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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少女與垃圾們】(二十)只能說,人帥真好

  隔天一大清早,大家拿著蔬果園的蔬菜水果到上游市集賣掉,換到一些錢之後入夏用公共電話叫車,準備去找她朋友。

  望著來接他們的車看起來像軍用貨車,入夏說這樣未成年混進去也不會被發現,以前有幾個國中援交妹也是這樣進去的。

  入夏剎子曾經混幫派可不是混假的啊!

  黑街,真的是黑暗的街道啊啊啊啊--

  路人君現在吶喊也來不及,被抓上車後不到幾小時就到了銅鎮地下黑街。

  入夏丟了幾個銅板給司機,然後叫他們站在原地不要亂跑,雖然說這裡是秘密非法地帶,但其實還挺多人來這裡逛街的。

  有些還看起來像是從金、銀鎮來的大少爺、貴婦。

  「剎子妹妹!」一個穿著清涼粉色系少女從一堆人中擠出來。

  「好久不見艾璐姊。」

  入夏剎子跟粉色少女來個大抱抱,順便跟路人君等人介紹這位年輕的老闆娘,很難想像那個粉色少女已經二十八歲了。

  亮粉的大波浪,水蜜桃色的大眼,櫻桃小嘴加上嬌小的身材,不管怎麼看艾璐只有十五歲。

  艾璐很有活力的在入夏身邊跳來跳去,然後看了看入夏帶來的人。

  「剎子妹妹被丟到灰鎮居然還能出來呀,交友圈還是跟以前一樣廣大。」艾璐扭著小蠻腰對入夏拋個媚眼。

  看來艾璐認為入夏能出灰鎮是靠關係出來的,但實際上是從下水道出來的。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入夏沒說下水道和太多細節,只說鐵鎮的新朋友想賺點零用錢。

  艾璐呵呵幾聲,用花俏的美甲搔著少佐的胸口,「賺點零用錢?我看直接下海比較快吧。」

  「我現在去跳海就可以拿到錢?」少佐不解的皺著眉。

  「不是這個意思啦!」路人君連忙把少佐拉開,「這裡的用詞都是非常黑暗的,不要被騙走了。」

  看見天然呆的少佐,艾璐又笑了笑,領著一群人到她的店裡。

  外表看起來像是高級酒吧,裡面的裝潢也非常有格調,因為現在不是營業時間所以沒客人。

  帶他們到更衣間,丟了幾件西裝給維洛和少佐,然後拿可愛的女僕裝給午夜和桃花月。

  至於路人君就穿一般的白襯衫在一邊端酒就好了,入夏跟艾璐負責把客人請到店裡來。

  路人君望著仙子大叔一臉幸福的躺在店門口當地毯,原則上他已經變成今天酒店的吉祥物了。

  冒冷汗全身顫抖,這是犯罪呀--!讓未成年來這裡真的沒問題嗎?

  而且用這麼猥褻的大叔當地毯,感覺會客人嚇跑啊!

  路人君哀嘆之餘,他的工作不但要端酒還要計算時間,每位客人差不多一小時就要問是不是要繼續加時間,或是今天到此結束。

  不過這個問題是由公關來問的,路人君只需要提醒公關時間到了拍拍公關的肩膀,提醒他們差不多要問客人問題就好。

  艾璐在牌子上寫著:

  今日特別活動,少佐、勇者還有女僕喔!店門大叔吉祥物求踩。

  寫完掛在門口,而店裡平常也有固定公關和服務生,所以路人君只要顧好自己就可以了。

  第一批客人是兩個女高中生,進來時都會在自己胸前掛一個暱稱名牌,讓公關知道她們的稱呼,長髮的叫做小莉,短髮的叫做麻生。

  少佐和維洛第一次接待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反正艾璐說過照平常心就可以了,會來這裡的女性都是心靈空虛要被安慰的。

  「初次見面,我是勇者。」

  敞開笑容昏暗的小包廂瞬間被照亮,維洛燦爛的微笑讓兩個女高中生尖叫起來,整個人縮在少佐身後擋光,同時害臊的用頭蹭了蹭少佐的背。

  少佐也被照的幾乎快睜不開眼,過了一段時間勇者之光才逐漸散去。

  扯了扯領帶,少佐比較習慣穿軍服,不過這是工作也沒辦法,靠在沙發上少佐冷冷的看著小莉和麻生。

  「你們遇到什麼困難嗎?」

  少佐認為,心靈空虛要被安慰大概是生活上遇到什麼困難。

  小莉一手摸著劉海低著頭害羞的說,「我男朋友都不理我,說什麼最近要考試所以不能約會,我只是想靠在他肩上他居然也不同意,好過份喔!」

  少佐點點頭,伸手攬住小莉靠到自己胸前,「沒關係,我借你靠。」

  沒想太多的少佐認定小莉只是缺乏安全感,所以只要讓小莉靠一下也許就會被安慰了。

  「呀--」小莉整張臉像是要炸開的紅番茄,摟住少佐的腰瘋狂尖叫,「加錢!加錢!我要加錢!」

  少佐不太懂加錢的意思,只能靜靜坐著放任小莉發瘋。

  麻生看到自己朋友這麼失控有點抱歉的苦笑,然後有些僵硬的看著維洛。

  抓抓自己臉邊的短髮,麻生小聲的說,「那個、我第一次來……不知道要說什麼,對不起。」
 
  「沒關係呀,我也是第一次來,沒想到居然有坐著聊天就能收錢的工作呢。」

  維洛爽朗的笑著,稍微收斂一下身上的光芒,好讓麻生能看見臉。

  「嗚!」麻生看見維洛颯爽的笑容,整個人都快融化了,「我、我我我……」

  勇者看麻生快失去意識的模樣,搭上麻生的肩湊到她臉前一臉擔憂。

  「怎麼了嗎?身體不舒服嗎?」

  「嗚啊──」

  只見麻生整個人癱軟一臉幸福的靠在維洛肩上,不知道是不是昏過去了。

  路人君站在一邊無言的望著維洛和少佐,還有不斷冒粉色泡泡的兩位少女,總覺得這裡是比灰鎮還要可怕的地方。

  另一邊當女僕的午夜和桃花月,讓一個上班族縮在地上讓午夜坐在他身上,而一邊的桃花月還下著奇怪的指令。

  「你這隻豬!給我叫!」桃花月淘氣的啾著小嘴,一腳踩在上班族頭頂。

  午夜淡淡的坐在上面吃蛋糕,基本上她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從剛剛開始她就坐在人體椅子上吃東西,然後桃花月就會一直罵客人豬、狗什麼的。

  奇怪的是這些客人好像被小女孩罵的很開心,記得剛剛還有一位總裁來著,明明穿的高級西裝一臉高傲,但卻希望桃花月罵他廢物、變態。

  上班族被桃花月踹出去後換下一個客人進來,這位客人好像是真的要單純聊天而已,午夜總算可以坐在真正的椅子上。

  「為什麼我會跟垃圾一樣什麼都做不了?我好沒用。」這位客人一進來就唉聲歎氣的。

  午夜又以客人的名義點了幾份蛋糕,「因為你就是垃圾,垃圾不管怎麼努力還是垃圾,為什麼一定要當別人眼中的人呢?當別人眼中垃圾不好嗎?」

  「什、什麼,你說我是垃圾?」客人有點生氣了,「我可是很努力的去做我做不到的事情呀!這麼努力了為什麼還要被罵垃圾!」

  「你做不到的事情?」午夜用叉子指著客人,「因為心理已經預設自己會失敗,想著到時候如果真的失敗也不會太難過,就是因為這種預設才會造成你的失敗,因為你一直想著不可能會成功,所以付出的力氣就會少了很多。」

  「不!我是真的很努力了!」客人反駁。

  午夜聳聳肩,「那看來你就是個無法達成別人期望的垃圾。」

  「什麼啊!你懂個屁!你有看見我的努力嗎?」

  「沒有。」午夜眨眨眼,「你到底是為了做給別人看而努力的,還是你真的想要所以去努力?」

  「呃……」客人猶豫了一會兒,沒有回答又陷入陰沉狀態。
 
  午夜看著一邊的桃花月,桃花月水汪汪的大眼轉了兩圈,表示也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位客人。

  反正午夜在意的是能不能再點一塊蛋糕,跟客人聊了什麼不太重要。
 
  她只是跟平常一樣隨便的毒舌幾句罷了。

  就在路人君進來的瞬間,客人從沙發跳起來,整個人突然充滿自信,牽起午夜的手滿懷感謝的看著午夜。

  「我知道了,我需要換工作,謝謝你的開導!」

  說完,客人拿著外套就直接去櫃檯結帳。

  路人君一臉疑惑,看了看午夜希望她做點解釋,而午夜也只是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那個客人怎麼了。

  這工作一直維持到凌晨一、兩點多,路人君跑來跑去都快累死了,沒來過還真不知道原來黑街有這麼多人。

  艾璐在門上掛著打烊的牌子,開心的摸摸維洛和少佐的頭。

  「辛苦你們啦。」

  笑瞇瞇的分給每個人三枚金幣,艾璐還順便把西裝和女僕裝送給午夜他們。
入夏借電話打給今天同個開黑車的司機,一行人總算能回家休息了。

  路人君趴在地上看著穿著西裝的兩人,維洛跟少佐明明就是不懂女人敏感心思的人,居然還能順利做完一天。

  只能說,人帥真好。

  午夜把女僕裝掛在牆上,因為太累看到空位就直接躺著睡,大家橫七八豎的睡成一團,午夜感覺到空房子被充實的感覺。

  說不定,再過幾天後面那間堆滿垃圾的房間可以清空了。


繪師:魚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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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少女與垃圾們】(二十一)鬼歌

  隔天睡起來已經中午,維洛盥洗完後開始煮早餐,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爬起來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入夏不知道什麼時候撿來一個竹筒噗滿,把賺到的錢都存在裡面,緊急時刻就可以用到。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算是緊急時刻,不過道想起有句話非常貼近小老百姓的生活--錢不是萬能,但沒錢萬萬不能。

  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去灰色小鎮,但有了打工的生活大家好像也過得很滿足,入夏說明天再去銅色小鎮超商打工就收手了,這次不會去不良場所下海。

  超商不是很缺人,午夜和路人君跟入夏三人一起去就可以了,但今天的工作一樣是在上游送牛奶。

  路人君提著牛奶身後跟著午夜和入夏,出雜貨店的時候終於沒看見那個虐殺男朋友的報導,現在的頭版是某個明星的外遇八卦。

  很少去關心八卦的路人君很不喜歡看報紙,因為每次殺人、八卦才會放在頭版,反而那種國內得名、比賽得獎都被蓋過,感覺上想出名作奸犯科好像比較容易呢。

  同樣送到有惡犬那戶人家,入夏就會擺著臭臉預備踹狗,上次被踹過後,那隻狗現在只要一看見入夏就會躲進狗屋裡不敢出來。

  下面一戶就是夜歌耶的家,只見夜歌耶哼著小調在外面澆花。

  「是你們啊,最近怎麼這麼勤奮呢?」

  放下澆花器,夜歌耶打開鐵欄杆接過牛奶。

  路人君傻笑兩聲,「沒有啦,想自己賺點零用錢。」

  「是嗎?」夜歌耶輕輕笑著,「工作很辛苦吧?要不要進來吃點心休息一下呢?」

  「啊、這個……」路人君看了午夜和入夏一眼,兩人似乎都沒意見,「那不好意思打擾了。」

  進到夜歌耶家裡,午夜站在玄關頓了一下,她感覺到屋子裡充斥著異樣詭譎的氣氛,好像有什麼味道悶在房子裡,不過味道太複雜午夜不曉得是什麼。

  看入夏和路人君什麼都沒感覺到,午夜也沒提起,三人先坐在客廳裡等夜歌耶端茶點過來。

  環顧四周,這裡沒什麼可疑的東西,但是午夜就是覺得哪裡不對。

  她的直覺到訴她該拿出鞭子或紅布訓獸,不過午夜身邊沒鞭子也沒紅布,所以她只能呆坐在椅子上。

  落地窗外面有很多小土堆,不知道夜歌耶想種什麼植物,這附近的氣溫都很溫暖,所以種菜或小花都很適合。

  夜歌耶端上三盤泡芙、三杯熱可可,還準備了梳子之類的用具,放上甜點之後繞到午夜身後開始幫午夜梳理頭髮。

  「真是健康的頭髮。」夜歌耶溫柔的梳著午夜的長髮,「我以前頭髮也是這麼柔順喔。」

  「歌耶小姐在搬來鐵色小鎮之前是哪裡人啊?」

  路人君不懂,這麼漂亮的女性為什麼要來這個鳥不生蛋的鬼地方。

  「銅色小鎮。」夜歌耶淡淡的說,然後開始哼著小調。

  入夏聽著旋律想起小調原來的曲名,這是這國家著名的遊戲兒歌。

  這遊戲叫做鬼歌抓人,當鬼的小孩邊哼著小調邊找躲起來的小孩,如果躲起來的小孩要換位置就必須拍手,然後用最快的速度逃離,拍手次數限三次。

  這遊戲從很久以前就有了,到現在都是每個小孩喜歡玩的遊戲。

  歌詞很簡單,有幾段且都是重複的,不過邊唱邊找人很累所以玩遊戲都只哼小調。

  歌詞是這樣的--

  我穿著白色的衣服跟白色的鞋子,走在白色的走廊裡。

  好餓啊,好餓啊,哪裡有點心呢?

  在這裡嗎?在那裡嗎?在床底下嗎?在衣櫃裡嗎?

  找到了,找到了,原來在這裡唷!

  來玩吧!來玩吧!爸爸媽媽不在這裡喔!

  躲好喔!躲好喔!絕對不能被我找到唷!

  我穿著紅色的衣服跟紅色的鞋子,走在紅色的走廊裡。

  好開心,好開心,我的朋友在哪?

  在這裡嗎?在那裡嗎?在花圃裡嗎?在冰箱裡嗎?

  找到了,找到了,原來在這裡唷!

  來玩吧!來玩吧!只有你跟我在這裡喔!

  躲好喔!躲好喔!被找到遊戲就結束囉!

  腦子裡迴盪著歌詞,路人君隱約記得這個遊戲,每次玩這個遊戲他都不會被找到,與其說不會被找到,不如說大家都忘記路人君也有玩。

  所以他不太喜歡玩這個遊戲,但大家常常在放學的時候,趁夕陽還沒下山一起到公園玩,當時不想與同學脫節的路人君也能跟著玩了。

  至於遊戲歌詞好像是某個神經病做出來的,路人君小時候很好奇歌詞為什麼要寫成這樣,所以去網路上查了一下。

  最多人認同的版本是歌詞裡的小女孩死了,所以穿著白色衣服,白色走廊代表另一世界的通道,小女孩會在晚上從床底或衣櫃爬出來找食物。

  如果你身邊剛好沒吃的就會被要求玩鬼歌抓人,範圍限定在家裡,你躲起來的期間小女孩會到處挖東西來吃。

  只要是她看見想吃的都會直接吃下去,不管遇到你家人還是寵物,所以後面的白色衣服變成紅色衣服,這時小女孩會把她吃過的東西吐出來,埋進有土的地方或是冰箱裡。

  如果躲到早上太陽出來時沒被她找到,她就會自己離開。

  聽說作曲者很年輕就死了,同時他也是發明這個遊戲的人。

  據說是小時候被囚禁在家裡家暴陰影很重,導致長大後一直出現幻覺,加上沒朋友非常孤單,為了跟附近的小孩相處,才有了鬼歌抓人。

  自從知道這個傳說後,路人君就從沒跟朋友玩過類似的遊戲了。

  網路上也有流傳這是召喚小女孩的方法,聽說有很多年輕人去廢棄屋測試都沒有回來,更多的結果是什麼都沒發生,只是讓自己被蚊子叮得滿頭包。

  路人君可沒那個命去證實這個故事的真實性,只能說去試的人都吃飽太閒。

  「這是什麼歌,真好聽。」

  午夜不介意夜歌耶幫她理髮,因為歌耶的動作很領敏輕巧,都不會被弄痛。

  夜歌耶笑了笑,「午夜不是這個國家的人嗎?這叫做鬼歌抓人。」

  「路人君和入夏有聽過嗎?」午夜看兩人都沒反應,還以為這首歌很特別。

  「有,而且小時常常玩呢。」入夏托著下巴揮揮湯匙。

  「這遊戲當鬼的人要哼著小調,然後躲起來的人要拍手才可以換躲的位置,不過只能拍三次手喔。」

  路人君回想以前不管怎麼拍手都不會有人注意到他,想到這裡又開始唉聲嘆氣,明明這遊戲是為了跟大家感情變好才發明的不是嗎。

  午夜輕輕的「喔。」了一聲,「為什麼要拍手?拍手不就被鬼發現了嗎?」

  「呃……可能要公平吧,不然鬼一直找不到人會很累。」

  路人君之前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也不禁好奇的開始思考起來。

  放下梳子,夜歌耶開始幫午夜綁起辮子,「也許拍手是為了中斷通往那個世界的連接。」

  「連接?」入夏挑起眉,「是指白色走廊嗎?」

  「是紅色走廊喔,白色走廊是小女孩過來的路,紅色走廊是她開的空間,拍手就會換位置,也就是說拍了就會換到另一個空間。」夜歌耶微微瞇起翠綠色的眼眸。

  夜歌耶的意思是,小女孩的第一個空間是白色走廊,當她開始玩遊戲時會出現紅色走廊,接著在你家開始玩遊戲,如果想切換空間就必須透過拍手的動作。

  「那如果真的遇到小女孩馬上拍手不就好了,切換到其他空間就不會被抓到了吧。」路人君有點緊張的說。

  夜歌耶揚起嘴角笑得有點燦爛,「那麼換空間,是換到白色走廊還是你原本的家?不管換到哪裡沒到早上小女孩都會追過去喔。」

  「……」

  冷汗劃過路人君的臉邊,不管換到哪裡好像都不太好。

  白色走廊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走道,回自己家爸媽有可能會吃掉,紅色走廊則是小女孩的主要空間,所以要換位置應該慎重思考。

  而且拍手次數有限,第一次拍會離開紅色走廊,第二次拍假如到了白色走廊就要拍第三次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

  「為什麼限制次數是三次呢?拍第四次會怎麼樣?」午夜問。

  「不守規局的孩子,會受到懲罰喔。」夜歌耶露出憐惜的笑容。

  談起恐怖歌謠讓路人君從尾椎冷到腦門,雞皮疙瘩都灑滿地。

  夜歌耶呵呵的笑著,說有漂亮的髮飾忘在樓上要上去拿,要三人在這裡稍等,離開前特別叮囑不要隨便亂跑或亂看,請三人乖乖待在客廳等她回來。

  路人君認真答應夜歌耶,入夏和午夜則隨性的回應,也不是說要敷衍夜歌耶,純粹是覺得這個叮嚀有些多餘。

  就好像是,把三人當作小孩子看待呢。

  午夜摸摸自己的辮子,她比較習慣長髮飄逸的感覺,不過偶爾換換造型也沒關係。

  看午夜好像很滿意新髮型,路人君環起手故作鎮定的問,「怎麼樣?夜歌耶小姐果然是好人對吧!」

  「嗯,她是手藝優秀的垃圾。」

  「夜歌耶小姐倒底哪裡像垃圾啊?」

  「直覺覺得她是垃圾。」

  真是預料之內的答案。

  路人君放棄辯論,應該說一開始就不應該跟午夜討論這個,無論對方多麼多才多藝、善良溫柔,只要午夜認定對方是垃圾就永遠不會改觀。

  吃完甜點的入夏站起身隨便走走看看,發現電話旁邊放了好幾個家族照,奇怪的是都沒看見夜夜歌耶在照片裡。

  她瞇起眼,發現某個相框上沾著暗褐色污漬。

  入夏用手去抹了一下,黏糊觸感好像是最近才噴上去的,稍微看向其他照片,好像有說不出的不協調感。

  這裡明明是夜歌耶家,卻沒有屬於夜歌耶的東西,別的家具或擺設不說,就連相片裡也沒有夜歌耶的存在,她就像突然出現的人一樣。

  從一開始就不屬於這個家。

  入夏搔搔頭,越想越不對,而且剛進來時有聞到奇怪的氣味,好像有什麼食物腐敗後硬要用芳香劑蓋過的混雜味。

  「午夜、路人君,我們趕快回去好了。」

  入夏才剛轉身說完話,就看見夜歌耶笑著從走廊暴衝過來。



繪師:魚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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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少女與垃圾們】(二十二)今天的收穫是一個殺人犯
  夜歌耶舉起一把銳利的水果刀毫不猶豫刺向入夏,入夏動作迅速一個手刀打在夜歌耶左手腕上,夜歌耶吃痛放開刀改用右手拿刀。

  再次揮下,入夏勉強閃過刀鋒整個人被夜歌耶胸前的雄偉壓倒在地。

  路人君和午夜都愣了一下,路人君回神後趕緊竄到身後的房門,想找些武器幫助入夏。

  結果打開門一股酸臭就撲鼻而來,四分五六裂殘肢就散落在房間每個角落。

  路人君嚇得跌坐在地,把剛剛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拉開旁邊的落地窗想吸點新鮮空氣,降低反胃感,卻看見花圃的泥土裡也插著數根人類手指。

  此時,也看到這一切的午夜,伸手想拿起旁邊的椅子砸向夜歌耶。

  夜歌耶一個抬腳,輕鬆的把午夜踹去撞牆。

  「真是的,不要發現不就好了嗎?我明明看起來最沒嫌疑。」夜歌耶帶著和藹可親的笑容說著。

  入夏尖叫,雙手死命抵住夜歌耶的手,不讓刀直接貫穿她的喉嚨。

  路人君瞪大眼,趕緊衝進室內把午夜拉到外面,他不認為自己跟午夜聯手有辦法制服夜歌耶,那不如趁入夏跟夜歌耶扭打的時候趕快逃。

  午夜金黃色瞳眸倒印著夜歌耶瘋狂的臉龐,她忽然想起幾天前打工時無意間看到的報紙,之前跟路人君一樣沒怎麼在意,如今卻把一切訊息串連起來。

  逃犯、銅色小鎮虐殺男朋友的女人、新搬來的夜歌耶、有人去世就會有新住戶、居民都互相不多問的原因。

  原來如此,其實大家都知道的吧!但為了一時的安逸、平穩生活,所以才不點破,不說出那個事實。

  --夜歌耶是殺人犯。

  路人君拉著午夜思考著翻牆出去後的路線。

  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得想點辦法!

  「午夜!我們快去報警!」

  「入夏怎麼辦?」午夜皺起眉。

  「她很強、超強、比我們想的還要強,她撐得住!」

  路人君使勁想拉走午夜,不過午夜堅持不走。

  入夏聽見路人君說的話,邊掙扎喊道:「屁啦!快來救我!混蛋!」

  午夜甩開路人君的手拿起花圃邊的小鐵撬,衝進去用力朝夜歌耶側臉敲去,被這樣一打夜歌耶頓時失去平衡。

  入夏抓住機會扭了夜歌耶的手腕搶走水果刀,然後一腳把夜歌耶踹去撞餐桌。

  「呵呵,你們都不乖喔。」

  有點狼狽的爬起來,滿臉是血的夜歌耶掛著有點扭曲的笑容。

  「來,過來,你們喜歡我的對吧。」

  入夏抽著眼角,擋在午夜面前要她退後,夜歌耶緊繃的襯衫都皺掉了,胸前兩三顆釦子也被扯了下來,臉上的血滴在白色襯衫上。

  即使這樣,她依舊不受影響,仍繼續愉快的哼著小調,緩緩從沙發後面拿出一把西瓜刀。

  見此狀,路人君馬上躲到花圃外的小倉庫裡,透過小窗看著夜歌耶抽動著身子往前進。

  入夏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用一把水果刀對抗瘋瘋癲癲的女人,雖然自己和怪物對戰過幾回,但怪物至少還有理智有規劃性的移動,而這女人完全陷入瘋狂,根本就是個瘋子。

  「果然,你是特殊垃圾。」

  隨著夜歌耶的逐漸靠近,午夜突然從入夏身後走向前,冷靜的說著,好像沒把西瓜刀看在眼裡。

  「垃圾?呵呵,背叛我的戀人、朋友才是垃圾,我不需要他們,你們呢?」舉起西瓜刀指著午夜,夜歌耶笑容依舊。

  午夜歪著頭,「如果不重要,他們做什麼,你都不會在乎吧?而你是認為你太愛他們了,才會把他們殺掉的吧?真正的垃圾,就是這樣,沒人愛、沒人需要,所以你才是垃圾。」

  「呵!說的倒是好聽,嘴還真硬呢,哼哼,我原先看你長得可愛,幫你綁頭髮還給你點心吃,那你倒說說看,你的回報就是拿鐵撬打我嗎?」

  看了下手中的鐵撬,午夜把鐵撬放到桌上,「愛是不求回報的,如果你要求回報,那也不過是身體和心靈的交易,你不過是為了填滿心中空虛而去愛人,但其實你誰都沒愛過。」

  「我很愛她--!」夜歌耶扭曲著臉拉高嗓音尖叫,不過隨即又回復了笑容,「我很愛她,她是我的閨房密友,雖然都是女性但有關係嗎?可是她居然去愛別的男人,真不爽啊、為什麼被愛的人不是我,我明明很了解她的,我很愛她,她喜歡吃什麼、穿什麼、做什麼我都了解。」

  「冷靜,放下武器坐下來慢慢說吧。」

  就在夜歌耶說話的同時,午夜順著餐桌,走去關上了有屍體的小房間,又走到廚房重新泡了杯茶。

  入夏看午夜如此自然的移動,甚至請殺人犯喝起了茶,感到訝異的同時也緊握手裡的水果刀,就怕等等夜歌耶又再次爆走。

  聽見有人願意聽她說話,夜歌耶還真放下手中的西瓜刀坐到沙發上,從旁邊的櫃子拿醫藥箱幫自己止血。

  夜歌耶有一個來往十幾年的青梅竹馬,那是一位熱情開朗的女性。

  她從小就非常崇拜那朋友開闊的胸襟和柔順飄逸的長髮,為了那個朋友歌耶去學了美髮,決定為了她開間美髮廳。

  某天朋友帶來了一個男人,這讓夜歌耶心都碎了一半,而那個男人在表面上對女朋友很好,但私底下劈腿劈了好幾個,就連歌耶也列入那個男人劈腿的對象。

  夜歌耶非常氣憤,好心告訴友人卻被誤會誘拐別人男友。

  兩人起了爭執,甚至還口出惡言、揮拳扭打起來。

  --我是你最要好的朋友,你卻不相信我?

  夜歌耶絕望到崩潰,最後理智終於斷裂,在刀光閃爍之間放聲尖叫時落下手中的利刃,當回神過來朋友已經被砍的面目全非。

  --都是那男人害的,如果他不出現的話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夜歌耶在某個寧靜的夜晚尾隨那個花心的男人,謊稱跟朋友吵架很難過,想在男人家過夜為由,就趁著男人不注意的時候,讓他背後綻放鮮紅色美麗的花朵。

  溼熱黏滑的觸感幾乎讓夜歌耶失去理智,不過她告訴她自己不能讓男的死的這麼爽,要慢慢的、慢慢的讓他知道被玩弄的感覺有多痛苦。

  於是接下來的幾個月,夜歌耶都細心對待這個男人,在男人死之後仍繼續好好的照顧他,直到男人的家人發現一直聯絡不上人,報警協尋。

  夜歌耶不認為自己有錯,這種男人玩女人後也不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她代替受害者操刀哪裡錯了?

  在警察找來之前,毫無愧疚感的,帶走所有關於自己的東西。

  離開了男人家,然後拿著自己所有的證件,回到從前與朋友感情要好時,一同買下的兩棟緊貼在一起的房子,開了朋友家的門,將證件連同以前的自己與對朋友的愛通通燒毀。

  由於夜歌耶無法釋放自己的傷心與難過,又做了一堆極端的事情後,逃到鐵色小鎮末路區。

  這戶人家是夜歌耶朋友的親戚,夜歌耶一進門拜訪也是馬上把這戶人家殺個四分五裂,這才稍微安定了躁動的情緒。

  至於通緝單上沒有夜歌耶的照片,這種疏忽應該是鐵色小鎮末路區的警察都太懶散了,就算查訪也沒有察覺異狀,完全就是個裝飾好看的警察。

  這女人根本喪心病狂!路人君依舊窩在小倉庫裡不敢進去,誰知道夜歌耶會不會突然暴走亂砍呀!

  入夏剎子沒談過戀愛,所以對於這種愛到殺死對方的想法她完全無法體會。

  午夜也不是什麼愛情顧問,但去過公關酒店工作也讓她知道,當一個人付出很多卻得不到回報時,這難過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絕望。

  說不定少佐給她靠一下、勇者為了她笑一笑,夜歌耶也許會比較釋懷吧。

  午夜遞杯熱茶給夜歌耶,知道自己的能力是感應不是讀心,所以她也不能說什麼安慰的話叫夜歌耶看開一點。

  「你殺人的時候在想什麼?」熱茶倒印出午夜面無表情的臉。

  夜歌耶抖了一下身子,「我的世界毀滅了……」

  最喜歡的人、最討厭的人都不在了,現在歌耶只是行屍走肉重複著痛苦的回憶。

  「好!從現在起,我成為你的世界,你不再是無依無靠,你還會隨便殺人嗎?」

  金黃色的眼眸堅定的看著夜歌耶,午夜輕輕的說。

  夜歌耶抬起頭,看著午夜拾荒,胸口冰冷的空殼被一絲徐徐的微光探入,那黑髮少女朦朧的身影讓夜歌耶聽見久違的心跳聲。

  有多久沒讓血液這樣澎湃的流動?想伸手碰觸那個太過夢幻的身影,又害怕這其實只是一場夢。

  怎麼可能會有人接受雙手沾滿血腥的偏執殺人犯?為什麼不讓我自甘墮落沉淪在令人窒息的深淵直到死亡。

  也許更多人的期望是讓我站在死刑台,讓那冰冷的子彈穿過腦門,從此排除掉一個異類。

  我不是人,我已經不能當人,這世界的規矩就是這樣。

  理解我殺人的原因又怎樣?我摧毀我的世界又怎樣?那些旁人、旁觀者,他們擁有審判的權利,他們可以集結在一起用法律的力量殺死一個陌生人。

  這就是社會人的法律,無法遵守法律的人就應該被剃除。

  壓力交融著強大的愛,扭曲出來終究會是毀滅世界的鋒利刀刃。

  當殺死摯愛的同時也殺了自己,已經無法理解自己在社會上的地位了。

  「我……已經不是人了……」

  夜歌耶仰著頭輕輕的笑著,不管再怎麼思考都不會有結果的,她認為就算一切重新來過,她仍會重複這些動作。

  「我本來就不是來找人的,我是來找垃圾的。」午夜放下茶杯,「因為你的行為舉止、思想都不符合社會期待,所以你早就是個垃圾了。」

  「殘酷的殺人犯還能當個垃圾嗎?說不定我連垃圾都不如。」

  靠在沙發邊,夜歌耶已經毫無活下去的動力,現在想想不如就在這裡上吊,死了之後也許還比較舒服。

  午夜端正的坐在位置上看著夜歌耶。

  「死人已經不能復活,過去的就過去吧,反正他們對我來說都是──陌生人。」

  夜歌耶瞪大眼,如果這句話是在公開場合這麼說,想必午夜會被冠上冷血的稱號,接著網路上、菜市場都會說這位少女觀念偏差什麼的。

  午夜說出自己的心裡話,被殺的是陌生人,死的是別人家的人,救不到就為他哀悼一天就過去了。

  陌生人是無法在另一個陌生人生命中,佔有太多的時間和位置。

  所以如果會在意殺人犯,那到底是在意殺人犯會殺了你?還是太過於正義熱血,心中的那把尺容不下一條歪線呢?

  這是午夜的歪理論,路人君很清楚午夜只是想蒐集特殊垃圾,為此她可以用各種理由扭曲所有人的價值觀。

  「目前在我家的垃圾們擔心你會不會把他們殺了,所以我問你,如果我成為你的世界,你還會隨便殺人嗎?」午夜仍舊淡淡的說著。

  「不,我不會了,從現在開始,我只為了你……」

  夜歌耶伸出纖細的手指,輕撫著午夜的臉頰。

  從今以後,她要為了午夜拾荒活著,如果午夜背叛她或有人背叛午夜,那夜歌耶就會開始殺人。

  反正,誰會在意這個小鎮死了哪個小人物?

  「午夜--你要讓殺人犯住進家裡?」路人君失控般的衝進房子裡,「萬一警察來了怎麼辦?窩藏罪犯也是犯罪呀!」

  「如果會被警察發現早就發現了,記得那個巡邏警察嗎?他在末路區宣傳逃犯的消息,那一定會跟夜歌耶有見面機會,既然如此,為什麼沒發現夜歌耶就是殺人犯?還讓殺人犯悠閒的住在這裡?」

  午夜這樣一說,路人君也想到逃犯已經逃來這裡很久了,都沒看見警察或是搜查人員來這裡找人。

  入夏聳聳肩,午夜要撿什麼東西回家她沒意見,不要礙到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至於警察為什麼沒發現歌耶是殺人犯?這根本就是個爛問題,說不定早就有人知道夜歌耶殺人了,但卻沒通報?為什麼?

  夜歌耶殺的不是什麼高官,夜歌耶燒的房子也不是幾千萬塊的豪宅,只要不做擾民的動作,那為什麼要管這麼多?

  那個年輕警察也只是做完義務性的通報,之後就沒繼續追查殺人犯了,所以沒人說夜歌耶是殺人犯,夜歌耶就不是殺人犯,她就只是個剛搬進空屋的新居民罷了。

  這就是,垃圾般的末路區,國家最低層的地區。

  「我還是無法接受啦!」

  路人君內心揪成一團,怎麼感覺拾荒家只剩下他一個會思考的人類了。

  「那少佐呢?少佐在戰場上殺了不少人,你怎麼不說他是殺人犯?」午夜歪著頭追問,「勇者在討伐魔王的路上殺了許多魔物,那也是生命,你怎麼不說勇者殘忍?」

  「不一樣啦!」

  「哪裡不一樣?」

  「呃……世界不一樣……還有心態……」

  午夜拍拍路人君的肩膀,「拾荒家,是垃圾之家,只要遵守我的規則,做個好垃圾就能住下來,只要我喜歡,管你是什麼人、做過什麼事。」

  已經被拋棄的垃圾,不需要過去,活在當下,想改變什麼就改變什麼,只要你不妨礙到其他人都無所謂。

  路人君無力反駁,只能說他做錯一件事情--以普通人的角度看事情。

  午夜拾荒不是普通人,她是怪人,所以不應該自以為聰明的提高自己的智商,唯有把智商降低到零才能理解午夜的想法。

  想要安逸的住在拾荒家?停止思考就對了。

  入夏和路人君在後院挖了一個坑,把所有屍體放進去用樹葉蓋住,然後燒到剩下灰渣再埋了起來。

  把房子打掃乾淨以便下一個住戶能住的安心,夜歌耶也沒太多行李,提著一個小行李箱就跟午夜等人回拾荒家了。

  看見新成員加入,其他人便湊過來開始認識新住員。

  「夜歌耶是什麼傢俱啊?」桃花月掛在天花板上開心的笑著。

  午夜想了想回答,「我的梳子。」

  於是,今天的收穫是一個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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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少女與垃圾們】(二十四)變身之後感覺不到內褲的存在

早上天還沒亮,大家很有默契的起來裝整行囊出發,悄悄進入下水道,就算人變多也不會影響行徑速度,同樣在金沙落到第三十一顆,水溝蓋就被掀開了。

灰色小鎮瀰漫著白色濃霧,今天灰色小鎮的天氣很不正常,午夜一行人更加小心的移動。

進到一間大賣場裡,維洛和少佐看門,其他人進去找物資。

大賣場的廚房區裡果然有各種用具,路人君拿煮火鍋可能會需要的用具,而其他人在別區拿各自需要的東西。

鏗!

一聲不尋常的金屬碰撞聲,讓路人君停止了動作,雙眼左右飄移總覺得附近好像有什麼在移動。

路人君縮在原地,抬頭看見疑似人形的影子爬在貨物架上頭,不知道那是人還是什麼怪物,不敢出聲,小心翼翼移動到離自己最近的仙子大叔身邊。

  戳戳仙子大叔的鮪魚肚,路人君指著在上面爬的東西,仙子大叔好奇的抬頭,也看見了那個東西。

  黑漆漆毛茸茸的生物正在上方,瞇起眼仙子大叔努力想看清楚那是什麼。

  嘶──黑影發出低鳴,抖動堅挺的雙耳露出銳利的牙齒,那是一頭巨大的狼,而狼背上有什麼人騎在上頭。

  查覺到仙子大叔的視線,巨狼血紅的雙眼馬上盯住仙子大叔。

  「呀--!討厭--!」

  仙子大叔受到極大的驚嚇,發出尖叫讓賣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維洛和少佐馬上衝進來,一頭巨狼從黑影中衝出壓倒維洛,而另一邊有人持刀牽制住少佐,入夏站起身瞄準貨櫃架上的影子,迅速開槍把東西打下來。

  扣下板機一槍打在黑影左肩,一個人直接摔在仙子大叔和路人君中央,發現黑影是人,又已經重傷,他們也不想把人往死裡打,先拿著東西就往出口跑。

  夜歌耶牽著午夜也往出口方向衝,一頭黑狼突然噗咬而來,夜歌耶撩起裙襬抽起腿邊的水果刀,一個弓箭步劃開黑狼頸子。

  桃花月在黑暗中到處亂飛,撞倒好幾個不知名的敵人,順便把圖釘灑在地上讓黑狼軟綿綿的肉球被刺,刺的牠們大聲嚎叫。

  少佐擋住蒙面敵人的刀刃,刀刃碰撞摩擦出小火花發出不太悅耳的尖銳聲響,蒙面人不斷的用刀施壓少佐。

  少佐一個抽身蹲下,使蒙面人失去平衡腳步錯亂,抓住空隙,迅速踏上敵人膝蓋躍身,側踢落在敵人太陽穴,貌似連鼻樑都踹斷了,但少佐沒時間理會太多,抽槍轉身精準打掉從黑暗中飛來的小刀。

  被壓在地上的維洛喃喃唸著咒語,在刀上附著火燄,反手揮刀把巨狼的頭砍成一半,趁其他頭狼還沒撲過來,直接架起小結界護著自己與少佐。

  這時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圍到維洛身邊,午夜看大家都集合到門口,便轉頭就往百貨公司方向跑去。

  後面的黑影人沒放棄追擊,乘著狼追著跑出賣場的午夜等人。

  轟!旁邊公寓突然爆炸,一堆鋼筋水泥塵粉灑落,賣場外的敵人也沒預料到這個意外,來不及閃躲就被鋼筋水泥活埋。

  「啊!」

  入夏被鋼條絆倒,隨後數條鋼條交疊在入夏上方,雖然入夏被鋼條困住,但她真慶幸自己沒被鋼條貫穿而是被困在夾縫中。

  維洛轉身跑回去想把入夏拉出來,少佐趕緊扯住維洛後衣領,向後用力一扯。

  刷!一顆子彈掠過勇者面前。

  「還有其他敵人。」少佐瞇起眼警戒四周。

  夜歌耶把午夜拉到身後,躲到某台車後面,路人君也躲了過來。

  仙子大叔很緊張的到處亂飛,在灰沙中好不容易找到入夏,趕緊拍拍小翅膀想把入夏拉出來,不過仙子大叔身上只有肥肉沒有肌肉,怎麼使力也搬不動鐵條。

  附近有狙擊手讓少佐和維洛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暫時用結界保護一下入夏等人,這時桃花月突然捧著變身盒來找他們。

  「快點變身使用大絕招!」桃花月拿一顆糖想往維洛嘴裡塞。

  「什麼大絕招呀?」

  已經見識過糖果的恐怖,維洛閃開那顆糖,就怕自己被塑膠袋套頭窒息而亡,但桃花月沒有放棄,積極想把糖果塞到維洛嘴裡。

  「很厲害、很厲害的絕招啦!快吃!」

  「我不要變身,上次那個阿武的死狀我已經看到了。」維洛推開桃花月。

  少佐困擾的轉過頭,無奈的看著維洛跟桃花月推來推去,吵鬧的模樣全沒有緊張感,這時候是逼吃糖果的時候嗎?

  維洛的結界不能維持太久,應該先想辦法救出入夏吧,少佐這麼認為。

  「都這時候了,不要吵--」

  桃花月剛好衝過來想把糖果往維洛嘴裡塞,不過維洛又閃了過去,糖果就這樣塞到少佐嘴裡。

  「呀!」桃花月看著糖果被少佐吞掉,自己也嚇到摀嘴。

  碰!少佐身上炸出粉色煙霧,煙霧散去之後,兩人就看見穿著魔法少女服裝的少佐,他臉上掛著無奈和複雜的表情。

  在遠邊的午夜等人也都傻了眼,雖然少佐身材很好,就算是小版的魔法少女裝穿在少佐身上也不會難看,不過還是讓人想笑就是。

  不能笑!

  路人君抽著嘴角壓抑笑意,如果現在笑出來,少佐一定會羞恥到舉槍自殺。

 午夜只是發出讚嘆的「哇喔。」,夜歌耶本來就掛著笑容,只是現在嘴角更上揚而已,仙子大叔則是捧著浮出紅暈的臉頰,自己在一邊嬌嗲呻吟。

  「……」

  少佐意識到自己似乎穿了很丟臉的服裝,突然跪坐在地上低下了頭,相當失落的樣子。

  維洛和桃花月大概也知道少佐是自信心受創,不過現在沒時間安慰少佐,只能鼓勵少佐先逃再說。

  「少佐!我們先逃吧!」維洛想拉少佐站起身,不過少佐就僵坐在那裡不動。

  「狗狗不要放棄啊!當魔法少佐其實很好的喔!」

  桃花月一個眨眼發出「欸嘿!」的語助詞,完全不覺得這是自己造成的。

  少佐還是跪坐在地上,語調僵硬的說:「這裙子太短了。」

  維洛低頭才發現裙子的長度只有到大腿。

  難道少佐是擔心跑步的時候內褲被看見嗎?

  「少佐沒關係,被看見沒關係啦!」維洛覺得不是裸奔應該也還好吧。

  「不,維洛,內褲這種東西是特殊布料,不能隨便給人看的。」

  少佐意外用非常嚴肅的說著,看來他非常在意服飾的功能和作用。

  「平常午夜幫我們曬衣服不是就被看見了嗎?」

 維洛實在很不想在這時候,談論關於內褲的重要性。

  「穿著跟脫下來的時候是不一樣的。」少佐加重語氣,「特別是變身之後感覺不到這件內褲的存在。」

  「……」

  並非感覺不到,而是一開始根本就不存在。

  維洛皺著眉,看著笑得甜美的桃花月,「這變身盒到底過期多久了?」

  「我不知道喔!欸嘿!」桃花月看少佐的跪姿,大概也知道變身大概失敗了吧,「既然變身不完全,少佐可以直接把衣服脫下來喔!」

  「這樣就變成裸奔了啦!」

  維洛搞不懂,桃花月到底要羞辱隊友到什麼時候。

  入夏看勇者那還在耍白痴,仙子大叔又抬不起鋼條,覺得垃圾團今天就此被滅團也不意外了,於是她決定做點小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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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少女與垃圾們】(二十五)內褲借你穿啦!快來救我!

  「內褲借你穿啦!快來救我!」入夏直接把自己的內褲脫下來丟到少佐頭上。

  「內褲是會認主人的我不能穿。」

  少佐一手捂著臉,一手把內褲拿下來放在地上。

  「你不穿我會一槍打死你!」入夏說到做到把槍勾過來對準少佐。

  「士可殺不可辱,你就一槍打死我好了。」少佐一臉坐著等死的模樣望著天空。

  維洛趕快衝過去把入夏的槍打掉,然後要桃花月和仙子大叔把入夏拉出來。

  為了把入夏拉出來就必須解除結界,然後把所有力氣都用在搬鋼條,冒著被敵人偷襲的危險,維洛總算用最短的時間救出入夏,再重新架起結界。

  入夏出來後撿回自己的內褲穿回去,沒時間叫仙子大叔治療身上的擦傷,大家要先想辦法讓少佐站起來逃才行。

  「對了!唸咒語。」桃花月跳起起來,「只要發動一次咒語就可以變回來了。」

  「欸?上次不是還要學狗叫什麼的嗎?」維洛想到那次被玩死的人,真為他感到可憐。

  「那是沒發動魔法就脫掉衣服的情況下,其實只要唸一次攻擊咒也可以變回來。」桃花月吐吐舌,她太晚想到這個方法了。

  入夏揉揉額角覺得頭疼,但現在敵人不繼續攻擊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少佐突然變身,也許敵人正在某處看笑話。

  「咒語是什麼啦!快點唸!人家很緊張耶!」仙子大叔不安的飛來飛去。

  桃花月有自信的抬起下巴,告訴少佐咒語的唸法,「快來給我親一下!啾咪!」

  「……」

  旁聽的眾人一陣沉默,某處似乎傳來細碎笑聲,敵人果然在某處看笑話,入夏斜眼看著四周陰暗的角落,也許敵人就在很近的地方。

  基於壓力和情況緊急,少佐只能剩兩個選擇,一個是為了自己的尊嚴讓隊友受困於此,另一個就是放下一切,讓自己和同伴都能得救。

  這是戰爭啊!某方面來說的小戰爭,少佐心想大戰場都上過了,不論多少嚴峻坎坷的窘境都能面對,這次也勇於面對吧。

  「快……來給我……親一下……啾、咪。」

  少佐臉色幾乎跟紙一樣白,就在咒語唸完的瞬間--

  天空突然出現裂痕,巨大的三頭犬從天而降,同時少佐的衣服也回來了。

  三頭犬不受控制的到處亂衝,撞壞一堆房子開始到處亂咬,少佐總算能站起來跟勇者他們一起逃走。

  午夜一行人終於會合在一起,在混亂之中匆匆忙忙跑回下水道,維洛在水溝蓋上下了封印咒,就怕上面的騷動把水溝蓋掀起來。

  眾人狼狽的回到拾荒家,仙子大叔忙著幫大家治療小傷口,不過少佐受創的心靈仙子大叔也沒辦法治。

  「沒關係,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別難過。」夜歌耶拍拍少佐的背,然後幫少佐整理頭髮。

  一陣忙碌的療傷過後維洛開始煮火鍋,而少佐還是無法走出創傷的窩在角落,看來自尊心受到很嚴重打擊。

  午夜摸摸少佐的頭,她曾經看過養寵物的書上面有寫到,有些寵物被剃毛後會自卑,所以身為主人應該要好好陪伴心靈受創的寵物。

  桃花月的變身盒被視為危險物品,維洛把變身盒封印在廚房的櫥櫃中,避免桃花月再次拿出來羞辱隊友。

  路人君默默覺得,有些人還是比較適合留下來看家,特別是那種貢獻很少就算了,還把快樂建立在同伴痛苦身上的人。

  晚上睡覺,一堆人擠在客廳睡覺也會不舒服,會打來打去還會聽見旁邊有人打呼,午夜終於決定把最後的房間清空。

  人多好辦事,這次一下子就把垃圾丟完,清完後驚見原來這房間是樓中樓,也難怪從外面看起來有二樓。

  這房間跟客廳差不多大,門邊有一個爬梯可以爬上去,上去之後還有一個頗大的空間,這棟房子蓋在河圳荒草中就已經夠詭異了,現在連裡面都設計的這麼詭異。

  用仙子粉加上植物染料,經過維洛的咒術淨化過後就變成天然顏料,每個人都拿著畫筆把白色牆壁塗上自己喜歡的圖樣和顏色。

  畫完之後維洛在施幾個法術讓顏料快點乾,同時能讓顏色保存比較久,接著大家開始分房間。

  午夜覺得少佐晚上睡在屋頂小木屋很可憐,所以換少佐睡玄關,維洛睡客廳,小木屋變成公共區誰想睡就去睡,男生睡一樓女生睡二樓。

  路人君感嘆終於能在正常的床睡覺,午夜之前就撿了很多床墊和棉被之類的東西,洗一洗其實還可以用,如果有破掉的縫一下就可以了。

  這一夜,大家終於在像樣的家裡安心入睡。

  翌日。

  由於上次莫名奇妙的攻擊事件,讓拾荒家必須深入檢討。

  首先,第一個問題就是他們搜查的範圍明明還在邊境,為什麼會遇到這麼多敵人?

  再來,之後搜查灰色小鎮不可以再這麼多人去。

  「會操縱怪物的大概是異能者吧。」

  入夏吸著麵條,有點想再去超商打工,這樣就有吃不完的垃圾食物。

  「我覺得是我們上次找藥動作太大,所以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維洛環起手,想到之前自己還在白色大樓那裡打光。

  其他人想不出個所以然,這時路人君突然發覺午夜和歌耶不見了。

  「午夜跟歌耶去哪啦?」路人君皺起眉,好像從早上就沒看見午夜。

  仙子大叔發出詭異的笑聲揮揮仙子棒,「說雷達反應出特殊垃圾,所以一大早就去撿囉!」

  路人君點點頭表示理解,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止午夜隨便撿垃圾了,不知道這次會撿什麼人、動物回來。

  是說願意跟午夜回家的人也很奇怪呀,是抱著反正有地方住就好的想法跟著午夜回家的嗎?

  現在最新住進的是夜歌耶,除了喜歡幫人梳頭髮之外也沒奇怪的動作,也會幫忙煮飯、做家事,整天看她溫柔的笑臉其實也不壞。

  外頭傳來物體的碰撞聲,路人君知道應該是午夜帶著特殊垃圾回來了,拍拍手上的餅乾屑,起身開門去,一開門就看見黑色的堅硬物體倒下來,還好他閃的快,不然被壓斷幾根骨頭都不知道。

  夜歌耶開心的拍拍午夜的肩,「總算是帶回家了呢。」

  「還附了很多贈品,真不錯。」午夜歪著頭,看著自己帶回來棺材。

  是的,就是一個骯髒的棺材。

  「午夜你希望我從哪裡開始說起?」

  路人君臉邊掛著三條黑線,原來午夜已經進展到盜墓的程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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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少女與垃圾們】(二十六)路邊撿來的棺材
  午夜看路人君唉聲歎氣,其實覺得他可以不用這麼多嘴,因為這次撿回來的垃圾非常的複雜,複雜到在場所有人可能都無法理解。

  只見午夜把棺材蓋移開。

  「殭屍--!」仙子大叔突然尖叫,「大家小心不要被咬到了!」

  棺材裡面並沒有仙子大叔預期的殭屍,應該說連一具屍體沒有,裡面只有一堆文件報告,密密麻麻的一時看不出在寫什麼。

  「我們把這些文件都看過一遍了,基本上都看不懂,不過倒是有奇怪的影片呢。」

  午夜彎下身把棺材裡的小型攝影機拿出來,放到桌上讓其他人圍過來看。

  影片看起來像是從遠方拍攝灰鎮的監察站,開啟夜視功能應該是深夜,只見監察站突然小規模爆炸,好像有一台車想趁亂衝進灰鎮裡。

  不過監察站的守衛也不是省油的燈,槍閃幾下之後車就失控翻覆到旁邊河裡,影片到這裡結束,而錄製時間差不多是兩個月前。

  「有人企圖闖入灰鎮?」

  真奇怪,一般人都是想要從灰鎮離開,怎麼會有人想進入灰鎮?還是用這麼顯眼的手段。

  「所以這個棺材是在河邊發現的嗎?」入夏拿起裡面的資料大略看了看,「掉進河裡居然還不會濕呢。」

  「不是在河裡撿到的,是在附近的廢棄工廠裡面。」

  午夜大概描述一下那個廢棄工廠的位置,不過荒郊野外的一般人也不會想去吧,只有午夜這種憑直覺亂走的人才會靠近。

  路人君不想對午夜碎碎唸,反正有夜歌耶跟去應該沒什麼危險。

  「好像有人在研究灰鎮呢。」入夏很不優雅的盤腿而坐。

  「這個字體跟沙漏上的異國文字很像。」路人君也拿起一張文件來瞧瞧。

  「這是特殊用字,中央研究院會防止資料外洩而發明只有自己人才懂的文字。」

  入夏努力想了解文件上的內容,可是看的頭都痛了都還看不出什麼只好作罷,午夜也不急著知道文件寫了什麼,反正他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研究也可以。

  由於眾人研究不出什麼來,多數人乾脆放棄去做自己的事,路人君也覺得隨便翻閱機密文件不太好,可能會惹禍上身,就先把東西整到櫃子裡。

  晚餐又是歡樂的吃火鍋。

  桃花月坐在仙子大叔背上,用雙腳夾緊仙子大叔的腰,拿著自製小釣竿用火鍋料當餌,仙子大叔努力的抬頭往前爬,一直吃不到晃來晃的火鍋料。

  「快點!快吃!發出蠢豬一般的叫聲,你這個死肥豬!」

  「噗噗噗噗--」

  仙子大叔嘟起嘴想要吸住火鍋料,不過桃花月一直故意讓火鍋料晃走。

  路人君挪動位置遠離那個區塊,感覺等等桃花月會讓仙子大叔撞過來,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吃火鍋吧。

  「來,午夜、少佐,要吃多一點海帶才能長出漂亮健康的頭髮喔!」

  夜歌耶用海帶把午夜跟少佐的碗堆成一座小山,兩人也沒反對,看見碗裡也食物就自動吃起來了。

  午夜跟少佐意外不挑食,午夜是太多東西沒吃過,看見新食物就想嘗試,而少佐是戰爭時期東西太難吃,就算過期微波食品也比戰爭餐好吃幾百倍。

  「維洛,你用到我的杯子了。」少佐想喝飲料卻發現杯子不見。

  維洛趕緊放下杯子,「啊、對不起,我去換新的。」

  「算了,我們就共用好了,明天去灰鎮要記得多撿一點杯子。」

  少佐拿飲料填滿杯子,喝到一半遞給維洛,維洛苦笑,然後把飲料喝掉。

  「不好意思,謝了。」

  午夜看見兩人的互動,默默把缺少杯子的事情記在心裡。
  最近家裡的東西總是少了幾個,出去找垃圾也不是只找特殊垃圾,而是為了湊齊生活所需,雖然這樣有點無聊,但為了讓家裡的人過上舒服的生活,午夜決定要默默解決大家缺少物資的困擾。

  因為拾荒家的人變多了,吃個火鍋讓食物消耗的很快,鬧哄哄的吃完火鍋,時間也不早了,收拾收拾,大家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午夜,我們今天在討論之後去灰鎮的事情,應該要有人留在這個家的。」

  路人君邊說著邊把仙子大叔的床單塞到旁邊的壁櫥,午夜滾到二樓邊緣,把頭探到圍欄木條中間看著路人君,「所以決定了嗎?」

  「出去人數最多四個吧。」

  「其他人呢?」

  「就……就留在家裡呀,看要打工還是做什麼。」

  午夜不反對大家討論出來的結果,考量到效率和收穫成果,的確把隊員分清楚會比較好。

  「明天去探查灰鎮圖書館吧。」午夜眨眨眼,「我想那些攻擊我們敵人,應該不會出現在圖書館之類的地方,還有可能有杯子的商店或住家。」

  路人君還是很害怕被襲擊,不過對小鎮歷史也很感興趣,所以還是贊成了。
熄燈之後路人君煩惱得無法入眠。

  他在想明天會遇到什麼怪物?

  明天會被什麼敵人偷襲?

  明天會找到什麼歷史?

  路人君有點好奇午夜每天都在想什麼,是在期待能撿到特殊垃圾,還是想著哪裡有新睡衣可以撿?某人或某個生物,又會成為午夜家的『傢俱』。

  想到這裡,路人君赫然發現自己沒有成為『傢俱』,仙子大叔是床、維洛是廚房、桃花月是吊燈、少佐是狗、入夏是音樂播放器、夜歌耶是梳子。

  那我是什麼呀?這個家的『路人』?

  路人君苦惱的皺著眉。

  午夜雖然喜歡亂叫別人名字,但真正名字有被改掉的也只有路人君。

  啊!

  這時,路人君才發現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以前的記憶逐漸模糊起來,取而代之的,都是拾荒家無俚頭的撿垃圾生活。

  如果現在閉上眼,明天起來發現這都是一場夢,或其實自己是出車禍變成植物人,而這些發生的事情都是幻想的會怎麼樣呢?

  異能者、外界者、次元夾縫什麼的,這一切都是幻覺,其實只是自己太孤單所以幻想一堆人,然後午夜是自身的潛意識,接著住進來的人們就是心理的各種表態。

  沒錯,我很孤單,我想要被人記住,我想要變得特別,只是一個普通的十八歲少年怎麼可能會是異能者呢?

  也許或是我現在其實被歹徒關在什麼地方,也許我被踹下車的時候早就落水了,現在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

  然後爸媽正在討論要不要把我器官捐贈等等,雖然比較希望只是吹完蠟燭吃完蛋糕回家睡著了而已,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夢真的太瞎了。

  路人君如此想道,幻想出來的人事物就是這麼不可思議又強大嘛!

  但不知為何,並不想離開這個夢境。

  雖然稱不上是美夢,可卻是會讓人上癮的夢境。

  如果能永遠待在就好了,待在午夜身邊、大家身邊。

  能察覺我存在的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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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少女與垃圾們】(二十七)不祥的雨

  「路人君,要出發囉。」午夜拍拍路人君臉頰,輕輕呼喚著他。

  「嗯?」

  路人君起身揉揉眼,自己仍在拾荒家。

  看來這不是夢吧,還會覺得餓、覺得冷,能感覺到午夜掌心傳來溫暖的觸感,這不是夢,哪有夢這麼真實的。

  收拾包包坐在客廳裡吃著維洛做的早餐,灰鎮探險小隊已經準備要出發了。

  第一隊要去灰鎮的是維洛、午夜、入夏和路人君,剩下的人就是顧家。

  再次進入灰色小鎮,爬出水溝蓋就看見房子被三頭犬踩得面目全非,感覺就像腳踩碎紙堆那樣,好像因為召喚時間有限,三頭犬似乎已經消失了。

  現在這區瀰漫著灰沙,天空非常渾濁感覺快下雨了,這代表其他妖怪不會出沒。

  走在暗巷裡,四個人跟著午夜的直覺來到一間像是咖啡店的地方,咖啡店櫃台桌上有個牌子寫著『地下圖書館,歡迎入內』。

  維洛點起光源探照了一會兒,確認沒危險後才慢慢下樓。

  地下圖書館多的是童話故事書,而且保存的很好都沒有受潮,路人君也找到了第二本『門』,這本書比鐵色小鎮末路區的那本還要乾淨,幾乎跟新的一樣。

  可以看清楚製造日期距離現在差了二十年,而且這裡也能看見作者前言和致詞。

  --向成為世界之門的鑰匙致意。

  最後一頁寫了一句話,而作者前言只說了作者是一位研究家,因為某些事情沒辦法正大光明的把事情真相寫出來。

  寫這本書希望有人能因此對灰鎮歷史感興趣,然後發現真正的歷史告訴後人,因為充滿秘密只能自己手寫然後塞在最常來的圖書館中。

  路人君還是覺得最關鍵的是那個紫髮女人,不管她是誰來自哪裡,如果她沒出現也許灰鎮就不會毀滅。

  不是紅顏禍水歧視女性的意思,總之,如果沒有那個紫髮女人,研究院也無法進行『門』的實驗,依照入夏說的故事推測,紫髮女人在研究院應該是相當有影響力的人。

  原本只研究生命樹的研究家為什麼突然發明一堆東西?

  為什麼會突然提倡大家都會變成異能者?

  把普通人送進研究院裡改造這是多麼瘋狂的舉動,為什麼其他研究家沒有反對?

  「這裡有沒受潮的報紙。」午夜看著報紙右上角,上面的日期是兩個月前的。

  --研究院實驗品遭竊,研究院起內訌?

  「就是這個。」入夏把報紙攤開來,一群人也都湊過來看。

  內容寫著,研究院最高級機密實驗品遭竊,竊取者駕駛研究院貨物車想逃進灰鎮,卻被眼尖的特種部隊察覺假冒身分,在激烈的衝突中有一方引爆炸彈造成灰鎮大門損壞。

  研究院並沒有高調搜尋遺失的實驗品,同時發出協尋啟事請警方幫忙找尋被綁架的人質。

  最後附上一張大頭照,是個黑色長髮金黃色雙眼的少女,那個模樣……

  路人君疑惑的望著身邊的少女。

  「午夜?」

  午夜眨眨眼,「我不記得我加入過研究院……」

  「不,這篇文章有點奇怪。」路人君指著協尋人質的地方,「為什麼會突然跑出人質照片?前面完全沒提到綁架人質和人質相關訊息。」

  入夏跩著嘴,「前面先說低調尋找實驗品,後面說找人,但其實只是想讓看的人誤以為實驗品只是個東西。」

  「什麼意思?」維洛把光源靠近照片,那確實是午夜沒錯。

  「意思是--午夜拾荒就是實驗品。」入夏說出這個駭人的言詞嚇到其他人。

  入夏的口氣非常堅定,沒有推測或嚇人。

  這種障眼法要騙到普通人很簡單,因為看報紙的人大部分都是草草看過知道就好,只要知道研究院有在找東西,不會危害到大眾的生活就可以了。

  反之有人失蹤,有些心存正義的居民就會特別留意,但至今都沒有找到也沒發現,很明顯的,鎮上的居民幾乎都不在意這種事。

  這要說幸運嗎?還是不幸?

  「不、不!這太突然了。」

  路人君今早還在想今天會不會有收穫、晚餐要吃什麼。

  結果現在來了一個轟轟烈烈的真相──午夜拾荒是研究院的實驗品。

  「其實問問午夜本人就知道啦,午夜小姐,請問你在遇到路人君之前在什麼地方?」入夏攤手,要證明午夜是不是實驗品。

  「廢棄屋。」午夜淡淡的說。

  「那在廢棄屋之前呢?」

  「不知道。」

  沒錯,午夜一醒來就在空蕩蕩的廢棄屋,這間屋子剛好離灰色小鎮很近。

  午夜不知道自己是誰、從哪裡來,連名字都是自己幫自己取的,午夜只記得在遇到路人君之前跟垃圾住在一起一段時間。

  路人君不覺得入夏有哪裡說不通的地方,唯獨奇怪的地方就是--

  午夜拾荒是怎麼進到廢棄屋的?

  「實驗品一般都是睡眠狀態吧,如果有人刻意把午夜放在廢棄屋,那應該會有其他同伴來找午夜。」

  入夏是不知道偷研究院東西的幫派有多少人力,不過正常來說應該會有人到廢棄屋來找人才對。

  「午夜是異能者吧,為了保護自己把自己送到安全的地方。

  「午夜的能力不是感應嗎?」維洛好奇的問。

  「一個能力者可以有複數的能力。」入夏雙手插腰,看著午夜,「第二個能力可能不被午夜控制所以到現在都沒辦法使用。」

  午夜想著,如果自己可以把自己轉移到另一個地方,那不就跟研究院發明的傳送機一樣了嗎?

  「研究院想用我,發明更多傳送機?」午夜歪著頭。

  「我覺得應該不是為了傳送機吧……」

  路人君嘆口氣,就算午夜真的是實驗品、有第二個能力,那到底為什麼沒人來敲門說要找午夜?佈告欄上也沒出現午夜的協尋啟事。

  「也許跟報紙上寫的內訌有關係。」入夏一臉正經的說,「灰鎮裡有一個幫派叫做黑鴿,他們也很愛研究東西,說不定他們用什麼辦法想偷走午夜,然後研究做出更多傳送機。」

  「為什麼又是傳送機呀!」路人君總覺得,大家好像把焦點放錯位置了。

  「因為午夜可以到處移動,如果他們也有到處移動的能力,這樣不就可以出灰鎮了嗎?」入夏挑起眉,也許黑鴿還想做更糟糕的事情。

  維洛突然拍了一下手,「哈!這不就是跟故事書裡面那個研究員想要得到『門』力量的橋段很像嗎?」

  眾人突然一陣靜默,維洛燦爛的笑臉與其他人僵硬的臉形成強烈對比。
僵笑著,維洛原本想開個小玩笑,沒想到大家會這麼認真,讓氣氛更嚴肅了。

  入夏用力拍上維洛的雙肩,「勇者你真是太聰明了!」

  研究院的實驗品是擁有傳送能力的午夜,這代表研究院從沒放棄研究『門』,不管午夜是人造人還是誰家孩子,午夜的存在和研究院的立場,這證實了童話故事『門』的真實性。

  先別說黑鴿偷午夜要做什麼,直接說研究院一定在搞什麼鬼,把一個少女當做實驗品,應該不只是為了研究能力者而已。

  真相的心臟狠狠敲擊胸口,這一切發展的太快了,昨天路人君還在唸午夜亂撿棺材,現在這個驚人的秘密讓他感覺到不安。

  「我們趕快回去……」

  午夜垂下眼,她的直覺告訴她家裡出事了,感覺房子似乎又變得空蕩蕩。

  好想快點回家,午夜的直覺嗡嗡作響,並不是指引她往某個方向,而是告訴她有某些事情正在發生。

  看午夜不太舒服的模樣,大家加快收東西的速度,把一些報章雜誌帶在身上,剛上樓就發現外頭下起大雨。

  「淋雨吧。」

  入夏帶起帽子,依照往常的經驗看來雨天不會有問題的。

  「等等!」維洛把入夏用力跩回屋裡,「不能出去。」

  「為什麼啊?」

  入夏甩開維洛的手,她之前在雨中跑來跑去都沒事。

  只見維洛把桌子翻倒,要大家躲在桌子後面,接著比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大家躲在桌子後面大眼瞪小眼,因為太好奇雨天會出現什麼,不免還是把頭稍微探出去。

  雨中有什麼東西在飄移,太過透明看不清楚,不過雨中有一部分很明顯不自然的在晃動,就好像有人飄在半空中。

  「鬼魂?」午夜好奇探頭。

  「雨中的鬼應該要叫雨魂吧。」入夏瞇起眼。

  雨魂移動的範圍就是有下雨的地方,有些雨魂會進到屋子裡翻箱倒櫃,所以有些東西會被弄。

  它們吃東西的方式就是用大量的水包住目標然後把他們融化,不過雨魂只吃活物的樣子。

  難怪天氣看起來不好時怪物就會躲起來,難怪室內有很多東西都受潮了,入夏之前都沒注意到雨天特別的地方。

  但現在想起來,雨天出去找東西的人很少能回來。

  原因就是這些看不清楚的雨魂嗎?

  看來現在只能等雨停才可以出去,午夜心中莫名的焦躁,不知道為什麼想趕快回家,是什麼感覺又說不上來。

  反正就是一種會失去重要東西的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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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少女與垃圾們】(二十八)不可以死啦!死掉大家會很難過

  灰鎮下大雨的同時,風和日麗的鐵色小鎮末路區,夜歌耶哼著小調邊曬著衣服,仙子大叔正在整理蔬果園。

  少佐坐在屋頂看著桃花月草叢裡追蝴蝶,抬起頭看著遠方,他嗅到淡淡的腥臊,就像花香那樣隨風撫過。

  那股熟悉的味道太過乾淨了,這裡不是戰場,不應該有這個味道,這個味道讓少佐提高了警覺。

  瞇起眼看著上游的住戶,看見全副武裝手持黑槍的人在上面走動,血腥味加上以往的戰鬥經驗,少佐知道那些人絕對不是普通的警衛。

  「汪!」

  少佐叫了一聲,原本在追蝴蝶的桃花月馬上竄進草叢裡。

  草叢裡有個地洞,那個洞是午夜無聊叫路人君挖的,後來大家覺得好玩就在那裡蓋了小秘密基地。

  仙子大叔緊張的飛進屋子裡,而夜歌耶也趕快提著洗衣籃進到房子中,少佐的狗叫聲暗號是之前午夜規定的,意思是有奇怪的人靠近了。

  奇怪的人包含警察、推銷員、社工人員、拿著餅乾盒的童子軍、穿著看起就不正常的人。

  按著刀柄,少佐看見河堤上有幾個持槍的人逐漸靠近,感覺到一股濃濃的危險氣息,跳下屋頂擋在門前輕敲門兩下。

  暗示躲在屋子裡的人把自己藏好,仙子大叔這下慌了,他沒想過自己要躲哪裡才好,夜歌耶直接到廚房拿西瓜刀靠在玄關旁的櫃子。

  持黑槍的人走了過來,少佐躲在花叢裡用棺材當掩護,把槍上膛,瞄準敵人的腦袋,對方有五個人。

  咚、咚。

  子彈無聲無息的穿過兩個人的腦袋,其他三個人轉身時又有兩個人倒下了,剩下的一人不知所措,找到少佐之前也中彈倒在草叢中。

  「喔?外界者。」一個輕挑的女性聲音從背後而來。

  少佐立即轉身抽刀,但對方快了一步,匕首銳利的刀鋒直接刺入少佐的右腹。

  「嘖。」

  少佐還沒揮刀,又有第二雙手從後面擰住他的手腕。

  雙手被反折到背後,對方又從背後伸出第三雙手,一把掐著少佐頸子。

  慢慢把匕首從少佐的右腹緩緩抽出,大量的血隨著刀鋒傾瀉而出,對方咧著嘴笑,黑色的大眼盯著少佐,樣蛇一般長而柔軟的下半身也纏到少佐身上。

  有三雙手的蛇人?這是異能者還是灰鎮裡跑出來的怪物?

  少佐試著掙脫,不過對方有三雙手,想動都難。

  「野生外界者捕獲啊,博士一定會很高興。」

  只見對方五官逐漸攪和成一團,接著整張臉撕裂成一張大嘴,像是要把少佐吞下去的樣子。

  唰--

  銀刃劃出完美的半圓,蛇人的頭噗通一聲掉在地上,鮮紅色的液體都噴在少佐身上活像個人體噴泉,少佐趕緊掙脫那幾隻手,按著傷口倒在一邊。

  夜歌耶開心的呵呵幾聲,甩掉西瓜刀上的血,「這些人是來做什麼呢?」

  「不知道,他們可能在屠殺鐵色小鎮末路區的人。」

  少佐扶著牆壁站起身,把自己的刀和槍撿回來後,沒有回去屋子裡找仙子大叔治療的意思。

  「你肚子上被開了一個洞耶,先去治療……」

  夜歌耶才往前一步,脖子突然感覺到一陣刺痛。

  伸手過上去才發現有個小針筒插在上頭,就在綠色液體注入時暈眩感隨即席捲而來,在夜歌耶倒地之前少佐撲過去接住她,然後往大門拖。

  附近還有人,少佐不知道那些人想幹麻,不過剛剛那個蛇人提到博士什麼的,是路人君提過的中央研究院嗎?

  「嘖!」

  少佐感覺到左小腿一陣蘇麻,果然也被那個針刺到了,立即摘掉針筒抽皮帶綁在小腿傷口上方,要想辦法在昏倒前留下訊息告訴午夜他們。

  「咿咿啊啊啊--」在屋子裡的仙子大叔發出慘叫。

  不用想知道有人衝進去了,少佐舉槍直接打掉第一個想繞到後院的敵人,接著打掉第二個飛過來的針筒。

  知道發射針筒人的位置,少佐沒給對方換位置或補彈的時間,第三槍打進河對岸的草叢,看見河岸滲出暗紅色液體大概知道命中目標了。

  既然前門不能去,少佐直接把夜歌耶關進棺材裡,用其他花草掩埋,接著抓著爬梯翻到屋頂上,趴在上頭直接對大門的人開槍。

  幾個人被少佐打掉,但仙子大叔已經被裝在鐵籠裡面拖往路邊的貨運車。

  正要扣下板機狙擊運貨司機的同時,唰!

  少佐俐落翻身閃過後面砍來的刀刃,背後只被砍出淺淺的血痕,翻身之後抓住屋頂邊緣跳到一樓。

  抬頭看著疑似螳螂人的巨大怪物,上半身是螳螂下半身看起來像是狼的怪物,看起來就是蛇女的同伴。

  還好對方速度緩慢反應也不快,少佐撿起落在地上的勇者內褲,包著石頭丟出去把螳螂砸得頭昏目眩,接著迅速移動到仙子大叔身邊。

  又感覺到右肩一陣刺痛少佐馬上拔掉針筒,不管第三根插在自己背後的針筒,少佐先一槍打死貨運車司機。

  他聽見更多的腳步聲,急忙拔掉背後的針筒,用意志力抵抗藥物帶來的暈眩,跑到貨運車那邊立即抽刀了結台鐵籠子的黑衣人。

  「少佐!」

  仙子大叔淚眼汪汪,看到少佐滿身是血想幫少佐治療。

  「快走!」

  少佐拍掉仙子大叔的仙子棒,用槍打掉鎖之後把仙子大叔拉出來。

  看見遠邊有人舉槍,少佐先送他吃一顆子彈,然後邊推著仙子大叔叫他快走,針筒掠過仙子大叔臉邊,看到情況這麼糟,仙子大叔用力拍動翅膀飛走了。

  「呀!壞蛋、壞蛋!」

  另一邊傳來桃花月的尖叫,她掙扎的很激烈,不找兩個大人來壓制還抓不住。

  少佐趕不過去幫桃花月,先別說前方有憤怒巨大的螳螂,遠方有狙擊,不管往哪走都會被打死吧,就目前意識模糊的狀態來說。

  全副武裝的黑衣人站成一排用槍指著少佐,就怕少佐等等站起來殺人,又擔心藥效不夠強,又補了少佐三針,然後把少佐逼進運貨車裡。

  桃花月像球一樣被扔進貨運車,原本一直吱吱叫的桃花月看見少佐傷成這樣也嚇了一跳,全身顫抖地縮到少佐身邊不說話了。

  少佐自知難逃,也怕硬闖會讓桃花月受到波及,只好攬著桃花月默默退到運貨車上,殺氣騰騰的瞪著那些黑衣人,像是在警告他們不要靠太近。

  黑衣人的任務不是殺掉他們,看見少佐願意退讓便發出訊息給其他部隊的知道,任務暫告一段落。

  「收隊。」

  黑衣人關上貨運車,指揮者把其他人召回來。

  他們能感覺到貨運車被發動了,不知道兩人會被送到哪裡,貨櫃中只有一盞微弱的黃色燈光搖晃著。

  桃花月爬到少佐身邊,看見滿身都是血的模樣好像當初他被維洛撿到的樣子,她有點不知所措,畢竟自己沒醫療知識又不能施展治癒術。

  「對不起,沒救到你……」

  少佐喘著氣,感覺到身體越來越沉重,眼睛都快闔起來了。

  「狗狗!」桃花月拉拉少佐的袖子,「不可以死啦!死掉大家會很難過。」

  「只是……有點想睡……」少佐摸摸桃花月的頭。

  「那你只能睡一下喔!等等就要醒來!」

  「好……」

  接著少佐就不說話了,桃花月很緊張,想幫少佐包紮卻不知道怎麼做,把自己的小外套脫下來按在少佐腹部。

  桃花月擠在少佐身邊,雖然血黏黏的有點不舒服,不過這樣好像比較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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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少女與垃圾們】(二十九)你覺得這是夢嗎?

  過了一段時間。
  匆匆忙忙從下水道回到廢棄屋的一行人,傻眼的望著遍地都是血,還有幾個全副武裝的黑衣人腦袋開花的屍體。

  路人君胃一陣翻騰直接跑去河邊吐了,午夜則是直接跑回家。

  「午夜!太好了,你們有沒有受傷?」

  仙子大叔正在照顧昏睡的夜歌耶,看見午夜他們回來稍微安心了點。

  入夏扛著槍,踹開一邊的屍體,「這不用查,絕對是研究院幹的。」

  已經知道午夜拾荒是實驗品,又看見小鎮死氣沉沉的模樣,死了這麼多人警察和居民怎麼可能不出來反應一下?

  因為人都死光了。

  研究院知道實驗品在這個鐵色小鎮末路區,可是卻找不到午夜,身為研究院最高級機密實驗品的午夜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也許他們有在這裡低調尋找過午夜,但卻沒找到,因為午夜沒躲在哪裡就躲在垃圾堆裡,找不到人的情況下地毯式搜尋最快,所以把每一戶人家殺光翻遍每間住宅,現在還是沒找到午夜,應該是暫時撤離了。

  路人君已經吐到吐不出東西了,只能說少佐太厲害一個人殺這麼多人,真不愧是二十歲就當少佐的軍人。

  「簡單來說他們寧願滅了一區,也要找到午夜。」入夏看見夜歌耶身邊落了一個針筒,「奇怪的是,為什麼他們不殺這間屋子裡的人?」

  「他們殺了其他人卻不殺我們,他們早就知道住在這裡的是異能者和外界者?」維洛不解的問。

  「有人通風報信!」路人君站在門邊喘氣,要跳過噁心屍體有點難度,「一定有什麼人去通報才會這麼突然吧!」

  如果中央研究院早就知道午夜在這裡,早就直接抓午夜回去了,還要在那邊找兩個月嗎?

  仙子大叔說他們還準備了籠子和運貨車,很明顯就是要來抓人的,看來他們是刻意不殺拾荒家,但是真的要滅區就是了。

  「通風報信?有誰知道……艾璐?」

  入夏只能想到他們工作的地方,雖然說艾璐是她的好朋友,可是艾璐也是地

  下店面的人,黑街的人只要有錢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可是你沒說這裡有異能者或是外界者呀!」

  維洛覺得猜測通風報信的人是誰不太重要,重要的是要怎麼把少佐他們救回來。

  「不、我覺得艾璐一定有問題,不能小看地下店面的老闆。」

  入夏進入房間裡翻翻找找,她覺得房子裡一定藏了什麼。

  「少佐的西裝裡面有追縱器!」入夏大喊,由於少佐不喜歡穿公關店裡的西裝,所以一直都掛著沒洗。

  「能不能逆追蹤訊號,先找到放追縱器的人。」午夜坐在夜歌耶身邊淡淡的說。

  「等等!我們現在應該逃走吧!先找其他地方躲再說。」

  路人君覺得先保命比較重要,而且怎麼知道少佐他們有沒有死?說不定已經被做成標本什麼的,而他的話又隨風而去,大家都忙著準備外出物品,入夏和維洛也忙著研究追蹤器。

  嘆口氣,路人君看著午夜完全沒逃走的意思,難道午夜想回去實驗室嗎?還是說覺得這樣很刺激很好玩?

  現在大家亂成一團,只好先暫定一個目標其他細節到時候再說。

  第一個目標就是找出追蹤器的主人,如果剛好在中央研究院就直接殺過去吧,如果是別人放的,那就要抓住那個人好好的跟他談談。

  「少佐的西裝裡怎麼有粉色小卡?」入夏又從別的口袋找到一張名姓片。

  粉色小卡上面還畫著可愛的小花,黑色緞帶圖樣交錯,中央寫著『可愛的小莉,一金幣喔!』

  「小莉?是那個想要找肩膀靠的女生。」

  維洛想起第一位客人就是兩個女學生,而入夏看著卡片上的可愛的字樣,該死的援交妹,居然要一金幣。

  「為什麼小莉要放追蹤器在少佐口袋裡?」

  午夜拿過名姓片,感覺這材質挺好的。

  入夏拿著幾個錢幣到外面的公共電話連絡艾璐。

  「我先去問艾璐,說不定她知道什麼。」

  經過幾分鐘後,艾璐說那位小莉是地下街名牌援交妹,住在銀區,因為聽說少佐被騷擾,艾璐很義氣的順便把小莉的地址、電話什麼的通通挖出來報給入夏。

  入夏也沒因為誤會艾璐而道歉,反正又還沒砸人家的店,事情問清楚就好了。

  路人君覺得頭昏,這突發的節奏實在太快,感覺好像有死神拿著鐮刀在後面追人,這種感覺又讓他想起同學被卡車輾過去的回憶。

  明明昨天還在跟朋友嬉笑,還在嫌爸媽管太多,早上還說要拍一百張照片,被撞的前一秒,他是快樂的拿著霜淇淋跳著走的畫面。

  感覺很不真實,看見同學一秒過後被捲進底盤,好像昨天到今天的記憶都是假的。

  出乎預料的事情來的太快了。

  提議把人留在家裡、突然發現午夜的身分、回來看見少佐他們被抓走,太快了,快的不真實。

  「路人君體驗到蒸鍋裡青蛙的感受了嗎?」午夜看著趴在桌上臉色不太好的他,「我們不會知道機會、巧合、厄運什麼時候會來,既然來了就做出選擇吧。」

  「午夜你選擇什麼?」

  「找回我的垃圾。」午夜眨眨眼,「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不過既然成為我的傢俱,我就不會放棄。」

  「他們不算陌生人嗎?明明對他們一點都不了解。」

  「路人君平常怎麼稱呼伍德萊斯、桃花月?」

  「就……少佐、桃花月。」

  「試著,把拾荒家的人都唸出來。」

  「我、午夜、仙子大叔、勇者、桃花月、少佐、夜歌耶。」

  午夜點點頭,拍上路人君的肩,「這樣就夠了,我知道的比你還多,因為我是拾荒家的主人。」

  夜歌耶醒來後,大家合力把附近清掃乾淨,順便拿些有用的東西。

  拿走死去住戶的銀行卡、錢包,而每拿走一戶人家的東西午夜就會要求把那些人的屍體安葬在後院裡。

  因為時間關係只能安葬四五家,而錢也湊足夠了,身分證就把照片處裡一下,入夏說大部分都只刷條碼,照片不要差太多就沒關係。

  晚上,午夜要大家擠在一起睡,因為她又覺得空間被放大了,覺得呼吸困難,需要被人擠才會覺得安心。

  說到擠在一起,仙子大叔的佔的空位就很多了,路人君打死都不睡仙子大叔身邊。

  他睡在午夜左邊,身後是維洛,右邊是夜歌耶,他也不敢偷看午夜睡覺的模樣,就怕夜歌耶抽刀挖路人君雙眼。

  不過午夜自動轉身看著路人君,金黃色的瞳眸在微弱的月光照射下朦朧晃動。

  「路人君,你覺得這是夢嗎?」

  被午夜問到自己正在煩惱的事情,路人君頓了一下,如果這一切都是夢,醒來之後應該會覺得內心空虛。

  「雖然拾荒的生活很瞎,但我希望這不是夢。」

  午夜輕輕勾起嘴角,「嗯,路人君,晚安。」

  路人君看見午夜身後的夜歌耶,用特別燦爛的笑容看過來,這是什麼意味深遠的笑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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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少女與垃圾們】(三十)金碧輝煌的小鎮


  長髮的女高中生被麻繩綑在木椅上,一把冰冷的水果刀輕撫著她的臉頰。

  月光穿過紗廉灑在房間裡,隱約能看見女高中生哭花的小臉蛋,那曼妙的身材加上近乎透明的睡衣,在夜晚裡難免會引人遐想。

  指尖捲著女高中生的長髮,太過喜悅的笑容反而讓女高中生更加恐懼不安,持刀的女人湊到女高中耳邊,輕輕的說了--

  「找到了,找到了,原來在這裡唷!」

  女高中生水汪汪的大眼不斷顫動,那把鋒利的刀就在嬌弱的頸子上游移,女人揮之不去的笑魘倒印在清澈的瞳眸中。

  每一次指尖的碰觸就像電流一樣刺激著肌膚衝擊著大腦,身體裡每個細胞幾乎都快被電焦了。

  就在女人想要有更多動作時,在角落陰影中突然衝出一個陌生少年。

  「夜歌耶!夠了!不要繼續玩了!」

  路人君雙眼爬滿血絲,一手拍上前方的小茶几。

  夜歌耶呵呵笑了幾聲,「可是小莉妹妹一直不說少佐人在哪啊。」

  「你拿膠布貼她嘴巴人家當然不能說呀!」

  入夏也不想花太多時間,走上前直接撕掉小莉嘴上的膠布。

  小莉嘴邊都紅了一塊,哽咽的說她沒有綁架少佐,只是覺得好玩所以放追蹤器在少佐身上。

  女高中生小莉是個名牌援交妹,看見看起來帥或有錢的人就會放追蹤器鎖定住他,之後再用各種手法把那些人的錢騙光。

  如果有人想反咬小莉,小莉就會用『性騷擾未成年』威脅對方,法律規定未滿二十歲的青年為無行為能力者,如果進行不當性交易是成年人的錯。

  因為看少佐很單純,想說也來騙騙少佐,結果跟著追蹤器來到拾荒家,才發現少佐住在很詭異的地方。

  聽說中央研究院有發布過特殊懸賞,只要將特殊生物捐獻給中央研究院就可以換到一筆錢,所以小莉就匿名提報,說鐵色小鎮末路區的拾荒家充滿異能者和外界者。

  入夏直接甩小莉一巴掌,「臭婊子!我要把你衣服扒光,然後把你吊在廣場中央。」

  「呀!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啊!」

  小莉怎麼也猜不到拾荒家會在半夜從窗戶爬進來,維洛架了結界所以聲音沒辦法傳出去,而夜歌耶一爬進來馬上把小莉五花大綁,她根本沒預料到自己惡作劇也有被懲罰的一天。

  「我說,我們應該不是來這裡做什麼違反法律的事情吧。」阿汎提提眼鏡。

  沒錯,就是那個有傳送機的超商前輩,阿汎,午夜他們能順利進到銀色小鎮完全都靠阿汎的幫忙。

  入夏早就認識阿汎了,路人君還在想阿汎明明一臉總經理的臉,為什麼還會穿著超商制服來打工?

  原來阿汎是金色小鎮某老闆的兒子,也是公司繼承人,阿汎只是想要增加自己工作經驗才會到處打工。

  汎尹南是阿汎真正的名字,靠著入夏的手腕交際總算說服阿汎帶拾荒家來銀色小鎮,銀色小鎮一般住宅的防衛機制也很嚴謹,不過有錢好辦事,阿汎一張金卡就讓警衛替他們開門了。

  金鎮的有錢人怎麼會殺人呢?有錢人怎麼會做壞事呢?金鎮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對的,因為他們是有錢人。

  這裡的居民大部分都有這種奇怪的觀念,金、銀鎮的教育把他們包裝的很好,實際上金、銀鎮的人做壞事的方式有別於其他小鎮,低調、隱密才不會被發現。

  「現在怎麼辦?」仙子大叔坐在窗戶外面,因為身體太龐大爬不進去。

  「教訓完小莉再去中央研究院。」入夏很不開心雙手插腰。

  「她也不知道事情會這麼嚴重,別欺負她啦。」

  維洛看小莉哭的滿臉鼻水覺得她很可憐。

  午夜自動自發把冰箱裡的蛋糕拿出來吃,她也說不動其他人了,坐到旁邊看著夜歌耶、入夏用麥克筆在小莉臉上寫字。

  這是路人君第一次來到銀色小鎮,之前去銅色小鎮就覺得高樓大廈五光十色就很厲害了,沒想到銀色小鎮更厲害,站在一個圓盤上就可以到你想到的地方。

  而且到處都是懸浮感應式觸控面板,想煮東西在空白的桌子按一下,就會出現一個圈,把鍋子放在圈上就可以調熱度之類的設定。

  每個人出門都要帶一個感應手環,想要吃什麼直接去店裡拿,把商品拿出櫃子就會自動結帳。

  如果沒有手環進到店裡就會有機器小童跟著你,要付錢時把錢給機器小童就好了,偷東西的話機器小童會直接折斷你的手。

  像,餐廳桌子上都有一個感應區,把手環伸過去,然後菜單就會直接投射出來,要吃什麼就手指點,幾分鐘機器人會幫你做好餐點送過來。

  這裡的門全部都是自動門,連一般住戶都是自動門,廁所也是自動門,路上還有各種移動垃圾桶,想丟垃圾就盯著垃圾桶,垃圾桶會自動移動到你身邊,如果故意亂丟就會有垃圾筒從你身上輾過去。

  買衣服的時候站在更衣間裡,可以選擇喜歡的顏色、款式,鏡子就會套用造型在你身上,如果喜歡就用手環刷一下感應區,店員會幫你打包好放在櫃檯。

  反正到銀色小鎮現金根本不太能用,很少有投幣或現結的店,像阿汎一張金卡就可以走透透。

  他們今天早上根本就是在觀光,阿汎人也很好,開銷都不計較。

  午夜有點期待明天去金色小鎮會看見什麼東西,捉弄完小莉,一群人跟著阿汎來到最便宜的旅館。

  「屁啦!這叫最便宜的旅館?」路人君望著眼前華麗的建築。

  整座旅館以暗色調公寓為風格,牆上鑲滿了各種細緻雕刻,紅白色玫瑰種滿了走到兩側,中央有個人魚噴水池。

  進到旅館會客區,腳底下踩的是光滑高級的大理石,吊燈上掛了許多用水晶雕出來的小妖精裝飾,牆上的壁紙帶著古典優雅的褐色花紋。

  「請問有什麼需要位您服務的嗎?」

  女機器人穿著女僕裝,如果不去看她身上的特殊刺青,她就長的就跟真人一樣。

  機器人臉上、雙手雙腳、脖子都會有各種漂亮的刺青,那些花紋除了辨認廠牌機型之外,還有助於機器人適應各種環境。

  如果天氣冷刺青就會變細,天氣熱就會變多變複雜,能量缺乏就會變成黑色,遇到危險就會變成鮮紅色。

  阿汎說算機器人擁有自己的意識也沒關係,因為機器人人格設定都是非常溫和,除非你刻意做壞事或攻擊機器人。

  把金卡放到女僕眼前晃一下,女僕眨眨對著阿汎笑,「歡迎尹南主人回家。」
這間銀色小鎮最便宜的旅館沒什麼人住,因為這間公寓樓梯不但要自己用腳走,門也要自己用手轉開。

  樓層也不高四樓而已,房間也不大,五十坪而已,贈品也不多,兩瓶紅酒和一籃水果,浴室也不太高級,只能泡五個人和一些玫瑰花瓣。

  路人君聽阿汎這麼抱怨,有點想衝過去巴頭,這樣不高級那怎樣才高級?

  看到浴室居然有魚人雕像在倒水,而且雕像還會唱歌,路人君有點懷疑自己真的還在原本的世界裡嗎?

  即便是最便宜的旅館,也是有加裝安全系統,你如果跳樓,你在落地之前速度會變慢,最後你不會摔死只會好端端的趴在地上。

  如果你想自殺,房間裡的儀器偵測到生命跡象微弱女僕就會破門把你救起來。

  阿汎很討厭走樓梯或是等電梯,每次都直接從陽台筆直跳下去,反正都有安全系統,他可以好端端的站著落地。

  金鎮有很多人都這樣出門的,可以看見上班時間公寓大樓一堆人集體跳樓的奇觀,金鎮的人根本不擔心住在七十樓還沒有護欄的空中花園,反正就算從一百樓跳下去也不會死。

  頂多心臟病發作致死。

  在金鎮如果有墜機也是一樣,飛機在落地之前都會有一種反地心機制,會直接讓飛機漂浮離地面幾公尺的地方,然後慢慢放下來。

  水面也是,可以在水面上行走,如果要游泳要去旁邊的機器刷卡或刷手環,不然沒辦法碰到水,有些觀光區不能游泳所以你完全碰不到水。

  有船不慎觸礁或是對撞,船上的防禦系統會啟動,那艘船就會定格在水面上不會下沉,就目前來說金、銀鎮幾乎沒有意外、自殺死亡的,大部分都是天然疾病或是出國死亡。

  阿汎說反地心機制一點都不誇張,不少搭飛機的人發現自己就在自己家上空,就會馬上跳機,所以偶爾也能看見集體跳機的壯觀場面。

  如果剛好掉到人比較多的地方,墜落的速度就會越慢,好讓路人有時間躲開。

  路人君也只有在小學校外參觀來過一次銀鎮,只是那時候年紀太小什麼都不懂,而現在金、銀鎮的科技好像又更發達了。

繪師:魚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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