文件後來也被莫頤燒毀,資料也被她刪除。」

  妃瞇起眼感覺到微妙的氣氛,因為累遠這名字好像收入在敲鬼門的就資料庫裡呢。

  曲清想到主管差點把煙火吃下去不禁噗哧一笑,還好主管沒吃,不然吃煙火自殺這種死法真的太蠢了。

  「莫頤的能力是什麼呀。」曲清終於覺得有件事不讓她無聊了。

  葉如詩苦笑,因為莫頤是讓他又愛又恨的一個員工。

  莫頤的能力就是穿越時間,她跟葉如詩說自己原本的空間,因為一個教授偷了學生的論文做出一個滅世煙火所以毀滅了。

  也就說,這個空間的莫頤是從平行世界穿越過來的,那麼這裡原本的莫頤去了哪裡?

  誰知道呢?

  總之,只要莫頤使用能力就可以看見主管的幻覺,令人意外的是,主管的幻覺可以離開主管的身邊,莫頤並不是在主管身邊看見那個幻覺的。

  而是在小眷村的廢墟裡,原本只是想看看主管過去的莫頤突然看見有一個女人的頭放在圍牆上,後來對話之後才知道就是一直煩主管的紫髮女人。

  葉如詩知道後當然不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只有莫頤能跟那個幻覺對話,一開始進行的挺順利的,帶來累遠的論文又知道關於能力者的各種資訊。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莫頤突然叛變,害如嗜的研究斷了一大截。

  「我的總結就是,那個幻覺並不是幻覺,而是夾在時間之中,所以那女人可能也是人。」葉如詩一臉信誓旦旦的說著。

  「你的意思是主管也有穿越時間的能力嗎?不然怎麼也能看見?」妃半信半疑,不過葉如詩說的聽起來也挺合理的。

  「這就要問他囉,畢竟我也只能推斷嘛。」

  就在曲清想繼續發問時,葉如詩的手機響了,接起電話像是聽見什麼好消息,葉如詩笑的更燦爛。

  「喔……不會吧。」曲清感覺到不妙,「主管來了?」

  葉如詩笑著點頭,然後站起身打開身後的門,門口就站著穿著黑色西裝黑手套,戴著白色面具的男子。

  妃原本想結印弄破玻璃卻被葉如詩舉起食指警告。

  --別忘了還有兩個小朋友在我手上喔!

  「呿!」

  不爽的放開結印的手,妃換瞪著主管,葉如詩的邀請根本就是超級明顯的陷阱,主管腦袋有洞嗎?為什麼要來?

  葉如詩走到主管身邊拍拍他的肩,「其實不過就兩個小孩嘛,居然可以讓你乖乖聽話呀。」

  主管沒有回應只是打開葉如詩的手,得到這麼無理的回應葉如詩仍笑著,反正主管現在就是任人宰割的一頭羊嘛。

  「你以前很耐打呢,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葉如詩說完的瞬間一腳踹中主管的右腳迫使主管跪下,接著抓起一邊的鐵椅朝主管身上猛砸。

  「主管!」妃又想結印,但葉如詩側過臉微笑,同樣是在警告妃確定要反抗嗎?

  踢了踢倒在地上的主管,葉如詩一手扳起主管的臉開心的說,「怎麼悶不吭聲的,從以前到現在都不懂得取悅人呢。」

  主管還是不發一語,葉如詩原本和善的笑臉突然變得僵硬,接著又開始一連串粗暴的拳腳踢。

  曲清也看不下去了,不過才剛站起身什麼都還沒做葉如詩就轉身對妃和曲清大吼。

  「再惹我不開心,我就殺了你們全部的人!」

  「真的比以前更瘋了……」曲清不爽的瞪著葉如詩,不過什麼也沒辦法做,只好繼續站在一邊看。

  葉如詩不知道是打累了還是興奮過頭,暫時站在一邊喘幾口氣,然後一腳踩著主管的頭磨了磨。

  「我的成績全都比你好,我父母都很愛我,我受人崇拜尊敬,個性脾氣也比你好多了,為什麼成為神的人不是我呢?」

  對葉如詩而言有能力的人就是被神選上的人,而像溝鼠一樣苟延殘喘的主管居然就是那個被選上的人。

  主管的成績每次都低空飛過,個性差勁卻有朋友,明明愛遮頭朝臉說話又傷人,卻有人喜歡他,而且就算主管害死自己的朋友也沒人怪他。

  這樣失敗的人居然擁有看得見鬼的能力,而且沒經過特別訓練或拜師學藝就自己領悟能力的使用方法。

  表面上葉如詩人人口中誇讚的天才,但事實上真正的天才,是主管。

  低空飛過的分數是主管覺得考這麼高會被老師關注很麻煩,加上自己個性這麼好卻一個知心朋友都沒有,葉如詩便開始有了忌妒心。

  反正主管在葉如詩家本來就是多出來的小孩,所以偶爾欺負主管父母也不會有意見,而主管也很能忍,如果忍不住就會跑出去。

  因為跟妃還有曲清還有她的交情都很好,在別人家借住幾天也很常見,可是葉如詩都會去找警察或通報社工說主管都翹家什麼的,千方百計就是要把主管抓回家才可以繼續欺負。

  用忌妒主管才能才會建立如嗜,這理由太幼稚了,所以以理智的說,是為了成為神才建立如嗜的。

  欺負主管只是附加的目標。

  繼續踩著主管的頭,葉如詩彎下身子對主管輕輕的說,「要不叫個幾聲讓我開心一下,否則我會玩死那兩個小孩喔!」

  原本沉默不語的主管總算有點反應了,只見主管趴在地上面具的碎裂成數塊散落在四周。

  「好吧……」主管的聲音比以往的低沉,葉如詩沒發覺開心的歪著頭想聽聽看主管怎麼叫。




  「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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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咩,打我打的這麼爽,現在換我了吧。」

  只見被打趴的主管突然跳起來,面具早已碎裂,一張符紙貼在偽主管臉上。

  葉如詩瞪著大眼錯愕的說不出來,「什、什--」

  貼在偽主管頭上的那張符燃起青色火光,接著,黑色大羊駝的臉印入眾人眼中,那是敲鬼門意外收服的--黑泥馬。

  葉如詩才後退一步,黑泥馬便血盆大口的撲咬而來,硬生撕咬葉如詩的下半身,腸子、碎骨較雜血液噴灑在四周。

  黑泥馬貪婪粗暴地咀嚼葉如詩的下半身,太過意外的突發狀況連妃和曲清的愣住了。

  但奇怪的是,葉如詩居然還在笑,黑泥馬的出現的確讓人訝異,但對於被偷襲之類的好像早有防範。

  「我說過了吧,我已經快要成為神了,居然搞這遭壞了我的心情。」只剩上半身的葉如詩舉起手,手上正拿著手機,按了一個按鍵不知道傳了訊息給誰。

  「糟了!」妃迅速結了一個印,一聲響亮的彈指玻璃牆瞬間炸成粉末,「快去找初雪和靳禕!」

  葉如詩躺在地上仍舊掛著陽光般的笑容,「有沒有考慮回去精神病院呀?」

  此時的精神病院。

  長孫悅蓉正在跟黑谷下棋,而他們下棋的地點是精神病院正門口外。

  感覺到四周有動靜,黑谷妹子轉頭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看著結界外,引出一點力量使外頭飛來大量蛾類,地上也鑽出跟成人手臂差不多長的蜈蚣。

  長孫悅蓉沒有露出厭惡的表情,雍容自在的端起旁邊茶几上的觀音茶,優雅地啜飲幾口。

  結界外站著穿著黑色歌德羅莉洋裝的少女,黑色的刺激爬上少女臉頰,空中布滿了烏雲,不明的氣流讓天空上的雲形成詭異的漩渦。

  四周迴盪著男男女女老幼婦孺的哀號,潰爛的、發臭的、不完全的,各種厲鬼怨魂趴在結界上啃食著結界。

  「金絲雀、菟絲子還有第五淨都在趕來了路上喔!」一個長相清秀臉上卻有駭人刀疤的小護士走了出來,手中還推著一個鐵架,上面擺著各種針筒和手術刀,下排也擺滿不明液體。

  「米米。」黑谷指了指正在吃結界的鬼魂,「撐不住了。」

  雖然黑谷召喚出來的蟲蟲也努力的啃食鬼魂,不過對方召喚鬼魂和提升鬼魂能力的速度實在太快。

  「哈囉,裡面的小羊們做好被虐殺的準備了嗎?」召喚鬼魂的少女身邊,有個一副屌兒啷噹頭髮染各種顏色的不良少年。

  長孫悅蓉淡淡的笑著,「二位在妾身面前談殺,是否太自滿了?」

  面對從容不迫的長孫悅蓉,不良少年也點點頭感覺到一股壓力襲來,「安潔,妳掩護我吧,我先去幹掉外面那三個,然後再殺光裡面的小朋友。」

  「鹿良是要我當花瓶?」安潔冷冷的回應感覺不是很開心。

  「好、好,女士優先,整間精神病院的人都給妳殺總行了吧?」鹿良不想得罪安潔,恭敬的做了一個妳先請的姿勢。

  安潔哼了一聲,四周的鬼魂倍增,精神病院的結界就像薄薄的玻璃一樣,啪滋一響瞬間碎裂。

  大量的鬼魂湧入精神病院,被黑暗壟罩的區域成了極陰之地,精神病院馬上淪陷為充滿瘴氣的陰宅。

  鹿良站在長孫悅蓉面前,痞痞的笑著問,「想變成藝術嗎?」

  
  ……

  初雪和靳禕這方。

  靳禕坐在黏糊物附近,看著黏糊物把玻璃櫃侵蝕出一個大洞。

  酒僧打了一嗝,突然感覺到外頭有些動靜,原本以為是如嗜的成員要進來了,結果打開門是帶著惡鬼面具的主管。

  不過主管不是從正門出來的,而是從鐵櫃裡走出來。

  「那裡居然有暗門呀。」酒僧小小的驚嘆,然後坐正身子看著主管,「你明明說這裡有漂亮妹妹要跟我喝酒的,結果害我被抓來這裡顧小孩,真的是。」

  初雪和靳禕有聽說主管亂開門的能力,不過第一次看到還是感覺有些微妙,主管側過臉好像在跟身後的說些什麼,但主管身後誰都沒有,看起來就是在跟空氣說話。

  拉了拉領帶,主管走到玻璃櫃前睹了一眼黏糊物,接著拿出手帕把黏糊物拔起來,一拔,玻璃櫃瞬間爬滿裂痕,初雪輕輕一碰就全部碎掉了。

  「手。」主管看著靳禕說了一個字。

  靳禕連忙把手伸出來,然後主管就把黏糊物丟到靳禕手上。

  噁心的觸感讓靳禕想把黏糊物丟掉,不過又怕主管生氣只好含淚繼續捧著。

  「敲鬼門主管的能力就是到處開門嗎?」酒僧摸著下巴打量一下剛剛主管走出來的鐵櫃,「如果我有這個能力該有多好呀。」

  主管完全沒搭理酒僧,又轉身跟身後的空氣說話,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主管看向初雪和靳禕。

  「給你們一個任務,破壞這個裝置。」主管從西裝裡拿出一張照片,那是一個紅色的麻繩綁起來像是要上吊用的東西。

  這個東西叫做裝置?初雪雖然不太明白,不過既然主管託付這麼重要的任務自然是不會拒絕。

  「那我可以去找這裡的女性員工好好聊聊嗎?」酒僧在鐵桌抽屜裡發現一本研究日誌,裡面寫的凌亂,但有抄錄幾位女性員工的電話好碼。

  主管戴著面具看不出表情,但酒僧感覺濃厚的鄙視感,主管指著酒僧拿的長杖,「等等看見有什麼危險物品被召喚出來,請你把那東西送回去。」

  「這麼會使喚人呀……」酒僧困擾的抓抓後腦,「知道了,還要順便帶小孩對吧?」

  「這是你說的,既然說了就請履行。」主管冷淡的像是酒僧掉進深坑裡也只是蹲在一邊看,「我要先去處理私人事情。」

  旁邊明明有門主管卻不打算走,又對著身後空無一物的地方說了幾句,旁邊的牆面突然浮出一扇像是糖果店花俏的店門,主管也沒有任何猶豫質疑,就這樣開門進去,之後門就消失了。

  酒僧看了有點羨慕,感嘆的唉了幾聲,「哪裡可以去的門呀,我有點想加入如嗜研究這個能力了。」
 
  「……」初雪瞇起眼用看不起酒僧的眼神望著酒僧。

  被小孩鄙視酒僧連忙傻笑幾聲,「說笑的嘛,哈哈哈--」

  主管給的照片上有實驗室編號,三人東躲西藏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到那個實驗室,靳禕不安的看著四周,好奇為什麼研究院沒有警衛和其他研究員。

  進去實驗室,實驗室中央掛著一個巨大鐵圈,鐵圈上纏繞粗細不一的紅色管線,雖然造型跟照片上的很像,但實際看起來完全不同呀!

  「幾隻小老鼠還真會跑呀。」紅褐色長髮的女人站在鐵圈下,研究袍上掛著名牌標註著帕拉諾伊德。

  酒僧拿出日誌看了幾眼,「啊……諾伊德小姐妳好,不知道今晚有沒有時間我們去喝一杯怎麼樣?」

  諾伊德臭著臉,像是看見髒東西的樣子別過頭,「噁心。」

  「真是有個性的女性呀,哈哈。」酒僧被拒絕也沒有難過到哪裡去,正想往前一步時,一枝鋼筆迅速飛來插在酒僧腳邊。

  「BOSS已經下令不留活口了,所以你們--」

  去死吧!


  ……
  
  主管走進妃和曲清所在的那間房間,一進門就看見黑泥馬把葉如詩咬的血肉糢糊。

  葉如詩的屍體不只一個,另一個被爆頭的屍體正被妃踩在腳下,而另一個胸口被曲清鑿了個洞,現在變成曲清的座椅。

  主管花了一點時間思考現在的狀況。

  「咩,討厭,你幹嘛不乖乖待在精神病院,這種小事我來解決就好。」黑泥馬站起身自信滿滿的噴了口氣。

  主管繞過黑泥馬小心翼翼的避過地上的碎肉和血跡,「式神?複製人?」

  妃從屍體上扯下一塊的布把球棒擦乾淨,「應該是人偶之類的吧,感覺比較像複製人。」

  「居然叫黑泥馬先來送頭,主管你真聰明呀。」曲清拍拍主管的肩,「不知道本體在哪呢,怎麼辦?」

  主管思考了一下,然後對著黑泥馬說,「想辦法把這裡夷為平地。」

  「要做的這麼絕呀!」黑泥馬有點興奮,因為管在敲鬼門裡很久都沒有好好爆走了,「羊駝妹妹!傢伙都戴上了嗎?」

  黑泥馬這樣一叫,羊駝妹妹全副武裝從天花板降下來,身上帶的不是火箭筒就是手榴彈。

  不過這好像對羊駝妹妹來說負擔很大,羊駝妹妹直接摔在地上被武器壓住了。

  「鬼魂要把實體的東西帶來還是有點麻煩呀,咯咯咯。」

  「那這邊的員工都不用管了嗎?」妃扛起球棒,雖然也同意把這夷為平地,不過有些人說不定是無辜的。

  主管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上面用鋼筆工整的寫著:研究院因實施特殊工程,員工休假一星期。

  「特殊工程?」曲清挑起眉,又想到葉如詩說的成為神的夢想。

  「現在留在研究院的人都是所謂的祭品吧。」主管拎起羊駝妹妹把她放到黑泥馬身邊,「反正先找到那傢伙再說。」

  「可是我們不知道那傢伙在哪呀!」妃踹了踹地上的屍體。

  主管先讓黑泥馬和羊駝妹妹搞破壞去了,自己站在原地一臉沉思,如果要把葉如詩叫出來果然還是要有必要手斷。

  取下惡鬼面具,主管面無表情的望著天花板,「我可以告訴你成為神的方法。」

  一說完,地面突然強烈震動,四周的景物所曲變形交融出混濁的色塊,刺耳的風聲劃過,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吞噬了四周的空氣。

  刷!

  眨眼間,主管、妃、曲清移動到一個他們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小眷村的豪宅。

  不過是在地下室,葉如詩正坐在一張床上,一手捲著染血的繃帶不時嗅著繃帶上的氣味。

  「如何?我的力量比你們更強囉。」葉如詩燦爛的笑著敞開爽手,「唉呀呀歡迎回家唷!」

  曲清瞇起眼看著葉如詩手上拿的繃帶,上面畫了一個有點眼熟的小綿羊,「那是主管以前用的繃帶嗎?」

  主管小時候常常被葉如詩弄傷,跑去曲清或妃家躲避危險的時候也是帶著一堆傷,曲清有時候會在主管包傷口的繃帶上用特殊顏料畫一些塗鴉,說這樣看起來會比較歡樂。

  葉如詩聽見曲清的提問毫不猶豫的回答,「是呀,這是唯一染過最多血的一條。」

  「完完全全可以理解主管逃家的原因了。」妃臭著臉,以前還以為只是單純的家暴,沒想到精神虐待也很嚴重呀。

  主管仍舊面無表情,應該說早就習慣了吧,不管是繃帶還是其他用品,葉如詩總是會展露奇怪的僻好。

  例如強迫主管用有花香的肥皂洗澡,然後趁主管睡覺的時候用力吸主管的背後,搞得主管每天晚上睡覺都沒辦法好好睡。

  每天想出各種奇怪的花招來欺負主管葉如詩似乎樂此不疲,例如把主管從樓梯推下去,讓主管摔斷腿坐輪椅,這樣主管就跑不出去了。

  有時候會在主管的食物裡面放針或是死蟾蜍之類的讓主管沒辦法吃飯,偶爾打玻璃撒在房間地板又不讓主管穿鞋,不然就是把主管綁在後院電線杆上,想說綁久了主管會不會失禁什麼的。

  但主管總是有辦法解決窘境,不是靠自己的幻覺就是命令鬼魂來處理。

  不然主管早就被葉如詩玩到剩半條命。

  妃和曲清從來不知道原來主管不但被家暴還被精神虐待,因為主管本來就不愛說話,所以每次問起傷口主管都只淡淡的說被打,其他詳細內容完全沒提起。

  葉如詩一手捲著繃帶開心的看著主管,「所以說,你要怎麼讓我成為神呢?」

  「你跟以前一樣白癡。」主管冷冷的回應,「想也知道是騙你的。」

  燦爛的笑容僵硬起來,葉如詩突然移動到主管面前,一手用力扣住主管的嘴,妃和曲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彈飛,撞到旁邊的牆後就釘在原地無法動彈。

  「就說我已經比你們還強了。」葉如詩賊笑著,摸著主管纖細的臉龐,手指撬開主管的唇與齒貝,將食指伸進主管嘴裡探了探,「上次打斷你的牙齒是幾年前呀?」

  主管瞇起眼,眼神向左邊一個飄移,葉如詩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惡意,整個人反射性的跳開回到床邊。

  拿出手帕擦擦嘴,主管又看向左邊,葉如詩知道主管在看什麼,絕對就是那個令人不解的幻覺。

  「你說你已經比我們還強了?」主管雙手五指一攤,數條銀線以主管為中心射散而出,「我覺得你只是越來越蠢。」

  尖銳的殺氣刺激著葉如詩的觀感,他從未感受到如此令人恐懼的壓迫,這個壓力與剛才的不同,完完全全是從主管身上散發出來的。

  冰冷,冷到整條脊椎都在顫抖。

  刺痛,身上的每寸肌膚都像被針扎似的。

  窒息,如此強大的存在感充斥著整個空間。

  「呵……」葉如詩不由自主地自嘲起來,但實際上他除了感受到恐懼還有另一種無法解釋亢奮。

  主管嚴肅的望著葉如詩,語調冰冷的問道:


  「上次殺了你是幾年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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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諾伊德扔出數隻鋼筆想把酒僧插成仙人掌,不過酒僧左閃右躲讓鋼筆插在後面的牆上。

  就在酒僧誘餌的時候,初雪抓著靳禕躲在櫃子後面,他們必須想個辦法毀掉比圖片大上幾百倍的裝置。

  初雪看著靳禕緊張的發抖,手裡拿的黏稠物似乎又變大了許多。

  「用你的預知能力。」

  「什麼?」靳禕皺著眉看著一臉嚴肅的初雪,預知能力只有五秒是要看什麼呀?

  初雪嘆了口氣,先把靳禕手上的黏稠物拎起來丟到一邊。

  「記得我說過的嗎,七百二十個五秒。」

  聽見初雪這麼說,靳禕更加不安,低著頭垂著肩,「不、不可能……」

  初雪嘖了一聲,雙手捧起靳禕的臉,注視著靳禕的雙眼,初雪的瞳孔有了細微的變化。

  「你可以的。」初雪堅定的說著,「你可以看見的。」

  靳禕停止了顫抖,腦子裡徘徊著初雪的話語,望著初雪神秘又因吸引人的雙眼,靳禕安定下來了。

  「我可以?」

  「可以。」

  靳禕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力量從初雪的掌心擴散開來,有某種東西正在牽引自己觸發的能力。

  初雪相信我可以。

  他相信我。

  也許,我可以做的更好、更好。

  超越--七百二十。

  瞳孔緊縮,靳禕在自己也沒發覺的情況下發動了未來圖景,四周進入灰白色的停滯狀態,靳禕從未看過這種景象。

  「唉唷,小朋友能力挺強的嘛。」高跟鞋敲擊著地班法出清脆的叩叩聲,一個紫髮女人穿著研究服,臉上帶著圓圓大大的眼鏡,掛著燦爛的笑容走來。

  靳禕訝異的眨眨眼,有點不知所措的向後跌,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所有人都變成灰白色,只有女人和他自己有顏色也可以自由移動。

  「這、這裡……」靳禕看見紫髮女人穿著研究服,很擔心對方是如嗜的成員,可是自己又不做什麼。

  下意識擋在初雪前面,靳禕也不知道這有什麼意義,說不定對方一根手指就可以解決他了。

  「歡迎來到時間夾層。」紫髮女人咧著嘴笑,就像一隻貓在逗弄小老鼠似的,「可以看見未來並且改變,這本來就是你的能力呀,這裡是五秒的夾縫。」

  「五秒?」靳禕左顧右盼,完全無法理解時間夾縫這種奇怪的名詞。

  紫髮女人雙手放在身後,叩叩叩幾聲繞著靳禕打轉,「瞧,五秒後那幾支鋼筆會射到牆上去喔,這不是很浪費嗎?」

  靳禕轉頭望著酒僧的方向,的確有幾支鋼筆正朝著酒僧飛去,以酒僧的身手可以避過,不過鋼筆被浪費是什麼意思?

  「浪費?」靳禕不懂,抬頭疑惑地望著女人。

  紫髮女人仍舊是那張笑臉,拍拍靳禕的小腦袋瓜,「去轉一下那幾支鋼筆吧。」

  靳禕恍然大悟,只要把鋼筆的方向朝裝置射去就可以破壞裝置了,靳禕站起身,正想跑去轉筆不小心踩到地上的黏稠物。

  記得這黏稠物侵蝕力很強,靳禕手忙腳亂地把黏稠物摳起來,先黏到一支鋼筆上,然後把每支筆轉向裝置。

  每件事都做完了,靳禕鬆了口氣,正當想著要怎麼讓時間繼續時,只聽見紫髮女人用力跺腳,鞋跟撞及地面發出一清脆的--

  叩!

  咻--碰!鋼筆迅速飛向裝置激起了火花,酒僧和諾伊德愣了一下,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完全搞不懂為什麼鋼筆會朝那裡飛去。

  靳禕突然感到雙腿無力,像是跑了幾千里一樣全身癱軟,跪到在地上看見櫃子後的初雪。

  雙眼無神,吐了一灘的血。

  「初……」

  靳禕免強自己爬到初雪身邊,抓著初雪的手感覺到那溫度還在,而且還有呼吸,雖然知道初雪還活著,但靳禕還是認不住哭了。

  我做到了唷,初雪。

  我做到了。

  看來要把能力發揮到極限是相當耗精神和體力的事,靳禕把初雪摟進懷裡,不知道接下來會發什麼事,但總覺得待在初雪初身邊就安心很多。

  裝置噴炸出火花接連不斷發出噪音,靳禕覺得聲音離他越來越遠,視線也逐漸變暗。

  好累,好想睡。

  最後只嗅得到初雪身上的清香,夾拌著一點血腥,不過靳禕覺得自己應該可以放心的睡了。

  「喂!」酒僧看見兩個失去意識的小朋友,心想沒把小朋友照顧好主管會不會來復仇什麼的。

  裝置爆炸引起火花,整間實驗室熊熊燃燒,酒僧趕緊跑到初雪和靳禕身邊架起臨時結界先暫時保護他們的安危。

  轟!就在裝置又爆炸的同時,兩隻羊駝從旁邊的牆撞了出來。

  「咩--」黑泥馬載著羊駝妹妹穿梭在火花之中,最後落在酒僧身邊。

  酒僧有些意外的看著兩隻羊駝,總覺得敲鬼門裡也充滿了怪物呢。

  看情況不利,伊諾德拿出一個開關,「雖然現在還太早,不過……」

  嗶--

  伊諾德按下開關,裝置裝中央突然出現一顆黑色的球體,接著球體不斷的膨脹越變越大,無視於陷入火海的實驗室,黑色球體吸收火焰讓自己膨脹的更快。

  一隻巨大的山羊頭吐著熱氣,血紅色的雙眼不斷咕嚕咕嚕的轉動,六支巨大堅硬的羊角頂破了研究室屋底,脖子上還纏著一條紅色繩子。

  來自異世界的惡魔羊被召喚出來了。

  冷汗劃過臉頰,酒僧吞了吞口水,「這是要怎麼送回去啊……」

  
  ……

  精神病院。

  趕來支援的金絲雀、菟絲子和第五淨忙著修復結界,而精神病院裡的小孩忙著把鬼打出去或消滅。

  長孫悅蓉身上有些擦傷,不過無傷大雅,仍舊是站在大門擋著兩個敵人。

  四周燃燒著青澀火焰,安潔和鹿良察覺到這火焰決不是人類製造出來的,淨化鬼魂、燒淨火魂,如此特殊火焰並非人類所為。

  「也許我們的目標要更改了。」鹿良嗅了嗅空氣中一絲茶香。

  安潔也察覺到了一抹茶香,抓起兔娃娃拿出刀子朝娃娃肚子一剖,娃娃發出淒厲的尖叫,從娃娃身體裡落下大量鮮紅色濃稠液體,被紅色液體染過的地面瞬間衝出好幾隻像是殭屍的生物。

  殭屍們仰起頭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每隻都開始扭曲改變自己的身體,有的變得巨大有的長出翅膀。

  從殭屍變成異形,長孫悅蓉總算小小的感到困惑了。

  就趁著長孫悅蓉應付怪物的時候安潔和鹿良已經在追蹤茶香的來源。

  繞到精神病院後方,他們看見戴斗笠提籠的男子,那便是陰間守門人--青行燈。

  青行燈也不意外有人來找他,悠哉悠哉地喝著茶說,「你們就是把鬼魂扭曲的人嗎?」

  鹿良不壞好意的笑著,「很強呀,這個力量。」

  安潔甩出一條紅色斷厄結,看起來就是要捕捉青行燈的模樣。

  不知好歹的人類青行燈也看多了,尤其是拿球棒打他的人最可惡,不過現在會變成像是跑腿小弟那樣落魄的模樣好像也是自己搞出來的。

  抓了一團火球,手輕輕一揮,四周馬上陷入青藍色火海中。

  「別急呀,看看身後吧。」安潔臭著臉說。

  青行燈感到疑惑便轉頭過去看看,只見一隻大手突然衝出來抓住青行燈,一圈黑色俄羅斯文字繞成一個圈,黑色的手就是這樣衝出來的。

  「伊諾德把惡魔羊召喚出來啦。」鹿良開心的拍拍手,高興同事間原來還有一種默契。

  安潔把紅色斷厄結綁在青行燈脖子上,用力束緊,雖然掐不死青行燈,但他們主要的目的是取得青行燈的力量。

  青行燈也沒有特別緊張的模樣,只是一聲長嘆,「雖然不知道你們想幹嘛,不過這樣亂來不會有好下場的。」

  「你只要閉嘴看我們站在人類的巔峰,甚至抵達神的境界就好了。」安潔拿出一個按鈕按下去,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青行燈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只是脖子上的繩子越來越緊了。

  
  ……

  主管逐漸逼近,葉如詩發瘋似的大笑著,感覺到手機震動,拿出來看了幾眼,原本躁動的情緒像是被什麼安撫似的。

  葉如詩按著眉心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這天終於來臨了,我就要抵達神的境界。」

  聽見葉如詩太過冷靜的語句,主管停下腳步,從主動攻擊改為被動的防守。

  銀線仍交織在兩人之間,主管放棄攻擊轉向先幫妃和曲清解開束縛。

  「我應該見證你失敗的瞬間嗎?」主管面無表情,好像在看陌生人似的。

  葉如詩嘖嘖兩聲像是在跟主管說你有眼不識泰山,一手捲著繃帶,另一手出現了紅色斷厄結,把斷厄結纏在自己脖子上,葉如詩開心的笑著。

  「就讓你看看吧,我可以到達的境界。」

  葉如詩抓住斷厄結末端,用力一扯--

  嘶--

  奇怪的聲音迴盪在四周像是什麼導電了一樣,陰暗的角落捲起冰冷煙霧,詭譎的氣氛瀰漫在地下室之中。

  笑得比以往更燦爛,錯綜複雜的文字夾拌著不明圖騰,像是有生命一樣爬滿了葉如詩全身,還向外擴張爬滿了整個空間。

  一串鮮紅色的文字繞在葉如詩身後形成一個圓,文字不斷變形重組,最後一道閃光文字便定型了。

  曙光從圓的中央乍現,光芒中散落出潔白的羽毛,有什麼人從曙光中走出。

  黑色柔順的長髮用金色用金色髮穗紮在背後,纖細白皙的肌膚,清秀俊俏的臉龐,稱著背後的光芒,比太陽更加耀眼的翅膀在黑暗的地下室展開,照亮整間地下室。

  潔白的袍子上交錯著金藍色古典的花紋,一手提著金色法杖,頂端有三個圓各自規律的轉動。

  主管等三人露出罕見錯愕的表情,從未感受到如此莊嚴震懾的場景,這不是召喚什麼妖魔鬼怪,也不是山中神靈什麼的。

  這是比鬼官或是惡魔還要強大的存在。

  那細緻冰冷的面容,那輕柔優雅的動作,靜默,是畏懼又讓人敬崇,神秘,是深層又如此清晰可見。

  看見如此神聖的降臨,主管、妃、曲清竟然不約而同的跪下了,當然不是在跪葉如詩,是在跪他身後那個高雅的存在。

  為什麼要跪下?誰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跪下了。

  看見三人這種反應,葉如詩開心的大笑,完全破壞了氣氛,不過已經看傻的三人完全沒在聽葉如詩亂吼亂叫。

  輕柔的顫動身後的羽翼,原本輕闔的雙眼有了動靜,緩緩地提起稍長的眉睫。

  那瑰麗綺美的桃色眼眸倒印著葉如詩狂傲的表情,沒有因為凡夫俗子的不安分撥起漣漪。

  崇高的他……

  散發著純粹的寧靜、祥和、聖潔。


  還有--

        深刻的死亡


  --

  廢叭:這篇完全是看誰外掛最厲害呀OHO超展開唷(喂

  說好的各種亂入w有人要猜猜看葉如詩把誰召喚出來了嗎XDDDDD

  是說葉如詩真的是少根筋w人家主管、妃、曲清都震撼到跪下來了他還在那邊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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