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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優。

  小優夙蹲在家門前,看著大字趴在地上的梟裕,他站在旁邊冷冷打量著那個疑似女孩的人。

  制服跟雅溫穿的一樣,可能跟雅溫是同一間學校的人,但他為什麼要趴在別人家前面呢?

  小優夙環手抱胸思考著,雅溫現在正值活潑天真的童年時期,這時候說不定會交好閨密或男朋友。

  姊姊說女生都比較早熟,所以比起交女性朋友會更好奇交男朋友的感覺,說不定雅溫也開始好奇交男朋友的感覺了。

  這個人一定是男的!

  為了確認性別,小優夙蹲下身伸出手掀起梟裕的裙子。

  「阿優!」雅溫急忙衝過來,快速拍掉小優夙的手,「你幹嘛掀我同學的裙子啦!」

  看雅溫碰碰跳跳,小優夙無奈的嘆口氣,「姊姊說這樣可以知道對方的性別。」

  「優夜姊真是的!」雅溫焦慮的踱步,把小優夙拉到旁邊說話,「阿優這樣做會被當成變態喔!」

  「如果是對可疑的人做這種事,那就不會被當成變態了。」小優夙指著門前趴著的人。

  「都說那是我同學啦!他叫做鴦凜,會法術喔!」

  「男生叫做鴦凜真奇怪。」小優夙撇了一眼梟裕的裙子。

  「鴦凜是女生。」雅溫嘟起嘴。

  「男的。」優夙毫無猶疑的回應。

  「女生啦!」

  「男的。」

  「是女的!」

  「男的。」

  「就說是女生了!」

  「你們在外面幹嘛呀?」小優夙的姊姊墨優夜,困擾的走出家門查看騷動來源。

  優夜雖然是國一生,但整個人散發著高雅賢淑的氣息,茶色柔順的長髮及腰,有些憂鬱深沉的雙眼盯著兩個小孩。

  小優夙看見自己的姊姊,馬上跑到優夜身邊指著梟裕說,「姊姊,那個人是男的對吧?」

  優夜瞄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人,對方穿著裙子趴的姿勢很不雅,只是用看的有點難判斷性別,但照理來說看見服裝就會覺得那是個女孩。

  一時無法辨認,優夜面無表情的對小優夙說,「把他的裙子掀起來看看。」

  「不可以啦!」雅溫擋在梟裕前面,就怕等等梟裕慘遭雙優姊弟毒手。

  這時梟裕疲倦的撐起身子,聲音沙啞虛弱的喃喃自語,「法術用過頭了啊……」

  「梟、鴦凜……」雅溫手忙腳亂的扶著梟裕,「對不起,都是我要你表演移動術才會變成這樣的。」

  「沒關係啦,其實也是我能力不足才會累趴在地上,哈哈。」梟裕搔著後腦杓,忽然感受到冰冷的視線,抬頭就看見小優夙和優夜。

  小優夙瞇起眼一臉質疑,「姊,他是男的。」

  「嗯,絕對是。」優夜也瞇起眼點著頭。

  梟裕吞吞口水,感覺自己就像被獅子盯上的獵物般,縮在雅溫背後就怕自己下一秒被兩頭獅子撲倒。

  雅溫看氣氛不對勁,拉著梟裕朝公園走去,小優夙和優夜斜眼相覷,兩人踏著相同步調的步伐,緊緊尾隨在雅溫身後。

  「他們是怎麼回事呀?」梟裕常常聽雅溫提起阿優,雅溫的描述都是阿優有多帥、多好但沒朋友。

  實際見到阿優,讓梟裕覺得阿優根本是怪人才會沒朋友。

  雅溫有點為難的笑著,她知道小優夙跟優夜都是太聰明,聰明到古怪所以沒什麼朋友,還以為幽默的梟裕可以跟他們相處呢!大概是見面方式不對才變成尷尬的場面。

  「還以為你可以跟阿優當朋友呢,現在應該不可能了。」雅溫加快腳步嘆著氣。

  「為什麼不可能?」梟裕停下腳步,雙手插腰咧嘴而笑,「鴦凜知道自己有很多朋友絕對會很開心的!」

  「啊?依照鴦凜的個性,她應該會說『不准替我交朋友』才對吧。」雅溫說話的同時,雙優姊弟倆安靜無聲的從旁邊冒出。

  「雅溫,不要跟奇怪的人當朋友。」小優夙語氣平淡的說。

  梟裕挑起眉,內心吐槽阿優跟優夜才是奇怪的人,礙於形象還是別跟他們起口角比較好。

  「我叫做鴦凜,聽雅溫常常提起阿優,所以放學才會去你們家看看的。」梟裕笑得燦爛,希望可以挽回一點好印象。

  「真是虛偽的笑臉。」優夜睥睨的看著梟裕,「喂,你為什麼要穿女生制服?」

  「呃……因為人家是女生呀!呵呵。」梟裕僵硬的僵笑。

  「你說謊。」小優夙一臉陰沉,指著梟裕的臉說,「用不雅的姿勢趴在別人家門前、明明是男的又穿女學生制服,還用虛偽的笑容敷衍我們,綜合上述等等諸多行為推測,你不叫『鴦凜』,你也不是女生,是騙子。」

  這傢伙的說方式真欠揍啊!梟裕扭曲著笑臉,可以理解為什麼阿優沒去上學,除了是資優生外,還有就是他的個性根本沒辦法融入群體。

  優夜點點頭,伸起食指嚴肅的說,「雅溫,你有辯解的權利,有什麼話想說嗎?」

  「嗚、那個……可以暫時叫他『鴦凜』嗎?」雅溫說起話來有些扭捏,不太習慣用雙優姊弟的語言說話,「他有不能說的理由,家裡的事情有點複雜,請你們體諒。」

  小優夙與優夜再度互相對望,像是在用眼神傳遞非語言訊息。

  「好吧,體諒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可以叫我阿夜,我弟弟叫阿優。」優夜仍然陰鬱著臉,語氣冰冷的說著。

  梟裕沒感受到友善的氣息,只覺得優夜用一種『他真可憐,免強施捨同情吧!』的眼神在看他,而優夙仍是防範戒備的模樣,兩人完全沒有要跟梟裕打好關係的態度。

  四人一起到超商買點零食去河堤邊野餐,雖然雙優姊弟的表情很冷淡,但雅溫和梟裕說的話他們還是願意聽,只是很少有熱情回應。

  「優夜姊和阿優也說點好玩的事嘛!」雅溫抓著小優夙的肩膀搖晃。

  小優夙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姊在學校是冷爆組的幹部喔!」

  「冷爆組是什麼呀?」梟裕聽到組織名字有點想笑,但看雙優姊弟表情嚴肅,還是把笑意吞回肚了。

  「我在學校裡組織的女子團體,主要是防止校園霸凌和校外不良少年挑釁的組織。」優夜冷冷的說,她輕撥著髮尾看起來不以組織幹部自豪。

  「優夜姊超強的喔!她的搭檔是美術部的呢!」雅溫興奮地大聲說著,「兩人合稱黛色之夜唷!」

  「黛色之夜……」梟裕默默吐槽國中生中二的思維。

  「對呀!因為優夜姊的搭檔筆名有個『黛』字嘛!兩人的髮型、服裝、喜好都很相近,是默契很好的朋友唷!」

  「姊姊你怎麼沒跟我提過那個人?」小優夙聽見雅溫知道這麼多,自己居然對黛色之夜一無所知,這感覺有點不合諧,便開始向姊姊抱怨。

  優夜摸摸小優夙的頭,語氣慵懶的回應,「說了你會吃醋吧。」

  「不說我會生氣。」小優夙瞇起眼。

  「就只是國中生的遊戲,你不用知道。」優夜環手抱胸冷淡的說,「如果你知道有另一個我,會怎麼樣呢?」

  「姊姊就是姊姊,就算再怎麼像,也不能取代姊姊的。」小優夙認真回答。

  「是嗎?我還希望她能取代我呢。」優夜揚起嘴角微微笑著,「真的非常想見她的話,等你長大去十一區找她吧!她跟我的相似度有到七十喔。」

  梟裕在旁邊聽著姊弟倆的對話,很明顯阿優就是黏姊姊的小孩,這在小學很常見,不管是黏姊姊或妹妹,黏爸媽、爺爺奶奶的都有。

  聽雅溫說優夜是個非常能打的爆走少女,在學校就連老師主任都要讓她三分,畢竟因為優夜的關係讓學校變得比其他地方安全和諧。

  這就是所謂的「以暴制暴」,梟裕想起寺廟裡的鴦凜,那粗魯的拳頭女大概能跟阿優的姊姊變成好朋友吧。

  從這次認識之後,梟裕每天都會跟雅溫一起到小優夙家,梟裕會帶各種甜點和寺廟裡有趣的東西給小優夙看。

  他們還一起拍了立可拍,在小優夙的強烈要求下,梟裕把頭髮弄整齊卸下隱眼鏡,雖然還是穿著女生制服,不過卸妝後跟小優夙一起照相,這讓他們的感情有微妙的變化。

  小優夙開始會為了梟裕準備茶水,還會教梟裕學校作業,即使小優夙仍保持面無表情,但雅溫說他看起來很開心。

  梟裕每次回寺廟也是雀躍的模樣,鴦凜就算好奇的追問,梟裕也只是回答「沒什麼」,梟裕很喜歡藏有秘密的感覺,而且他知道如果把偷交朋友的事情告訴鴦凜,自己有可能會被揍的鼻青臉腫。

  一直在角落默默看著的研纓,就像是同時看兩部電影一樣,眼前有一條分隔線,左邊是梟裕的記憶,右邊則是優夙的。

  這種神奇的分割方式她漸漸習慣,只要心裡想著「加快」、「暫停」、「單畫面」、「雙畫面」、「角度切換」等等,場景就會跟著改變。

  感覺到身體裡有某些力量逐漸覺醒,某股熱流喚醒了細胞內沉睡的因子,即使對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但她知道自己已經不是普通人了。

  說不定掌控力量後,能看見九沐的記憶,這樣就能知道殺人兇手的訊息。

  「碎梟裕!」一聲憤怒的咆哮由左邊畫面傳出,那是一個老爺爺正在對梟裕破口大罵。

  梟裕男扮女裝上學的事情被住持發現,被罵的不只梟裕,連同意交換身分的鴦凜也跪在旁邊,兩人被罵的狗血淋頭,梟裕被抓進反省室關禁閉,而鴦凜恢復小學生的身分到學校上學。

  為了能更好監控鴦凜上學狀況,住持告訴鴦凜今天是最後一次去第十區的小學,之後她就要轉學到石羽小學讀書。

  鴦凜心裡各種無奈,梟裕被關的太臨時也沒辦讓他寫告別信之類的,加上有人在暗中監控,鴦凜被警告不准跟任何人道別或留下聯絡訊息。

  左邊畫面如此嚴肅殘忍,反觀右邊的小優夙,手裡拿著一封親筆寫的日記,他昨天跟梟裕約好要成為筆友,有了姊姊的支持,小優夙更決心要跟梟裕當好朋友。

  這是他第一次交朋友,也是第一次跟朋友有比較親密的互動,為了跟梟裕交換信封,小優夙第一次改日程表的課程,不是坐在家裡讀書而是跑去公園等梟裕。

  他並不知道梟裕被關禁閉的事情,去上學的鴦凜也沒辦法透漏訊息給雅溫,雅溫那天就麼巧的生病發高燒去醫院看病。

  多重訊息漏洞的情況下,小優夙一個人在公園期待著第一個朋友的到來。

  看到令人心寒的畫面,研纓憐憫的望著小優夙,同情的「喔」一聲,還以為事情會就此落幕,沒想到下一秒發生更狗血的事情。

  優夜的仇人,一群不良少年正好路過公園,被優夜揍到全身纏繃帶的少年們,看見小優夙想起優夜有弟弟的傳聞。

  拿出手機看著相片,那是傳說中要價一萬元『優夜弱點』的照片,正是小優夙!

  「喂!小鬼,你姊是阿夜吧?」綠髮痞子一把跩起小優夙,「老子是石羽高中的綠鬣蜥,你看我被打得多慘?」

  小優夙冷淡的看著綠鬣蜥,「從綠鬣蜥變成癩蛤蟆的慘度。」

  「你也知道!」綠鬣蜥把小優夙拎在半空,凶神惡煞的說著,「你現在是我的人質,跟我走!」

  「不要。」小優夙還在等梟裕,如果就這麼離開梟裕會找不到人。

  不遵守約定是很失禮的,爽約這種事情小優夙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做。

  綠鬣蜥飆了好幾句髒話還把小優夙摔在地上,「不跟我走你就死定了。」

  「你敢打我就死定了。」小優夙依然平淡的回應。

  就在小優夙要被圍毆時,鴦凜正好放學路過公園,看見小優夙被痞子圍住,內心充滿正義感的鴦凜想去幫忙,可是自己正被監控著,愛莫能助。

  小優夙看見鴦凜,因為距離關係他以為是梟裕,原本正高興好朋友會過來助陣,沒想到鴦凜只是對他投以同情的眼神,然後不發一語的離開。

  他就這樣離開了?小優夙緊縮著瞳孔,內心各種複雜的情緒交錯膨脹,手裡拿著的信封被揉成一團。

  「喂!」綠鬣蜥揮拳正面打在小優夙臉上,「啊剛才不是很屌嗎?現在又擺什麼要哭的表情?」

  小優夙絕望的看著鴦凜越走越遠,儘管留著鼻血嘴角也咬破了,臉上幾塊瘀青浮現但他不覺得痛,比起被打一拳,看見朋友冷漠的態度更讓他萬針穿心。

  患難見真情是嗎?小優夙垂下眼簾,心裡想著:果然才認識沒幾天的人不可能變成朋友吧,就算變成朋友下一秒也可能會變臉。

  看來……我不需要朋友,這種東西既廉價又浪費時間,我只需要--我自己。

  綠鬣蜥看小優夙沒有反應,舉起拳頭要再次揮下時,小優夙忽然抬起臉瞪著他,輕輕的說:

  「我不是說了嗎?你敢打我就死定了」小優夙想著回去一定要跟姊姊告狀,也許明天就會看見綠鬣蜥被揍到醫院的新聞。

  「嗚!」綠鬣蜥忽然感到背脊發涼,好像有什麼強大的力量束縛著他。

  看綠鬣蜥停止動作,小優夙不以為意,認為對方只是嚇傻了,站起身拍拍灰塵繞過那些痞子回家去。

  綠鬣蜥的同伴有些慌張,看人質就要跑掉緊張的問著:「老大!那小鬼要跑了欸!不追嗎?」

  「……」綠鬣蜥沒有回應,僵硬的維持著舉拳頭的姿勢。

  「老大?」碰了一下綠鬣蜥的肩膀,綠鬣蜥就像斷線的人偶癱軟在地。

  他失去了呼吸心跳。

  綠鬣蜥的同伴嚇得手忙腳亂,慌亂的叫救護車後他們也躲在家裡不敢出門。

  事後只傳出綠鬣蜥被及時救起,然後休學的消息,優夜有怪物弟弟的傳聞也在當時傳的熱烈,沒有人敢去碰優夜和侵犯她的領域。

  優夜沒把這件事告訴小優夙,因為她覺得弟弟這麼瘦弱,怎麼可能把人打到送加護病房呢?也許是有人想汙衊小優夙才這麼說的,優夜也問過弟弟有沒有跟別人打架,小優夙誠實的回答:他只有被打的分,沒有打人。

  果然是流言蜚語嘛!優夜放心的鬆了口氣,原本打算要去揍綠鬣蜥,但聽說綠鬣蜥被嚇到送精神病院,也看過朋友的偵查資料。

  綠鬣蜥確實被送去精神病院,還不斷喃喃自語著「有個女人,拿獵槍朝我胸口開了一槍」的話。

  嗑藥嗑太多了吧,優夜沒想太多,看綠鬣蜥變得如此狼狽她也沒尋仇的興致。

  回家後的雅溫聽聞小優夙的事情,緊張打電話聯絡梟裕,想問問他究竟怎麼了?但打去寺廟電話馬上被掛電,就算寫信給梟裕或鴦凜,信也會被寺廟裡的人攔截燒掉。

  「我覺得這一定有誤會啦!其實--」雅溫想把梟裕跟鴦凜交換身分的事情告訴小優夙。

  「雅溫。」小優夙打斷雅溫,用嚴肅的表情看著她,「我沒有想和他當朋友,不要提起關於他的事情。」

  看出小優夙自尊心受創雅溫欲言又止,很怕小優夙生氣或二次受創,最後還是沒說出梟裕的真實身分,就默默讓這件事沉澱在記憶深處。

  小優夙瘋狂閱讀各種艱澀的書籍,想藉著動腦遺忘被朋友背叛的哀傷,也要求父母讓自己去學校上學,去外面的學校讀書讓日子變得更忙碌,隨著時間沖刷,梟裕逐漸被淡忘,但那嫌惡感還留在優夙內心。

  
  研纓看到這裡畫面便停止了,身邊忽然冒出一扇門,像是在告訴她「電影結束,請依照指示散場」。

  邊拍手鼓掌邊輕蔑的笑著,研纓真心覺得這齣戲很有趣,走出那扇門又回到幽暗的長廊,她開始左右打量著每一扇門,就像在挑電影那樣,期待著門後會上演哪部戲。

  碰!

  有扇冰塊造的石門,門後傳出槍聲和嘎嘎的吼叫。

  喔?又是什麼有趣的故事嗎?

  研纓伸手轉開了那扇門。

  --
  廢叭:

  優夙的姊姊優夜,感覺她可以寫另一個故事呢
  小時候的優夙先生非常容易玻璃心碎XDD
  偷跑去優夙潛意識裡的研纓又想做什麼了呢?

TOP

幫助。

  失憶覺得困擾,房仲業者明明說過,夢能力者在『連結』裡擁有優勢,但他現在只有被牽著走的份。

  看著人偶肢體僵硬的往前走,失憶不自覺的跟了過去,那個人偶長得像研纓,也許這個空間就是研纓的內心或是記憶吧。

  沒走多久,他們來到一個山中小屋,人偶咯咯咯詭異的笑聲,指著小屋門外的石板,上頭刻著漂亮的『染砌』二字。

  失憶吞吞口水,心理百分之百確定自己正在研纓的記憶,不!看見詭異的人偶,這裡應該是潛意識裡。

  「你會幫我吧?呵呵。」人偶發出尖細的笑聲,跑到小屋門前望著發楞的失憶,「快過來呀!我需要你的幫助。」

  「幫助……我覺得還是不要亂來比較好。」失憶退後幾步,正想轉身逃跑時,發現身後被紅石磚牆堵住。

  人偶跑到失憶身邊,用捕蟲網套著失憶,「你也有能力對吧?好羨慕、好想要喔!幫幫我吧。」

  感覺到陰冷的氛圍瀰漫在四周,失憶試著掙扎卻發現捕蟲網變成束緊的麻繩,人偶強拉著失憶走到小屋門前,然後指著鑰匙孔,意味著需要失憶幫忙弄把鑰匙來開門。

  鑰匙孔內傳出冰冷的微風,就像是看不見的雙手正輕撫著失憶臉頰,細微的嗚嗚聲好像在說:「進來吧!拜託,進來吧!」

  失憶下意識的顫抖著,連脊髓都感覺到痠麻緊繃,那陰暗漆黑的鑰匙孔內似乎有顆眼球緊盯著他。

  研纓的內心居然這麼可怕。

  雖然不清楚門後有什麼,不過失憶知道潛意識裡的東西隨便更動的話,可能會讓現實世界的研纓造成影響。

  這個人偶說不定是敵人製造出來的假象,畢竟在失憶的認知裡,研纓的形象是天真純樸的少女,黑暗詭譎的屬性不可能會出現在研纓內心吧!

  「不、不行!我現在應該去找優夙先生。」失憶不敢斷然拒絕人偶,只能找個聽起來正當的理由增加逃脫機會。

  人偶喀拉一聲歪著頭,用稚嫩可愛的聲音問:「優夙先生?你知道他是誰嗎?」

  「呃、不熟,但是研纓說過……」

  「啊呀呀!優夙先生呢,是高冷又帥氣的上班族,但總是一副難以親近的模樣,事實上他是不想體驗被人背叛的感覺嘛!意外的玻璃心呢!」

  人偶自顧自的說著,還不斷大笑拍手說著:「明明就有言靈的能力,居然把這麼方便的能力用在隔離人群上,真是太浪費啦!」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失憶看人偶笑到下顎都快掉了,感覺人偶好像很了解優夙先生似的。

  「我--說--」人偶手一拍又拿出另一個捕蟲網,戳戳失憶的臉,「大家都很厲害呢,我也想跟大家一樣呀!」

  「你不是研纓吧?想利用我傷害研纓嗎?」失憶別開臉閃過捕蟲網。

  人偶並沒有生氣,又發出尖銳的笑聲,「是要幫助研纓喔!被關在小房子裡的少女非常可憐,救救她嘛!」

  失憶內心猶豫掙扎,對於人偶的信用度無法判辨,說不定研纓真的被關在小房子裡面,但如果真是這樣,那壞人會這麼容易讓失憶救出研纓嗎?

  咚!

  一把鑰匙落在地上,失憶在躊躇間造了一把開門的鑰匙,人偶快速拿起鑰匙插進孔內,清脆的喀擦!

  門被輕輕推開,裡頭只有十五坪大左右,沒有窗戶的水泥牆上掛滿各式各樣的鏡子,中央有張椅子,穿著女學生制服的少女正坐在椅子上。

  刺骨的寒風宛如利刃,刷過皮膚的瞬間就像千刀萬剮,感覺到骨關節沉重痠痛,失憶不禁半跪而下。

  「研纓?」抬起頭看著那個少女,這時失憶才發現--

  少女將頭顱抱在她自己懷裡。

  「幫我把頭放回去吧!」人偶歪頭看著失憶,「放回去他就能出來了。」

  「啊?」失憶不解的皺著眉,人偶一下說「我」一下又說「他」,果然這裡有敵人吧!

  在人偶的催促下失憶走進漆黑的屋子裡,地板上放著各種表情的人頭,有的笑得燦爛,有的痛苦扭曲,每張臉都是研纓,只是失憶完全沒看過現實的研纓露出那種表情。

  抱著頭顱的少女,懷裡的人頭臉部表情寧靜祥和,彷彿睡著了一樣,失憶想著,比起地上那些噁心的頭,嫻靜的頭才是最像研纓的。

  顫抖著雙手捧起那顆頭,濕熱沉重的感觸非常真實,那軟嫩的肌膚和鐵鏽般刺鼻的氣味,失憶頓時胃裡一陣翻騰,強忍著作嘔、不舒適的情緒,笨拙的把頭放到少女頸子上。

  滋、咕滋……

  頭與頸子銜接時,發出細微的聲響,就像是緩緩撕開某個東西那樣,但現在並不是撕裂是縫合。

  失憶把手抽回來時,手勾到頭髮裡的吊牌,上面模糊的寫著「九沐」二字。

  「謝謝你喔。」站在門外的人偶咧嘴而笑,手中的捕蟲網變成了一把生鏽的水果刀,「吶、你覺得我像九沐嗎?」

  「不,你是研纓吧?」失憶驚恐的看著人偶,手無寸鐵的他根本打不過那個怪物。

  也許夢能力者可以用想像力製造武器,不過失憶比起戰鬥更覺得自己應該逃跑,畢竟在這種地方打壞東西,可能會對研纓造成影響。

  先讓我去找優夙先生吧!失憶心中瘋狂默唸,雖然他既不是優夙先生的親人,也不是跟他很熟的鄰居,但只要找到優夙先生老闆娘就會放大家出出去了吧。

  在人偶尖叫衝過來的瞬間--失憶腳下忽然懸空,還沒被刀捅到就先落入湖水中。

  湖水灌進失憶口鼻內,嗆的他痛苦掙扎,但在水中什麼也抓不住,在混亂中有個魚鉤鉤住失憶的後衣領,釣魚的人沒花多大的力氣就把失憶拉出水中。

  失憶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驚恐的看著把自己釣起來的人,那是穿著黑色唐山裝的優夙先生。

  「這裡有飛天魚人,真特別。」優夙先生口氣平淡安穩,完全不像是個意識到自己要死的人。

  把失憶放到小船上然後甩竿繼續釣魚,失憶平復情緒後看了看周遭,天空一片死白,湖水漆黑如墨深不見底,天空與湖皆是無邊無際,這裡寂靜遼闊讓人有種空虛不安的感覺。

  「優、優夙先生,請你趕快回去吧!」覺得這裡寂靜的可怕,失憶連自己的心跳都能清楚聽見。

  「你是誰?」優夙先生轉過頭,微微蹙起眉表示疑惑。

  「啊……我是研纓的同學,叫做失憶。」雖然自己也不清楚狀況,不過失憶還是把房仲業者說過的話再重述一次,順便告訴優夙先生他的理性在追殺房仲業者。

  優夙先生一臉哀傷,沉重的嘆口氣緊握著魚竿,「皇后真的是,就是因為這樣我才逃出來的。」

  「欸?優夙先生不是被強迫分離的嗎?」失憶忽然想到,眼前這位優夙先生是感性,看起來就是非常多愁善感的模樣,感覺不太好說話呢。

  「有個叫做黯襲的女人,她說可以讓我脫離皇后,所以我就跟她走了。」

  「咦?這麼輕易就跟別人走了?」優夙先生的感性也太好拐了吧!

  「我跟皇后在吵架,因為租屋處爆炸燒掉很多重要的東西,所以我哭了,結果被皇后罵了好幾天的廢物,然後我……唉。」

  「這是什麼夫妻吵架,老公離家出走的概念啊!」失憶一臉難以置信,感性跟理性難道常常在優夙先生腦子裡吵架嗎?感覺優夙先生都要人格分裂了。

  「皇后總是把「男人哭屁呀!」、「你是男人耶!做事要果斷一點!」這類的話掛在嘴邊,她根本不理解我的感受。」

  「你難道不會回她幾句嗎?」

  「我、我如果要說自己的想法,她就會揍我幾拳要我閉嘴。」

  這根本是家暴呀!失憶抽著眼角覺得這種事情很難插手,先別說皇后隨時都能拿出獵槍,平常就算沒武器也在揍人啊!

  理性總是家暴感性,這就是所謂的抑鬱嗎?所以外表看起來嚴肅拘謹的人,通常內心感性都會被打的鼻青臉腫吧。

  「你難道一直都被揍嗎?從小到大都是?」抑鬱應該都是從小教育開始,失憶想著能不能帶感性回鐵壁後,在裡面找出一些東西改變強勢的理性。

  「不、以前我們感情很好的,有一次感情由我主導,因為做的超過讓皇后生氣,從此她再也沒讓我主導過。」

  「什麼事情讓她這麼生氣啊……」

  感性的優夙生先生表情陰沉,語氣絕望的回答:「國中被霸凌的太嚴重,所以我想自殺。」

  難怪皇后會生氣啊!失憶忽然覺得皇后拒絕讓感性當主導,是有合理的原因。

  也許是優夙先生的感性太悲觀,所以做出來的事情都非常極端,要不是有理性壓制,優夙先生早在幾年前就離開人世了吧。

  「優夙先生啊、我覺得你還是可以跟皇后談談。」失憶鼓勵感性回到優夙先生身體裡,並且在試著修補以前的裂縫。

  感性愁眉苦臉的嘆氣,糾結了幾分鐘終於收魚線準備離開。

  還好感性沒有無理取鬧,失憶大大的鬆了口氣,慶幸優夙先生的感性有隨著年齡成長,不是那種無法溝通的小孩。

  感性彈指憑空變出一隻大肥鵝,讓鵝拖著船往寒冷的冰原前進。

  「我見到皇后該說什麼呢?擅自離開大概又要被揍了吧……」感性喃喃自語,斜著眼暗示失憶,希望他能給點建議。

  和事佬不是失憶拿手的事情,他只能想到先阻止皇后追殺房仲業者比較重要。

  「跟皇后說點以前快樂的回憶吧,優夙先生也別這麼悲觀,感性也是能往光明的方向成長嘛!」

  「光明嗎?」感性一臉沉思像是陷入了回憶中。

  沒多久兩人進入冰天雪地的世界,房仲業者正好被一隻巨大的黑胖鵝壓在腹下,皇后正用高跟鞋踩這房仲業者的頭。

  扛著獵槍,皇后查覺到感性的氣息,臭著扭過頭凶狠的瞪著感性。

  「廢物國王,你滾去哪啦?」

  「我、我……對不起……」

  面對強勢的皇后,國王一點地位也沒有,不斷向皇后道歉然後提出和好的要求。

  原以為皇后會拳腳相向,沒想到她眼神忽然溫柔起來,摘下一根鵝毛變出一條圍巾,圍在國王身上輕柔的說:

  「如果我對你好一點,你就不會逃走了吧。」皇后的語氣聽起來非常自責,「要解決問題就要找出問題的根本,我是你逃家的原因,所以……是我要向你道歉。」

  「皇后。」國王感動的抱著皇后,泛紅的眼眶不禁落下兩行淚,「我以後不會再做出毀滅的行為了!對不起!」

  意外的順利和好啊,失憶在旁邊都覺得捏了一把冷汗,房仲業者說的是對的,優夙先生很自戀,所以其實很容易原諒自己的失誤,標準的寬以待己呢。

  國王只是太感性想太多,一句道歉要講不講的,而皇后理性也沒有顧慮到感性的心情,太過理性而忽略了情緒需求。

  這次國王逃家也嚇到皇后了吧,他們是一體兩面,失去任何一方本體就會潰散,理性的皇后也知道這個原理,所以才會選擇包容感性。

  「唉呀、真是圓滿呢,請問可以放我走了嗎?」房仲業者被壓在下方有點痛苦的問。

  皇后和國王兩人盯著房仲業者瞧,只見皇后用獵槍抵著房仲業者的腦門。

  「背叛者,死!」

  「哎!等等!」房仲業者緊張起來,急忙替自己找活下去的理由,「如果我死了,以後優夙先生租屋的事情誰來處理呢?」

  國王聽了露出苦惱的臉,「房仲業者確實幫了我很多忙,他這麼辛苦就暫時放過他吧。」

  「不行,他沒有履行約定,害你我都受傷的兇手必須死!」

  「皇后……你口中的『他』是誰呢?」

  「不知道,不過看見房仲業者,就會想起被背叛的記憶,那張可惡的笑臉還有說話的方式,引起負面情緒的根源要立即剷除。」

  看皇后說的非常氣憤,國王好奇的打量著房仲業者。

  他與房仲業者凝視了一段時間,國王忽然臉色陰沉,又開始啜泣。

  「真的是你嗎?」國王哽咽的問著。

  「啊……先放我離開,等我回去現實後會跟你解釋清楚。」房仲業者僵硬的笑了笑。

  「不行!」皇后面目猙獰,用槍管戳著房仲業者,「信用度零的蟲子,斬立決!」

  國王按著皇后的手,輕搖著頭嘆氣,「看在他平常為我做牛做馬,就給他解釋的機會如何?」

  「國王……」

  「拜託你了,皇后。」

  看著國王憂鬱的眼神,皇后手中槍不知何時變回扇子,她用嫌惡的臉看著房仲業者。

  「好吧,反正要排除掉他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皇后說完腕住國王的手,半拖半拉的將國王帶回鐵壁後,而肥大的黑鵝也搖搖屁股嘎嘎幾聲,踢了踢雪埋住房仲業者,然後哼的跟上皇后。

  失憶看他們走遠,急忙跑到房仲業者身邊把雪撥開,房仲業者身上有幾處子彈擦傷,大概是因為冰雪的緣故讓傷口稍微止血。

  房仲業者重重的嘆口氣,扶著額有氣無力的說:「終於結束了。」

  「嗯,找到研纓後趕快離開吧。」失憶也覺得身心疲憊,在夢裡跑跑跳跳好比現實跑萬里馬拉松那樣累,只是疲乏的是精神。

  「唉呀!完全忘了研纓小姐。」房仲業者苦惱的揉著太陽穴,「先出去,再叫老闆娘把研纓拉回現實好了。」

  「啊?喔……」失憶想起那個紫髮賣關東煮的老闆娘,雖然跟她不熟,但現在也只能相信她會溫柔地把研纓拉回去。

  兩人互相攙扶離開白雪茫茫的冰原,而他們所擔心的研纓,此時正在堆滿了阿白娃娃、掛滿黛莉絲畫像、海報的小房間裡。

  看著桌子邊的惡鬼先生人偶,研纓臉上浮出一抹惡趣的笑意。

  如果,桌子邊的人是房仲業者會怎麼樣呢?帶著惡作劇的想法,研纓對人偶動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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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叭:

  終於有時間更新文章啦~
  優夙先生也總算平安歸來

  更新完這篇後,我要去宜蘭放機構XD
  嘛、回來的時候已經下星期一了吧
  文章果然要變成周更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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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之後。

  當優夙醒來時,是一如往常的起床時間,分秒不差的在指針碰到整點時起身。

  寂靜的室內迴盪著細微呼吸的聲響,那是縮成一團白球的阿白,優夙瞇起眼環顧四周,看似整潔的房間在優夙眼中是那麼不協調。

  下床走到客廳,圓桌的桌腳不在紅線內而是壓在紅線上,門口的鞋子擺放順序原本是由內到外深至淺、由上到下暖色到冷色的擺放,現在卻顏色錯亂順序不一。

  仰起臉嗅了嗅氣味,有淡淡的茶香和消毒水、女性乳液、關東煮湯等等複雜的味道。

  大概,至少有六個人左右,雖然不確定有誰來過他家,但這些人優夙能猜出是誰。

  肯定有房仲業者吧。

  按著下巴沉思,優夙覺得自己的腦內產生了波濤洶湧焦慮、不安的情緒。

  少了什麼?這個屋子裡、圓桌旁、被紅框框住的地方,那個位置裡有什麼不見了,就好像缺了一片的拼圖。

  生活變得不完整了。

  『喔啊啊!』黛莉絲看見優夙醒來,開心的撲抱優夙,還在他胸前蹭了蹭。

  優夙臉色鐵青,並不是因為黛莉絲的行為,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看著黛莉絲,優夙語氣冰冷的問,「他去哪了?」

  黛莉絲歪著頭想了一下,用筆在紙上寫下:『惡鬼先生嗎?他說要去別的地方旅行,跟老闆娘搭公車離開囉。』

  「不是他。」優夙煩躁的用食指敲著櫃子,「房仲業者,他去哪裡了?」

  『欸?應該去上班了吧。』

  「上班……嘖。」優夙表情複雜,像是在生氣同時又在擔憂什麼。

  黛莉絲有點慌的原地轉個幾圈,『你也要上班,時間差不多囉。』

  優夙一聲長嘆,迅速盥洗清潔後穿好西裝,翻出公事包裡的文件大概看了看,發現自己居然漏了一天沒去公司,而且還讓惡鬼先生幫他處理了業績計畫的事情。

  給別人添麻煩了呢,現在不是在意室內擺設的時候。

  一把握住阿白的頸子,忽略阿白嘎嘎亂叫抓著牠往公車站走去,路上還遇到自稱阿白徒弟的少年三葉草。

  沒時間和路人聊天,優夙搭上公車後把阿白丟到少年懷裡,自己坐在位子上看文件。

  『嘎啊!你瘋了嗎?我在睡覺耶!』阿白氣呼呼的拍著翅膀。

  優夙面無表情,語氣冷漠的回應:「我還不想吃鵝肝醬,你最好多運動。」

  『啊?我昨天可是打趴一堆敵人!現在很累,多睡一點又不會怎麼樣!』阿白伸長脖子想撕咬優夙手裡的文件,不過在碰到文件之前嘴巴就被優夙一手擰住。

  「身為『必要的存在』本來就應該保護我,我會給你應得的獎勵,但那個獎勵並不是睡眠。」

  優夙鬆開手讓阿白抽回嘴的時候向後倒,阿白在地上滾了兩圈,氣得想在衝上去卻被徒弟三葉草阻止了。

  三葉草一臉無奈,抱著阿白坐到後面一點的位置。

  「前輩,那個人心情看起來不太好,還是別跟他鬧啦!」三葉草諾諾的說著,還不斷幫阿白理毛。

  『心情不好?』阿白甩甩頭,咬了咬嘴,『難道是因為惡鬼先生的位置空出來了嗎?』

  「惡鬼先生是昨天戴面具的男人吧,他早上走的很臨時,好像趕著去哪裡。」

  阿白用翅膀摀著臉,唉聲嘆氣的搖頭,『慘了,那邊空盪盪的,優夙現在絕對完美癖發作。』

  「完美癖?」三葉草抽了一下嘴角。

  『優夙現在還有心情去上班,這代表那位置不一定要惡鬼先生來坐,而是需要有個人遞補空缺,我想他下班大概會帶著我跟黛莉絲去散步,抓個人回家之類的。』

  「抓人?」三葉草越聽越覺得神奇,還以為優夙只是個潔癖的普通上班族,結果是異端潔癖嗎?

  『嘎啊啊--』阿白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拍拍翅膀伸長頸子,『抓房仲業者好了,他看起來也有潔癖,我去過他家喔!又大又漂亮乾淨。』

  「欸?還要挑有潔癖的啊。」

  『廢話!如果有個邋遢的人住進來,我也受不了呀!』

  三葉草環起手淡淡的笑著,看見自家前輩被馴養的模樣覺得有點可愛,以前的前輩可是冷酷穩重的殺手啊,現在卻變得跟家鵝一樣。

  大概知道前輩落角的地方非常安全後,三葉草在某站下車,說自己也要找安居的地方後就離開了。

  阿白換到優夙身邊的座位,縮成一團白球繼續補眠。

  優夙在預計的時間內進入公司,準時打卡走進辦公室,這時的辦公室忙碌得不可開交,為了評鑑所有人都疲於奔波。

  主任看見優夙帶著鵝上班,鼻孔噴氣用嫌惡的眼神瞪著優夙,「這麼隨興啊,你的業績目前是零喔。」

  優夙忽略主任,坐在位子上開始敲鍵盤,要阿白坐在裝水果的竹籃裡,還拿了幾隻未裝飾的人偶放在旁邊。

  雖然不懂優夙想幹嘛,不過阿白也沒問直接睡在竹籃裡,芹茵一臉擔憂的端著茶,有點猶豫要不要關心一下優夙的評鑑進度。

  「一定會殘不忍賭吧。」主任招招手要芹茵端茶給他,「我可是有貴人幫忙,雖然女兒有點叛逆的離家出走,不過我現在可是準店長喔。」

  主任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總公司最近在別區車站設了分店,那間店的規模頗大,可以說是當地最壯觀的建築,聽說主任是店長人選名單內評價最好的,沒意外評鑑完就會被調過去了。

  優夙對這件事情一點興趣也沒有,他只想快點處理完計畫,然後快點找個人遞補桌邊的空缺。

  「那個、優夙先生需要幫助的話我可以……」

  「你幫不上忙的。」優夙瞬間拒絕芹茵,「你的協助只有到設計的部分,從現在開始就是我的事了。」

  「這樣啊……」芹茵有點失望的默默退開。

  主任在辦公室裡冷嘲熱諷了一整天,優夙不動如山,下班時間一到便打卡離開,抓著阿白火速衝到房地產店。

  用力推開店門,看見房仲業者馬上湊到他面前,房仲業者嚇的退後幾步,用僵笑的臉看著優夙。

  「唉呀、優夙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店裡除了房仲業者外,還有疑似比較資深的店員,兩三個人竊笑輕蔑的看向房仲業者,好像在等他出糗。

  阿白全身癱軟放棄掙扎,像隻烤鵝被優夙拎在手上,稍微打量一下房仲業者和其他店員,不知道為什麼別人胸前的名牌都寫名字,就只有房仲業者不是。

  看來房仲業者平常在店裡也是很辛苦的啊。

  優夙原本開口想說些什麼,卻突然把話吞回去,環手抱胸嚴肅的盯著房仲業者,好像在評估房仲業者似的。

  「把隱形眼鏡拿下來。」優夙想了很久,開口的第一句話讓房仲業者愣住了。

  「優夙先生,請問您想做什麼呢?」房仲業者不安的搓著手,臉上的笑容越來越難維持。

  「我突然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你……你是誰?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早上我醒來時,就有股莫名的煩躁感,而你就是煩躁感的來源。」

  房仲業者看著優夙欲言又止,旁邊老員工的視線壓力也讓他繃緊神經,好不容易解決優夙靈魂被搶的事情,現在又要面對身分曝露的問題啊!

  現在直接把當年的誤會說清楚,優夙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說不定女皇會直接跳出來開槍爆了房仲業者的腦袋,但也有可能什麼都不會發生。

  「客人呀,那傢伙只是新人而已,從山上來的野小孩啦!」店裡有個高額頭的男子,帶著方框眼鏡一臉投機的模樣,「小綠笨手笨腳的,不如我替您解決問題如何?」

  「小綠?」優夙聽見奇怪的名詞,用怪異的眼光打量著房仲業者,穿著綠線條西裝確實很適合叫小綠呢。

  「啊、前輩要接手嗎?真不好意思。」房仲業者找到機會就想開溜,但還沒走就被優夙一句話釘住。

  「站住。」優夙兩個字形成不明強大的力量,房仲業者感覺到身體被莫名沉重的東西壓住,別說移動了,就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喀擦。

  一把眼熟的獵槍指著房仲業者的腦門,還有一把細劍戳著他的後頸。

  同時被皇后和國王包夾了呢……

  店裡其他人都看不到皇后和國王,在外人眼中房仲業者只是被娘娘刁難的小奴才罷了。

  房仲業者慶幸的是,還好優夙沒發現自己的力量,用語言造成實質效果的力量是很恐怖的,也高興優夙不是那麼情緒化的人,只要他隨便對別人喊「去死!」,絕對都能釀成災害。

  「小綠你在怕什麼呢?」高額頭提了提眼鏡,輕蔑地揚起嘴角在笑房仲業者戰戰兢兢的模樣。

  啊啊、你們是不會了解的。

  房仲業者欲哭無淚,只能皺起眉繼續追問優夙的需求,「優夙先生呀,不然這樣吧,等我下班在登門拜訪解決您的疑惑。」

  「你的意思是,我要煩躁四個小時,就因為了等你下班?解答住戶的疑惑不就是工作內容嗎?你們外面掛的效率二字是假的囉?」

  「不、不是,只是您的問題牽涉我個人隱私,在公開場合討論不太恰當。」

  「小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客人說話呢。」高額頭拍了一下房仲業者的背,跩著嘴嘲諷的說,「這樣說好像是客人的錯一樣,明明就是你太保守在那邊堅持個人隱私呀。」

  「啊,是的前輩。」房仲業者語氣開始變調,感覺他無法應付現在的突發狀況。

  優夙又開始沉思,當他想事情的時候皇后跟國王又不見了,房仲業者鬆了一口氣,不過優夙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知道了,我們約假日見面總行吧?」優夙的內心好像妥協了什麼,這個消息對房仲業者來說算是好的,總比剛才被刀槍指著好太多了。

  優夙用手機傳簡訊給房仲業者,上頭不只寫了見面時間跟地點,還把想問的問題都寫清楚。

  給你三天的思考時間。

  傳完簡訊後,優夙搭著公車回去租屋處,把阿白放在地上任他在家裡隨意奔跑,不過阿白被拎太久全身僵硬,只能像僵屍鵝一樣,邊呻吟邊跌跌撞撞的前進。

  黛莉絲看見後捧腹大笑,阿白雖然很不爽,但在肌肉僵直的狀態下也做不了什麼,無奈趴回自己床上動也不動。

  優夙邊準備晚餐邊想著房仲業者到底是誰?感覺心底已經有答案,但又不確定是不是對的,如果弄錯桌邊的位置又要重新選人。

  斜眼看著空蕩蕩的那個地方,優夙忽然想起了誰,把火爐關掉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喂?是我,姊,有時間來找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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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叭:
  才睡一個晚上,優夙覺得整個世界都變了ODO

  是說最近真的好冷啊、好想縮在被窩裡耍廢
  期末也有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要做啊、好想縮在被窩裡耍廢

  今年跨年的方式,跟朋友玩遊戲度過吧!
  大半夜還在外面看煙火啥的,我不喜歡深夜還在人擠人跟趕車(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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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

  寺栖抱著剛收進來的衣服走進客廳,看見華狄特臥佛躺在沙發上,寺栖有點困擾的皺著眉頭。

  「大哥哥,你什麼時候回去啊?」寺栖把衣服丟在地上,一件一件拿起來慢慢摺好。

  「直到外面那個女人離開呀。」華狄特舉起腳,用很不雅的姿勢指著窗外。

  有個自稱羽縫寺住持名叫砌鴦凜的女人,昨天華狄特要回家時她突然擋在中間,還逼問很多房仲業者的事情。

  華狄特原本想從鴦凜口中取得房仲業者的誹聞八卦,沒想到鴦凜不但沒說還動用暴力逼問狄華特。

  兩人在溝通極為障礙的狀態下談判破裂,怕被鴦凜揍成豬頭,華狄特只好跑到寺栖家求救,說是躲到那女人離開就好。

  「爸爸說,不想讓廢物待在家裡太久,廢物是有傳染病還會帶來霉運的東西,你最好在我爸動手之前趕快離開。」

  寺栖眼神中充滿睥睨,她認為華狄特自己在外面招蜂引蝶,所以才會被女人追打。

  鴦凜在外頭徘徊了一整天,好像不會累的模樣一下跳起來偷看屋內,一下坐在門口照鏡子,這麼死纏爛打華狄特根本不敢出去。

  「我也不想打擾棲玖的蘿莉後宮家庭呀,只是外面那個女人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應付。」

  「什麼蘿莉啊?」寺栖眨眨水汪汪的大眼歪著頭問。

  「沒、當我沒說。」華狄特想到棲玖左擁右抱小蘿莉的畫面就覺得羨慕。

  棲玖是個對女兒溫柔,做事認真又成熟穩重的男人,比起華狄特這個事業無成又倚賴蘿莉的渣男,棲玖在寺栖的心中地位煞然突破天際。

  原本只覺得爸爸只是普通人,但跟別的男人做比較,自己的爸爸簡直完美,雖然行為上有缺陷就是了。

  看華狄特處處逃避的模樣,寺栖決定去外面跟鴦凜談談,看能不能跟鴦凜達成協議,讓華狄特平安回家。

  拿幾隻銀叉放在裙底,寺栖悄悄推開門看見坐在圍牆上的鴦凜,用鏡子照了一下,寺栖發現那個鴦凜不是人類,而是類似式神的替身。

  鴦凜看見寺栖躲在門後偷窺,瞇起眼打了個呵欠,「你是那個男人的女兒吧,那件事情我不會追究,你可以出來沒關係。」

  那件事情……寺栖不安的縮著身子,她知道鴦凜現在不是在說狄華特的事,而是在說棲玖以前做過的事情。

  「欸?她在說什麼事情呢?」華狄特冷不防貼到寺栖背後。

  寺栖感覺到華狄特身上廢宅悶熱的氣息,還有薯片、汽水的味道,她不舒服的遠離華狄特身邊。

  「大哥哥到底什麼時候要走呀?」寺栖雖然不會討厭廢宅,但知道爸爸絕對沒辦法忍受廢宅,為了華狄特的安危,必須趕快把他趕走。

  「告訴我你爸爸做過什麼,我聽完就會走。」華狄特歪著嘴笑,聽別人秘密的壞習慣仍改不掉。

  寺栖抿著嘴猶豫了一會兒,想說華狄特都已經參與過無月之夜了,知道白鏡教也丟過閃光彈,告訴他更隱密的事情應該也沒關係。

  反正,華狄特本來就已經回不去了,回不去平凡的生活。

  「我爸爸跟媽媽離婚後就搬來這裡住,爸爸遇到很漂亮的人,他叫做九沐……因為白鏡教的關係,爸爸不得已要把那個人殺掉。」

  寺栖低著頭語氣含糊,不太願意把太細節的事情告訴華狄特。

  總之,大概是棲玖跟老婆吵架離婚,因為心情低落被白鏡教吸收為信徒,後來遇到九沐之後跟那個人相處的愉快,要提出交往時才知道九沐是羽縫寺的人,而且還是住持人選之一。

  歷經抗爭之後,九沐在兩個現任住持允許下,完全脫離羽縫寺的束縛,正當以為可以無憂的跟棲玖交往時,白鏡教的大神宗忽然說要嘗試新能力。

  那個能力就是無聲無息地偷走別人的靈魂,由於能力者都會優先成為目標,當時九沐脫離羽縫寺的事情也傳到大神宗耳裡。

  於是,九沐就被鎖定了,棲玖在慌亂中去了九沐家,並且把這件事情告訴九沐,希望他能趕快離開。

  結果沒想到大神宗居然也到了九沐家,棲玖為了不讓九沐的靈魂被奪走,搶先殺了九沐並且偷偷把靈魂藏起來。

  大神宗不知道棲玖與九沐的關係,還誤以為棲玖是個虔誠熱血的信徒,不但沒責怪棲玖還讚美他的行動力快速。

  「等等!你爸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嗎?」華狄特驚嚇的問,因為他一直認為棲玖是個理性聰明的人,應該不會使用下下策解決問題。

  寺栖別過臉揉捏著裙襬,聲音微弱的回應,「那個時候的爸爸……根本下不了手嘛,他果然很喜歡九沐。」

  「咦?不是棲玖殺的?」

  「是我喔。」寺栖揪著嘴,露出落寞的表情,「因為看爸爸遲遲沒下手,大神宗又站在門外了,所以我……」

  「啊?你用叉子把那個人殺了嗎?」華狄特無法想像一個小學生,可以用叉子將人一擊斃命。

  「嗚……其實我是能力者喔。」寺栖蹲下身子抱著膝蓋,擁有能力並沒讓她得意或開心,「不過殺掉九沐後,能力就消失了。」

  「能力也會消失啊?」

  「爸爸說,可能是因為我是小孩的關係,能力不穩定,以後可能還會出現吧。」

  「你們有把這件事跟羽縫寺的人說嗎?」華狄特想起門外的女人,鴦凜知道這麼可怕的事情還不會追究?

  「沒有,如果被他們知道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所以我們決定私下進行對大神宗的復仇計畫。」

  看寺栖很困擾的模樣,華狄特突然覺得自己跑來避難是錯誤的選擇,雖然喜歡聽別人愛恨情仇糾葛的故事,但不喜歡捲入複雜的事件裡啊。

  華狄特決定出去跟鴦凜說房仲業者的事情,也許說完鴦凜就會離開寺栖家,偶爾也要看一下氣氛,當廢宅也是可以做點事情的!

  一走出去就看見鴦凜銳利的眼神,她單手插著腰仰起臉,用睥睨的目光瞧著華狄特。

  「終於肯出來了嗎?」鴦凜舉起手中的圓鏡,鏡子裡印著房仲業者的臉,「你說他是房仲業者吧,那麼他現在在哪間房產工作?」

  「呃嗚、在公車站那邊。」

  「名字?」

  「我就是房仲業者……」

  「什麼?」鴦凜皺起眉,向前踏了一步。

  「他胸前的名牌真的這麼寫啊!」被鴦凜殺氣壓迫的華狄特連忙解釋,就怕鴦凜等等飛踹過來。

  鴦凜不悅的嘖了一聲,把鏡子收起來瞪著華狄特,「他最近在做什麼?有沒有跟別的女人亂搞?還是跑去吸毒走私?」

  「我只知道他跟研纓走得很近,啊、就是我的鄰居,是女高中生。」

  「女高中生?」鴦凜提高音調,語氣中包含著錯愕與憤怒,「丟下原本的工作跑出來找女高中生?」

  「房仲業者的其他事情我不清楚啦!不過,我都告訴你訊息了,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我房仲業者的一些事情啊?」

  鴦凜挑起眉,臭著臉猶豫了幾分鐘,「他是羽縫寺的住持之一喔。」

  「欸?住持跑去當房仲業者嗎?」華狄特腦裡出現房仲業者的笑臉,那張臉擺在寺廟裡,非常違和啊。

  不管怎麼說,房仲業者屌而啷噹的個性,跟莊嚴的寺廟完全搭不起來。

  說不定房仲業者是受不了寺廟才跑出來的吧。

  「那傢伙真是的,要跑出來至少等爭權日結束啊!」鴦凜忿忿的說著。

  「爭權日是什麼時候啊?」

  「嗯……大概還有三十二年吧。」

  「……」

  那我也會選擇中途逃離寺廟。

  華狄特邊聽鴦凜抱怨房仲業者隨興怠惰的行為,邊牽引她遠離寺栖家,最後在鴦凜自己講到口乾時才停止碎唸。

  不過停下時也站在租屋處外頭,華狄特垂肩嘆氣,花了這麼多時間和精神,結果聽到的八卦都是閒話家常。

  例如房仲業者祭典的時候總是遲到、小時候常常翹課、沒事都在計畫怎麼溜出寺廟等等,明明就是快三十歲的男人,行為卻幼稚的像青少年。

  「你也差不多該回去了吧。」華狄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

  鴦凜愁著臉,原本期待華狄特會邀請她進屋入座,結果對方居然這麼無情。

  隨意掃過租屋處,鴦凜稍微瞪大眼,像是發現了稀奇的東西似的,指著研纓的房門問:

  「那間是誰在住啊?」

  「研纓,就是跟房仲業者走得很近的女高中生。」

  「喔,好心提醒你,別跟那個女生太熟。」鴦凜語氣有些嚴肅,斜過眼看著優夙家的門,「另外一間常常鬧鬼嗎?」

  華狄特愣了一下,說到優夙家鬧鬼,他想起一隻鵝與女鬼爭鬥炸掉屋子的恐怖回憶,那是比鬧鬼還可怕的場面啊!

  不過優夙好像不太在意,很縱容的讓鵝跟女鬼在家裡跑跑跳跳,沒有受到陰氣和動物的影響生活一如往常規律。

  「好像沒什麼問題。」

  「是嗎?」鴦凜有些表情訝異,但她沒有追問再次掃視周圍,「昨晚好像發生很慘烈的打鬥呢。」

  「咦?」華狄特疑惑的左看看右看看,只看見幾戶人家家裡正在裝修,而租屋處前方空地好像種植了幾株新植物。

  鴦凜半瞇著眼看華狄特遲鈍的蠢樣,但她也沒嘲諷對方,畢竟自己不是普通人,看到的東西遠遠超乎凡人所見。

  在鴦凜眼中,研纓的房裡傳出陣陣陰森黑暗的氣息,就算不靠鏡子也能看見穢物蔓延,目前是不會對現世造成影響,但長期下來不知道會引來什麼災厄。

  優夙的房間則是呈現很詭異的狀態,有一條紅線繞在他的房子四周,就像是結界一樣。

  裡頭傳出淡淡的惡靈氣息,不過在紅線的限制下氣息變得若隱若現,這種感覺貼近於鬼怪的進化與昇華。

  也就是說,原本在那裡的惡靈,從具有傷害人的力量轉為可以幫助人的能量,就像守護靈那樣的性質。

  說不定惡靈被開導後好好祭拜了吧。

  鴦凜歪著頭盯著華狄特的門看,「你家後面住誰呀?」

  「一個叫做捻角山羊的怪人。」華狄特不是很高興的提起捻角山羊,因為捻角山羊給他的印象一直是糟糕的。

  「第一次看到呢。」鴦凜平淡的說了一句,隨後轉身總算要回去的模樣。

  華狄特也沒跟鴦凜到別,加快腳步衝回自己家,從貓孔看見鴦凜真的離開才鬆了口氣。

  陪這種人聊天很累的啊!所謂的『這種人』,就是說話的時候還藏了幾句,雖然告訴你一件事但卻沒說詳細的內容,他們都會有所保留。

  既然鴦凜是住持,那麼他肯定能看見靈異現象或是特別的東西,但『這種人』是不會說明白的。

  也許是自身有顧慮,也有可能是認為「一般人不需要知道」、「普通人不可能會懂」、「說出來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等等。

  後者後通常比較多吧。

  華狄特脫掉外套換了輕鬆的服裝,打開電腦準備彙整紀錄,在工作之前先為自己弄了杯漂浮汽水,還叫了外賣小菜。

  覺得空氣有點悶,隨手拉開窗簾就看見捻角山羊釘在對面。

  雖然知道這是可能發生的事情,但華狄特還是被那詭異的羊臉嚇了一跳,他故作鎮定的喝了一口汽水。

  「怎麼了嗎?」華狄特看捻角山羊異常安靜,僵硬的氛圍令人發毛,不說些什麼好像會顯得自己很不關心鄰居。

  「昨天,我吃的很飽,但被警察罵得很慘。」捻角山羊失意落寞的說,「他們說我把重要的證據吃掉了……因為表現不太好,要被族長召回去了啦。」

  「這樣啊,祝你返鄉愉快。」華狄特雖然聽不太懂,不過大意就是捻角山羊要搬走了對吧,那真是可喜可賀。

  「好可惜呀。」捻角山羊大大嘆氣,「研纓就快成熟了,真的好可惜。」

  「喂、你可別對女高中生做奇怪的事情啊!」

  「我只是想吃她而已啦、比起她做的事情,我應該沒怪到哪裡。」

  華狄特眼神中滿滿的睥睨,沒想到捻角山羊居然可以大辣辣的說出變態的言論,就像電車癡漢公然襲擊女學生那樣,厚顏無恥。

  不想和捻角山羊多談,拉上窗簾時外送差不多也來了,把食物放在另一個小桌子上,華狄特總算能好好記錄昨天至今為止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正當華狄特寫到鴦凜在寺栖家外徘徊時,忽然聽見研纓房裡傳來細碎的聲音。

  好像是研纓放學回來了,不過除了研纓之外還有第二人說話的聲響,而且語調還有些煩躁。

  不是房仲業者,因為他說話都油腔滑調的,也不會對房客這麼沒禮貌,失憶呢?不可能他就算是打呼聲也微乎其微,應該說根本沒聲音,失憶說話通常有氣無力而且很小聲。

  按捺不住好奇心,華狄特爬到衣櫃裡透過貓孔看過去。

  研纓正跨坐在某男人身上,只見研纓撩人的靠在男人肩上,在他耳邊輕聲細語幾句。

  男人露出不是很開心的臉色,按住研纓的肩直接把她推倒在地,像是碰到髒東西一樣拍拍研纓靠過的肩膀。

  那個男人……

  華狄特緊貼著貓孔,看見男人的樣貌不禁露出賊笑。

  那不是--寺栖的爸爸嗎?

  原棲玖,在研纓的房裡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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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叭:
  期末即將陣亡的夢墨<腦力無法使用在背考題QDQ

  彼鄰居者說長得不像話XD明明歸類在短篇的,卻比前面系列還多了很多
  現在這個系列已經不是小心鄰居了,而是『小心你的學生』、『小心你的客戶』、『小心你女兒的男性朋友人是廢物』(喂

  新年新希望嘛、
  我希望波蘿神偷3可以平安結束,然後羊駝之國可以順利開始
  至於實習嘛(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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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凡的生活。

  我的人生一直是普通平淡的,只要比別人努力一點就能嘗到甜頭,因為外表和個性關係,有幾個朋友但都不是很熟。

  他們說我看起來乖巧賢淑,看起來對時尚、連續劇、偶像周刊等等的沒關注,是個難開話題聊的人。

  他們說我保守像個書呆子,看起來除了讀書之外,沒有其他興趣。

  說難聽一點,我就是個孤僻、陰冷又與群體脫節的人。

  只要我沉默不語,就會融入背景之中,彷彿沒存在過,但只要梳妝打扮,稍微主動一點,要成為焦點也是很簡單的。

  將長髮染黑燙直,在臉上覆蓋著蜜色粉底,塗上淡粉的唇膏,用瞳孔放大片使雙眼更漆黑更圓亮。

  我望著鏡子裡的自己,這一刻,才發現我已經成為了那個人。

  成為九沐。

  自從體驗過『共享』後,忽然覺得充滿了自信,現實的世界變得美好而且可以掌握在手裡。

  撫摸著胸口,體內有著神奇的力量正在流動,就好像身來就存在般,我明白那是什麼,也知道要怎麼使用它。

  那我的能力。

  掛著溫柔的笑容,我輕推開教室的門,優雅輕柔的漫步到自己的座位,從門口到位子這短短不到五十公尺的距離,原本低頭看書的頭學各個仰首瞻望。

  他們看見我變得如此亮眼,嗅到我身上恬淡的香味,感受到莫名溫和親切的氛圍,這使原本冰冷的教室瞬間暖活起來。

  A班一直都是書呆子班,誰有多餘的時間去打扮又兼顧課業的呢?

  有的,例如像我這樣天生麗質,頭腦原本就不錯的人,我不需要花太多時間濃妝豔抹,只要一點點的淡妝和乳液就好了。

  教室裡有了小小騷動,同學們的目光脫離了書,通通轉移到我身上,有人喃喃自語,也有人只用眼神打量,無論如何這都是關注我、談論我。

  成為焦點,一直是很簡單的事,只是我之前不想那麼做罷了。

  享受著被看、被忌妒、羨慕、打量、喜歡的氛圍,從今天開始我脫離了那個煩悶無趣的日子。

  坐在位子上發現雅子複雜的眼神,我不禁自竊喜,雅子肯定嚇到了吧,在她眼中我原本只是個普通又單純的女學生,那現在看到我改變,她又是怎麼想的呢?

  有能力的總是有一種看不起人的心態,認為自己可以斬妖除魔,其他小路人在旁邊看就好,什麼都不需要知道。

  我也成為有能力的人囉!在『共享』的世界裡,有誰幫我叫醒了這股力量。

  斜眼看著趴在桌上打瞌睡的失憶,我下意識的對他微笑,昨天追問他有沒有夢見什麼,雖然他只回答忘記了或記不清楚,但我知道,他當時也在『共享』的世界裡。

  老師一如往常嚴肅的走進教室,在點名時他用錯愕的眼神著我,久久沒有回神,直到我問「怎麼了嗎?」,老師才別過臉繼續點名。

  早自習結束時,雅子原本想來找我聊天,但在這之前老師搶先一步把我叫去輔導室談談。

  棲玖老師坐在沙發上,提了提金私眼鏡眼神銳利的瞪著我,「你這個裝扮是怎麼回事?」

  「嗯?我沒有違反校規吧。」端坐在老師對面,我還在疑惑老師找我問話的原因。

  「我認識一個人,他的打扮和用的乳液味道跟你很像,你……」

  「啊、原來是這樣呀。」我合掌開心說著,「老師您跟九沐是什麼關係呢?」

  原本只是開玩笑的問問,沒想到這一問讓老師激動的上前按住我的雙肩。

  「這句話是我要問的。」棲玖老師失去以往的冷靜,此時的他看起來焦急、不安。

  伸手摸著老師的臉龐,我能理解這種粗魯反應和行為,「老師,讓我猜猜,您和九沐的關係不單純,是親人呢?還是情人?」

  說到「情人」二字,棲玖的眼神變得有敵意,我更加確定老師找我問話的原因了。

  因為我長得像九沐對吧,不意外在學校遇到九沐的愛慕者或是追求者,因為九沐就是那麼完美,那麼令人想要擁有。

  棲玖老師在這裡工作,那認識同樣在這裡生活的九沐,這很正常吧!世界就是這樣小,小得連班上同學都有可能是遠親。

  「你跟九沐倒底是什麼關係?」棲玖老師緊抓著我的肩膀,這讓我有點疼。

  但我痛得開心,能從老師溫暖的大掌感受他對九沐強烈的關愛,指尖坎進我皮膚裡傳達著陣陣愛意。

  啊!老師,第一次這麼、這麼近距離的看清楚棲玖老師的臉,那英俊冷酷的臉和穩重情的個性,讓我內心小花朵朵開,幾頭小鹿蹦蹦亂跳,心都快融化了呀!

  第一次的愛慕在九沐身上,如今這份愛慕已經跟九沐交融再一起,九沐的愛人就是我的愛人,所以第二次的愛,已經不是愛慕了,這是少女情竇初開的純情。

  不自覺的伸長雙臂抱住棲玖老師,那個氣味、那個體溫,用巧小的身子貼撫著老師寬厚的胸膛,肉體之間的摩擦讓體溫逐漸上身,白皙的肌膚浮出淡淡緋色,心跳加速讓血液直衝腦門。

  「老師,您覺得我像九沐嗎?」在老師耳邊輕輕的說著,「如果像的話,您會像愛九沐那樣愛我嗎?」

  「研纓你在幹嘛!」棲玖老師狠狠把我推開,站起一臉嫌惡的俯視著我,「確實有幾分像九沐,不過你還是研纓吧。」

  歪著頭我哼哼笑著,「老師,您真的跟九沐是情人沒錯吧?我可以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喔。」

  「研纓,你怎麼變得這麼不知羞恥。」棲玖老師提了提眼鏡,語氣冰冷無情。

  「我只會對老師這樣喔,因為老師愛九沐呀,這樣我也會愛老師唷!」

  「你瘋了。」

  「老師,您什麼時候產生,這世界上有正常人的錯覺?」

  「……」

  棲玖老師沉默不語,也許是我說中了什麼吧。

  仔細回想,老師曾經說過被『兔子』用『割草機』弄傷,這代表老師在無月之夜,因為什麼緣故必須出門,出門後跟兔子打起來,打完也只有『被割傷』而已。

  老師明明知道習俗還晚上跑出去,如果只是普通人,遇到兔子絕對會像傳說的那樣被拿去種蘿蔔才對。

  不管怎麼想,老師都沒有理由出門,也沒有機率打贏兔子的可能。

  唯一合理的解釋--棲玖老師不是普通人。

  是寺廟裡的人呢?還是白鏡教的?又或者是未知的勢力?

  無所謂,看見棲玖老師複雜的表情,我知道他不是壞人,也許會做出反社會行為,但至少,不會對我那麼做。

  「老師……」我伸手想碰觸棲玖老師的手,沒想到被他無情甩開。

  「研纓,發生了什麼事?才一天不見而已就變了一個人似的。」棲玖老師困擾的皺著眉。

  我笑盈盈的回應棲玖老師,「我只是,找到自己的力量,看清楚自己想要的人生,就在那個晚上,做了美麗的夢。」

  「不懂你在說什麼。」

  「呵呵,如果老師願意真誠分享與九沐的故事,我也會坦然的說唷!」撐著身子坐回椅子上,我自動的用桌上水壺泡茶,「把我叫來這裡,就是要輔導的不是嗎?不管是老師,還是我。」

  棲玖老師不甘願的坐在我對面,就在我泡茶的期間他似乎思考了很多,我沒有催促他,就算上課中打也沒關係,畢竟早上四堂課幾乎都是考試,那種東西放學再補考也可以呢。

  當別人在教室裡埋頭苦寫測驗卷時,我與棲玖老師在輔導室悠閒獨處喝茶。

  老師把他與九沐的事情娓娓道來,他說因為與前妻鬧不合,離婚後在失意茫然的狀態下加入白鏡教,當時只是普通信徒,還沒有到會參與無月之夜的程度。

  後來大神宗為了測試新能力,隨機選擇了一個路人當作白老鼠,正好其中一位白老鼠就是九沐,九沐被大神宗殺死後,棲玖便潛藏在白鏡教,等待復仇時機。

  聽完老師的故事,我才明白為什麼九沐的死這麼草草了結,因為殺人犯就是不明邪教大神宗,殺人手法和銷毀證據對大神宗來說非常簡單。

  垂下眼簾,我感傷的回憶著與九沐在一起的快樂時光,棲玖老師也跟我一樣難過吧,因為他和我都愛著九沐,喜歡的人就這樣被奪走。

  大神宗是無法被原諒的存在啊,就算殺了他也很難消彌我心中的傷痛。

  棲玖老師原本警戒的態度變得溫和,我也能很放鬆的說著自己九沐的過去,而且現在正在成為九沐那樣完美的人。

  美麗、聰明、溫柔的人。

  「你想向大神宗復仇嗎?」棲玖老師端起茶啜飲了一口,「我已經招攬了一些戰力。」

  「真不愧是老師呢,如果有我能幫上的,我會盡可能幫助您喔!」

  「研纓,你的能力是什麼?」

  「嗯……只要有鏡子在身上,我就可以反彈任何攻擊喔。」我開心的握緊雙拳,身子向前傾看著老師,「如果搭配人偶的話,能達到指定傷害反彈呢。」

  「喔?真不簡單。」棲玖老師欽佩的說著,按著下顎一臉沉思,「我會使用一點鏡子法術,另外的能力就是控制銀器。」

  「哇,老師好厲害喔。」我陶醉看著老師帥氣的臉龐,「老師也可以教我鏡子法術嗎?放學後來我家當家庭教師?」

  「如果你願意學我當然會教。」棲玖老師爽快達映我的邀約,還說有時間會帶我去某間小屋開作戰會議。

  中午一樣正常回教室用餐,雅子很緊張的跑來問我狀況,我只是笑著回應她沒事等等敷衍的話。

  失憶好像沒察覺我不對勁的地方,睡眼惺忪爬起來嫌棄雅子說話太大聲,雅子好像還有很多話想問,但一時也想不到要問什麼,只好嘆口氣回到座位繼續盯著我瞧。

  我跟棲玖老師的秘密,怎麼可能讓別人知道呢?雅子大概也猜不到我的力量覺醒了吧,就算他有感應惡意的能力,但只要不是針對雅子就感應不到啦。

  放學後,我跟老師去街上買點吃的,一起搭公車來到我的租屋處。

  老師拘謹的坐在桌子邊,就算我在他面前換衣服也面不改色。

  啊啊、老師這樣子真是太可愛了,讓我不禁有調戲他的慾望呢。

  穿著單薄的上衣和短褲,我誇坐在老師身上,在他耳邊輕輕的說,「老師,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情唷!」

  棲玖老師臭著臉將我推開,拍拍自己的肩膀語氣充滿睥睨,「研纓,不要這麼淫蕩。」

  「啊--」被老師充滿磁性的因嗓羞辱,我感受到一陣酥麻的快感在體內衝撞,「老師這樣說,我好開心喔。」

  「你真的要學鏡子法術嗎?」棲玖老師質疑的問。

  「當然囉。」我趴在桌邊笑呵呵的說,「不過老師這麼嚴肅,我會坐不住嘛!」

  棲玖老師無奈的嘆口氣,正要說話時忽然仰起臉,他凝視著門板沉默幾分鐘,「你跟房仲業者很熟對吧?」

  「欸?老師怎麼突然提起他?」我揪著嘴,雙手撐著下巴。

  「感覺到他力量了,他在這附近。」

  「喔,是來找優夙先生的吧。」我瞇起眼愉悅的跟老師說,「我改變了優夙先生的潛意識,現在他會對房仲業者死纏爛打呢。」

  「為什麼要這麼做?」棲玖老師用譴責的眼神看我,好像認為我這樣惡作劇太過分了。

  用手戳著桌上的餅乾,我一點都不介意老師的眼神,「房仲業者是羽縫寺住持之一,未來可能會影響我們計畫,我就利用優夙先生牽制他,這個理由老師能接受嗎?」

  「姑且誇讚你聰明。」棲玖老師提提眼鏡,從外套內袋拿出一面鏡子,「那麼,我要開始教你鏡子的基礎法術。」

  「嗯嗯,我會注意聽的。」

  注視著老師認真授課的神情,我腦子裡瘋狂的尖叫嘶吼。

  真的好想撲到老師身上,像個癡妹一樣蹭蹭老師的胸膛,然後緊緊摟住老師的腰。

  啊啊、我的人生,從今天開始變得不平凡了。

  --

  廢叭:

  期末考終於結束了OH!!!
  現在回家都是在打掃除等等的,打掃除發現很獵奇的事情
  衣服居然穿到發霉了(驚悚)就算是常穿的衣服,穿久了原來也會發霉的啊(趴
  難怪每年都要淘汰幾件衣服,然後再買新衣服(雖然多數都是因為我太胖所以換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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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優姊弟。

  假日,我跟姊姊約在公車站的房產店前相見,同時也約了房仲業者一起出來,他答應我會回答我的疑惑,希望他不會爽約。

  優夙坐在公車站附近的長椅上,看了手機時間乾到整點,馬上就有眼熟的女性從公車站漫步而來。

  女性茶色柔順的長髮隨風輕微擺動,修長婀娜的身材吸引不少路人眼球,穿著白底藍紅碎花的洋裝,腳踩黑色短馬靴,走路姿態優柔典雅,高傲的眼神散發著莊嚴無法親近的氛圍。

  「你終於想通要回家了嗎?」女性聲音成熟穩重,單手扶著蠻腰俯視著坐在長椅上的優夙。

  「除非面臨傾家蕩產,不然我沒回去的必要吧。」優夙把身子往旁邊挪,空出一個位置要女性坐下。

  女性仰起嘴角冷笑,端坐在優夙身邊問道,「姊姊需要你不行嗎?」

  「姊姊的需求,應該不是回家就能解決。」優夙冷淡的回應,斜過眼看著房產店,「姊姊不想知道我約你出來的原因嗎?」

  「喔……」優夙的姊姊--優夜,她歪著頭想了想,「可能有三種可能。」

  「哪三種?」優夙挑起眉好奇的問。

  優夜舉起纖細的食指,指著優夙剛才看過去的房產店。

  「第一種,你的租屋處有問題;第二種,你想要當房仲業者;第三種--那間店裡有你想要收服的人。」

  「用『收服』這兩個字太超過了。」

  「會嗎?」優夜不懷好意的笑著,用手肘撞了一下優夙的手臂,「還是說,你跟我一樣喜歡『征服』這個動詞呢?」

  「嗯……聽起來太霸道,『馴服』比較好吧。」

  「你喜歡就好。」優夜呵呵幾聲,環手抱胸看著房產店,「那麼,這次你缺了什麼?」

  「房仲業者。」優夙語氣平淡的回答,「我需要一個房仲業者,坐在我家的桌子旁邊。」

  優夙發出喔的長音,「我最近缺『弟弟』呀,你真的不回家嗎?」

  「不。」優夙簡潔快速的回應,面無表情的說,「但如果姊姊住在外面,我可能就會缺『姊姊』了。」

  「別逼我買房子呀。」優夜語氣有些煩躁,下意識的用舌頭舔著自己的犬齒,「你就這麼討厭回家嗎?」

  「對。」優夙再次迅速回答,「那麼,姊姊就這麼喜歡那個家嗎?」

  「嗯……」優夜沉思了一會兒,湊到優夙耳邊小聲的說,「我討厭沒有弟弟的地方。」

  「社會化不足喔,姊姊。」

  「彼此、彼此,弟弟。」

  正當姊弟倆聊得正開心時,房仲業者急急忙忙從店裡跑出來,故作鎮定保持微笑,走到優夙面前打個招呼。

  「唉呀、非常抱歉,讓優夙先生久等了。」

  優夙看了一下手機的時間顯示,「確實等了很久,你遲到了五分鐘,你們公司說好的準時效率呢?」

  房仲業者僵著臉苦笑,心裡暗罵著都是店裡前輩拖延時間,優夙先生可是比貴婦還要難應付的客戶呀!就算是差了一秒也有被客訴的可能。

  如果現在跟優夙先生解釋遲到原因,大概就會被說是再找藉口,與其被羞辱不如先認錯才不會被唸得更慘。

  優夜在一邊看著房仲業者,看那穿綠條紋西裝的傢伙,一邊低頭道歉一邊苦笑的蠢樣,內心不明愉悅起來,想著這傢伙感覺值得被調戲。

  「你是誰呢?」優夜提高語調,眼神不斷來回打量著房仲業者。

  房仲業者連忙指著胸前的金色名牌,「我就是房仲業者。」

  「簡稱小綠。」優夙冷不防地補充一句。

  「喔?小綠嗎?」優夜戲謔的笑著,一手搓著下巴不知道在打什麼算盤。

  房仲業者感覺到不明寒意,打了個冷顫扯了扯領帶,「想必您是……優夙先生的姊姊吧?」

  「正解。」優夜站起身指著房仲業者的笑臉,「你這張輕浮的笑臉似曾相似,我們在哪裡見過面嗎?」

  優夜和優夙的眼神宛如萬根針,扎在房仲業者心臟上讓他苦不堪言。

  房仲業者之所以知道眼前的女性是優夙的姊姊,是因為他看見優夜背後有位像優夙的國王,那國王茶色的髮型跟優夙根本一模一樣,手裡拿著散彈槍眼神銳利。

  在國王身邊還有一位笑容燦爛的少女,大概就是優夜的皇后了吧,跟優夜長得相同只是年輕了點,腰間配著比自己還高的大太刀。

  惶恐的看著雙有姊弟,房仲業者有一種小老鼠要被大貓圍堵的錯覺。

  姊弟倆都有言靈,是想逼死誰呀?

  優夜似乎比優夙更懂得操控自己的能力,她身後的國王跟皇后還會交頭接耳的聊天,時不時還會跑到優夙身邊好像在確認優夙周遭的安全。

  然而,優夙的言靈只有在情緒化的時候才會出現,這可能跟理性和感性吵架導致能力無法覺醒有關吧。

  「我們到店裡聊如何?」房仲業者也不想一直站著,聊天坐下來比較沒有壓迫感。

  優夜和優夙互看了一眼,隨後同時點頭同意去店裡再慢慢聊。

  三人移動腳步來到房產店,房仲業者先將姊弟倆安置在接待區,然後到櫃台後泡茶、準備點心。

  「小綠!你又做錯什麼啦?」高額頭的男子從後方拍了一下房仲業者的背。

  「發糕前輩呀……」房仲業者無力的垂下肩,原本以為前輩們都出去了,沒想到漏到一個愛摸魚的前輩。

  「外面那個美人是誰呢?難道是上次那個奧客的老婆?」發糕前輩猥瑣的笑著問。

  「那是優夙先生的親姊姊,發糕前被呀、能不能請您先去睡個午覺呢?」房仲業者困擾的嘆著氣。

  「你在命令我嗎?」發糕前輩臭著臉,提高音嗓喊著,「對前輩說話的態度是這樣嗎?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愛偷懶、不務正業嗎?」

  「是、是,非常抱歉。」看前輩氣得五官都皺成一團,房仲業者只能不斷道歉平復前輩的情緒。

  發糕前輩無視房仲業者的勸阻,帶著豬哥般的笑臉跑去接待區,正想開口說話時,優夜搶先說了一句:

  「滾。」

  「嗚咿--!」

  發糕前輩像是受到驚嚇的烏龜,縮著身子一溜煙鑽到休息室關燈鎖門。

  房仲業者不禁竊笑幾聲,在普通人眼裡大概就是優夜冷酷的模樣嚇到發糕前輩,但在房仲業者眼裡,優夜的國王在發糕前輩腳邊開了一槍。

  那就是所謂的殺氣吧。

  「唉呀、唉呀,不好意思只有紅茶,招待不週真不好意思。」房仲業者恢復燦爛的笑臉,端著三杯茶和一盤餅乾坐到接待區。

  優夙撇了一眼寒酸的點心,轉頭問優夜:「叫外送吧。」

  「不用,晚點我在跟你去高級餐廳吃就好啦。」優夜扇扇手,端起紅茶嗅了嗅,「要體諒這種店只有廉價的東西,偶爾吃點垃圾食物也沒關係。」

  「姊姊不在意就好。」優夙把視線轉向房仲業者,「別浪費時間了,趕快回答我的問題。」

  「唉呀、別這麼急嘛。」

  「每個問題只能思考三秒,有些問題可以只回答是或否。」

  「欸……這個……」

  房仲業者冷汗直流,雖然沒看見優夙的皇后跑出來,但優夜的國王跟皇后正死死的盯著他。

  優夙也不管房仲業者的意願,拿出手機打開計時模式。

  「第一個問題,你的本名是?」

  「唉呀!等等嘛!優夙先生這太--」

  「還有兩秒。」

  喀擦!

  優夙的皇后忽然冒出來,一出現就是用獵槍指著房仲業者的腦門,還一臉兇惡的貼在房仲業者面前。

  「等等--」

  「還有一秒。」

  「碎梟裕!我的本名叫碎梟裕!」

  房仲業者連忙大喊,他還感覺到細劍戳著腹部的冰冷感,不回答問題就死定啦!

  優夙把手機計時器歸零,接著追問下一個問題:

  「從哪裡來?真實身分是?」

  「第十一區的羽縫寺,我是住持之一!」

  「你是異色瞳?」

  「是!」

  「你以前穿過小學女生制服?」

  「是!」

  「認識雅溫?」

  「是!」

  「曾經用不雅姿勢趴在我家門前?」

  「是!」

  「所以我們以前見過面?」

  「是!」

  「你還說要跟我當朋友?」

  「是!」

  「你以前放我鴿子,害我被人揍?」

  「是!非常抱歉!」

  「我討厭你果然是以前的事情呀。」

  「是!沒錯!」

  「你現在要賠罪嗎?」

  「是!我願意陪罪!」

  「既然你這麼有誠意,就跟我同居吧。」

  「是--沒問……」房仲業者愣了一下,忽然覺得自己答應了奇怪的東西。

  優夙和優夜同時露出冷笑,房仲業者這才發現自己掉進某種陷阱坑裡。

  「說話要算話喔。」優夜嚴肅的說著,「你敢再放弟鴿子,我會用你的骨頭彈命運交響曲。」

  「呃……剛剛只是我……」房仲業者感覺自己好像遇到詐騙集團似的,只是被敲詐的是自己的生命。

  「決定一下吧,是要我搬去你家,還是你來住我家?」優夙用手機搜尋搬家公司的電話,隨時準備搬遷的模樣。

  「不介意姊姊一起住吧。」優夜靠到優夙身邊賊笑著,「天吶、小綠驚慌失措的表情真可愛,我剛剛有錄影喔!可以傳給雅溫看嗎?」

  「拜託不要。」房仲業者臉色慘白,但還是堅持住自己笑容。

  「啊?你剛剛說什麼?」優夜身子向前傾,用手機重播剛才的畫面給房仲業者看,「喲!羽縫寺的住持,居然會小學女生制服呢,還用不雅姿勢趴在別人家門前,呵呵。」

  「請您高抬貴手呀,這位姊姊,別把影片散播出去。」房仲業者焦慮的搓著手,雖然可以用法術搶過手機,但沒把握打過言靈,輕舉妄動可能會人頭落地。

  「姊姊是你叫的嗎?」優夙一臉不悅,不過優夜倒是不怎麼在意。

  「叫我阿夜吧。」優夜單手撐著下顎靠在桌面上,晃著手機冷笑著,「果然,外面的世界有很多好玩的東西,難怪我弟不想回家。」

  就這樣,優夙的姊姊也搬來第十一區,他們選擇的住所是房仲業者家,等優夙公司評鑑完就會搬過去一起住了。

  優夜也回家交代後續的事情,只剩房仲業者單獨在房產店裡挫哩等。

  完全不理解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而且也不知道之後自己的生活會變得如何,也許會更好或更糟。

  拿起店裡的電話撥個號碼給某個人,對方一接起來就是不耐煩的聲音。

  「我不需要買房子。」

  「我也沒有要賣你房子呀。」房仲業者趴在櫃台上,有氣無力的說,「棲玖啊、告訴鴦凜我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啊?你自己去說,羽縫寺的事情我不想管。」棲玖有點錯愕房仲業者居然知道他的手機好碼,「你是怎麼查到我的聯絡方式的?還背起來?」

  「之前跟研纓去圖書館時,她告訴我的呀。」房仲業者聳聳肩,沒想到自己也有打給棲玖的一天,「我現在超困擾、無助,你也知道我跟你一樣沒朋友嘛!聽我訴苦一下啦。」

  棲玖白個眼,很不想承認自己跟房仲業者一樣,但他確實沒朋友,「我沒有義務要聽你廢話,我也是很忙的。」

  「欸?今天不是假日嗎?還是說你要帶女兒去遊樂園玩啊?」房仲業者惡趣的笑著說,「如果我也是被可愛的小女孩圍繞就好了。」

  「去死好嗎?」

  「別這樣,好歹我曾經幫過你欸!」

  「你幫過我什麼?」

  「嗯……隱藏你女兒做過的事呀,我可是比你更精通鏡子法術唷!」

  「你果然還是快點去死好了,最好死到連灰都不剩。」

  「唉呀、真不好意思,我可能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死活,因為我被某人的言靈束縛了,要我死的話你可能親自動手喔!」

  房仲業者知道跟優夙做約定的好處,優夙是會為了保住『存在的必要』而情緒化的人,如果遇到危險向他求救肯定會被言靈保護。

  至於自殺能不能成功,房仲業者還沒試過,不清楚言靈有沒有管到這麼寬。

  棲玖思考了幾分鐘,最後答應了房仲業者的請求,但是地點要在第十一區之外的地方,棲玖似乎有什麼煩惱想要找人訴苦,而且內容還是要提防被人聽見的。

  他會比我很煩惱嗎?

  房仲業者掛掉電話,看著牆上的時鐘差不多該下班了,等其他前輩回來之後就能打卡離開。

  唉,今天明明沒出差,卻莫名覺得累呀!

  --

  廢叭:

  終於有心力來發文啦~雖然有點晚還是祝大家新年快樂~
  這系列其實已經進入尾聲了,好像有一大半部都是優夙先生在睡覺XD

  順便宣傳一下CWT45我學校社團攤位在D2的H30唷!
  我沒賣東西,不過會擺小無料,走過路過歡迎拿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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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遷。

  最近左右兩邊的鄰居動作頻繁,似乎想趁著連假期間旅行或搬家,明明上個月還住得安穩,這個月初怎麼突然要搬家呢?

  多虧這兩個奇怪的鄰居,我的觀察日記寫得非常精彩,只要在經過修飾和插圖就會變成神秘的網路傳說。

  今天早上,優夙先生和房仲業者,兩人大包小包的忙進忙出,搬家公司的人還把車子停在屋子前的空地,看來優夙先生真的要離開了呢。

  是工作升遷,還是存夠錢要換房子了呢?

  「早啊!優夙先生。」我笑得一臉親切,優夙先生則是面無表情的看過來。

  「華狄特先生,你現在說話會打斷搬東西的節奏。」優夙先生冷漠的把箱子放到貨車上,轉過身快速走回屋子裡繼續搬箱子。

  旁邊肥腫的鵝嘎嘎大笑,要不是那是優夙先生養的鵝,我早就把那隻鵝踹成肉醬了。

  房仲業者走出門發現我站在門邊,馬上露出過度和藹的笑臉,「唉呀、這不是華狄特先生嗎?想要來幫忙搬東西嗎?」

  「不、我只是好奇優夙先生怎麼了。」我才不想成為好鄰居工具人,話說房仲業者的工作範圍居然包含幫客戶搬家呀。

  「嗯?您真是冷漠的鄰居呢,優夙先生最近才剛失業,而且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功績都被他上司搶走了,真是可喜、喔不!是真可憐。」

  房仲業者剛剛是想說可喜可賀嗎?盯著那張不懷好意的燦笑,我堅信房仲業者一定再找機會報復優夙先生。

  畢竟優夙先生看起來就是個難搞的客戶,他已經不是普通的奧客,根本是魔王呀!魔王級奧克。

  追問房仲業者優夙先生的事情,我才知道,原來優夙先生幫上司收拾爛攤子,好不容易把賣不出去的人偶,改裝後全數銷完,勝智還多了大量訂單。

  功績得到公司上層的認可,原本應該嘉許優夙先生,結果部門主任突然跳出來,說人偶企劃都是他寫出來的,優夙先生盜用他的計畫書。

  部門主任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堆證明,最後公司認為優夙先生品行極差,且未完成評鑑任務,所以將優夙先生裁員。

  「優夙先生竟然會盜用別人的計劃書?」我環手抱胸沉思,不管怎麼聽都是優夙先生被陷害了吧。

  「唉呀、不可置信對吧,優夙先生認為是芹茵在背後搞鬼唷!」

  「芹茵?」

  「他部門裡很不起眼的女孩啦!一直說要幫優夙先生完成計畫書,實際上是要複印計畫書,交給部門主任,讓部門主任能升官呢。」

  「為什麼要讓部門主任升官?這對她有好處嗎?」難道那女孩跟部門主任有特別的關係?

  「優夙先生說那女孩怪怪的呢,在他被趕出公司的時候,芹茵突然攔住他還說了很多奇怪的話。」

  「咦?說了什麼?」

  「嗯……覺得不甘心嗎?怨恨嗎?如果要報復的話,在沒有月亮的夜晚來找我吧。」房仲業者說完不屑的笑了笑,「還塞了紙條給優夙先生呢。」

  「那女孩釣男人的方式真奇怪。」說不定芹茵是故意讓優夙先生落入困境中,然後在優夙先生失志無依時成為他的依靠,這樣也許就能跟他交往之類的。

  「那種類型對優先生不會有興趣的。」房仲業者聳聳肩,語氣轉弱小聲說道,「後來她給的紙條優夙先生也沒看,聽說被丟某個流浪漢碗裡。」

  「喂喂、有必要這樣嗎,說不定是那女孩的電話耶。」

  房仲業者莞爾一笑,「唉呀,這就是優夙先生拒絕別人的方式嘛!」

  我跟房仲業者又聊了幾句,知道優夙先生後來也加入房產行業,好像跟房仲業者變成搭檔,還說被調職去別區要一起搬到那邊住。

  優夙先生很執著牆上那幅畫,因為不能整幅帶走,只能用拍照的方式把化轉變成相框內的照片。

  看著優夙先生邊的女鬼,她開心的在貨車四周轉圈樂得像是在跳舞。

  真是奇怪的鄰居呢,一般人跟鬼相處久了應該會身體不適吧,優夙先生不但沒有不舒服,還跟鬼同居的很開心似的,搬家還要連鬼一起帶走。

  花了整個上午的時間,優夙先生家完全被清空,因為被裝潢過的關係,房屋也調漲到七千左右,但這個價位仍是非常吸引人,屋內設計又相當有格調,明天好像就會有人來看房子。

  下午我去外面找個熱炒店隨便吃個晚餐,還遇到臭臉的羽縫寺住持鴦凜。

  鴦凜到現在還是找不到房仲業者,這是很詭異的現象,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看得見房仲業者,但就只有鴦凜看不見。

  不管她怎麼找,總是會和房仲業者擦肩而過,或是根本看不見那個人的影子。

  這就是羽縫寺鏡子的法術厲害的地方吧。

  鴦凜放棄追尋房仲業者,她現在正忙著訓練新的住持,也許之後羽縫寺悠久的繼承傳統會有所改變吧。

  聽鴦凜抱怨好幾回,歷經三小時的老生常談後,我終於走出熱炒店,身心疲憊的走回租屋處。

  「大哥哥!」

  站在家門前看見寺栖叼著叉子,她正從研纓家探出頭看著我。

  寺栖忽然冒出來我一點也不意外,想必研纓又把棲玖拐回家了吧。

  「這次研纓又想幹嘛?」我蹲下身小聲的問著寺栖。

  「爸爸說要讓研纓住進我家喔!」寺栖雙眼閃爍金光,「還有緹爾跟雨衣少女!」

  「等等!你是說,你爸要跟一群未成年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這是什麼開後宮的既視感。

  「對!」寺栖露出可愛的笑臉,敞開雙手愉悅的說,「大家都住在一起,我好開心!爸爸孤單的內心也被會填滿吧。」

  「填滿的不只有心靈層面吧……」可惡--!好羨慕棲玖!明明是個嚴肅傢伙,為什麼會吸引一堆女孩圍繞啊!

  雖然他身邊的女孩都不正常,但至少有歌德、有少女、有女兒和女學生呀!在蒐集下去是不是連人妻、御姊都要出現啦!

  「明天會變得很忙喔!緹爾的姊姊、雨衣少女的媽媽也會來呢。」寺栖掛著天真無邪的表情,完全感覺不道我怨念的情緒。

  「對了,研纓父母會同意這種事情嗎?跟老師住在一起……」

  「我爸爸聲譽良好,也跟她父母見面吃飯了,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呢。」

  「唉……這就是人生……」

  「嗯?大哥哥那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

  跟寺栖告別後,我坐回平常那張桌子前,打開筆電望著紀錄檔案。

  鄰居比我預想還快搬走呀!雖然這段期間發生的事情也很多,不過我預期的觀察時間是一年,希望之後搬過來住的人值得我觀察呢。


  過了幾天,陸續有幾個客戶來看房子。

  房仲業者也換了個人,變成一個叫做發糕的傢伙,他也是那種顧客至上,就算委屈自己也無所謂的類型。

  我原本以為優夙先生家租不出去,畢竟牆上有幅嚇人的畫,後來過去偷看才發現,那幅畫變成漂亮的風景圖。

  風景圖?我記憶中,在優夙先生家看見的應該是陰沉女性的畫像才對呀,什麼時候變成風景圖了?

  「嗯,就暫時住在這裡吧。」走進來看屋的客戶,是金色頭髮懷裡抱隻母雞的女學生。

  「啊、那個,你好!」我連忙退出玄關,擠出和善的笑容邊打量著女學生,「是高中生嗎?」

  金髮女學生挑起眉,摸著懷裡的母雞,語氣有點嫌惡的回應,「我大學剛畢業。」

  「喔!原來如此,很年輕呢。」我看著那女孩似乎是不良少女,又看她懷裡有隻母雞,難道是從鄉村來的叛逆女孩嗎?

  她懷裡的母雞咕咕咕的歪著頭,似乎也在看我,我很不喜歡動物啊!想起上次那隻炸屋的白鵝,讓我內心陰影揮之不去。

  在金髮女孩確定簽約的同時,我也在電腦裡創建新的資料夾,就暫時取名為「金母雞」吧!

  觀察幾天,金髮女孩算是個普通人,偶爾會跟母雞說話或是長時間用手機跟某人聯絡。

  隱約有聽到她談論自己的體質,似乎是那種容易吸引靈異事件的類型,所以她一個人住很不安,說總覺得有人盯著自己看,希望朋友趕快來跟她一起住。

  唉,女生就是這麼神經質,不過她朋友般來也好,如果是女的我就更有眼福了。

  又過了幾天,研纓的房間也租出去了,是一名成年男子。

  男子長相清秀,琥珀色清澈的雙眼炯炯有神,穿著嚴謹的西裝襯托出他高瘦的身材,漆黑如墨的長髮隨意綁成低馬尾垂在身後。

  我瞇起眼覺得有些怪異,好像從哪裡見過這個人。

  某天,看見男子拿出一個箱子放在桌上,打開箱子從裡頭取出粗大的注射針筒,我這才發現他算是我認識的人。

  他……



  不就是--



  注射教主嗎?


  --

  廢叭:

  華狄特換了新鄰居、房仲業者要跟雙優姊弟同居了、棲玖人生勝利圓滿(?)

  是說新鄰居似乎比研纓、優夙還勁爆(金髮妹大學畢業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下回,優夙姊姊主場!優夜其實也是個電波的人(畢竟是優夙的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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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夜。

 我有個弟弟。

  他不像別人家的弟弟那樣可愛,至少我身邊的人都是這麼覺得。

  可能是家境特嚴的關係,他的人格有點……偏執?

  有時候我覺得他是那種會把自己掐死的人,芝麻小事都能讓他精神崩潰,例如房間擺設。

  他會在地上畫線,房間的擺設必須在線內不然他會心情不好,這個現象不只在家裡發生,連學校得桌椅和置物櫃也是。

  曾經有同學不小心撞歪他的桌子,他竟然氣到衝出去抓著那位同學理論,對方嚇得推開他,很不巧身後就是樓梯。

  自從我弟被同學推下樓梯後,我父母就把他關在家裡,爸爸覺得弟弟太優秀遭人忌妒,所以才會被推下樓,而媽媽認為,外面的小孩都是野蠻人,我弟不應該跟野蠻人一起學習。

  因為我弟是個天才,學習速度亦於常人,而他也喜歡看書和做靜態的事情,就算把他關在家裡,他也無所謂。

  這有點變態了吧。

  雖然我父母確實是在保護我弟,我弟自己也同意父母的作法,也許雙方妥協就沒什麼問題。

  不過,我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這不是正常人的生活。」我趴在桌上對著朋友說,「正常人到那個年紀都應該去學校才對,關在家裡缺乏社會互動呀!」

  「因為你弟不是正常人啊,是天才。」朋友悠哉的回應,她根本沒在理解我的煩惱。

  「很擔心他以後出社會怎麼辦,會不會一個玻璃心做出傻事呢?」我弟自殺率感覺很高啊!他完美主義的太過頭了,「不!他會自殺!他如果自殺怎麼辦?」

  「呃……」朋友斜過眼晴看起來不太正經,「你弟跳樓就在下面接住他唄,燒炭就順便烤肉呀,降低天花板高度說不定可以防止上吊。」

  「黛莉絲!」

  「喔、好啦!別這麼激動,開個玩笑而已。」

  黛莉絲聳著肩,打個呵欠依然不在意我弟的事情,她總是這樣,每當我談起弟弟時,黛莉絲就會開啟敷衍模式。

  有時候還會罵我弟控太嚴重,還說我也不正常,關心弟弟過度這才是變態。

  沒辦法嘛!看到弟弟就會想抱他一下,而且他常常黏在我身邊讓我很有安全感和責任心,每當我傷心難過時來安慰我的也是弟弟。

  我的生活中充滿了弟弟,沒有弟弟我真不知道活下去的意義在哪。

  「他要上國中了!萬一被霸凌怎麼辦?」

  「欸?出去上學不是你的主意嗎?你父母好不容易同意了耶,你後悔了嗎?」

  「喔不--」我當然希望弟弟走出家門,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才能獨立啊!不過想到他會被欺負覺得好糾結,位什麼我跟他是姊弟,而不是雙胞胎呢?

  黛莉絲看我抱頭痛苦扭動著,無奈的嘆氣,「教他拳腳功夫如何?」

  「嗯?你是要我弟學我打架嗎?不行!」稍微幻想一下,弟弟打架的模樣好像挺帥的,但打架太危險了,練習途中扭到、跌倒怎麼辦!

  「唉唷!要弟弟獨立又要寵護弟弟,阿夜啊……你也太變態了吧。」

  「欸?」我驚訝的傻愣著,黛莉絲倒是一臉不意外。

  「整天弟弟、弟弟的,你喜歡你弟的哪點呀?」黛莉絲單手撐托著下顎,歪著嘴半瞇著眼。

  我喜歡弟弟的哪點嗎?

  嗯……硬要說的話,覺得他像爸爸那樣莊嚴、理性、會做事,也像媽媽那樣觀察入微、貼心又擅長家務。

  弟弟很完美呀,雖然還是有一點小缺陷,不過我覺得那些缺陷長大之後就會消失。

  明明是個國中生,卻這麼成熟,這讓身為姊姊的我很著迷呢,雖然成熟還是依賴著我,好像沒我他就會不安似的。

  在外人眼中我是個精悍強勢的女性,不管是男同學還是男性朋友,都沒把我當成女性看待。

  我也知道自己是個獨斷又有想法的人,但偶爾也是會有少女心花怒放和柔弱的時候呀!

  只有弟弟懂我,就好像能看穿我的心似的,只要一個眼神或動作,他就知道我的心情和想法,了解後還會做出貼心的反應。

  這麼好的弟弟!我能不喜歡嗎?

  「弟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我當然會喜歡呀。」捧著臉頰,我陶醉的回想著與弟弟每天的互動。

  「男人?你弟才國中欸!」黛莉絲挑起眉,疑惑的問,「你弟不會認為,自家姊姊有點管太多了嗎?」

  「嗯?」我確實沒問過弟弟的想法,我做的決定他多數都能接受,「他……不會討厭吧……」

  「呃……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什麼?」

  「你未來想和自己的弟弟結婚嗎?」

  「嗯……」黛莉絲問的問題真讓人困擾,如果我可以當然是想囉!不過和自己的弟弟結婚這種事情……

  基因、倫理、道德、輿論、輩分、價值觀等等,和自己弟弟結婚這種事情,會惹出很多很多麻煩。

  話說回來,我跟弟弟現在的關係就很好了,沒必要登記結婚也能過得去。

  所謂結婚是愛情的墳墓,有時候不結婚反而是更好的選擇,當然這只適用特殊情況。

  對我來說,愛弟弟也不用受到外人的認可,他們只要知道「我跟我弟感情很好」這樣就夠了,性慾這類的我也沒什麼追求。

  「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也是很浪漫的喔!」我露出幸福的表情,爽朗的笑著對黛莉絲說,「只要默默喜歡就可以了呢。」

  黛莉絲沉默不語,她食指輕敲著桌面一臉沉思,「你想,他會喜歡像姊姊的外人嗎?」

  「你嗎?」我看著黛莉絲,因為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穿著打扮幾乎一模一樣,「哈,讓我假想一下,如果我弟看見你,肯定會說「相似度有七十,勉強還能接受。」吧!」

  「聽起來還真冷漠。」黛莉絲啾起嘴,不是很滿意相似度只有七十的樣子,「然後呢?我可以取代你嗎?」

  「這個嘛、不行!」我簡潔扼要的回應黛莉絲,「頂多只能成為他『存在的必要』唷!」

  「那是什麼東西……」

  「我弟可是很戀舊的人呢,國小畢業後就是這樣了,真拿他沒辦法。」我有點無奈的嘆了口氣,「很多東西都要符合以前的樣式,否則他無法安心生活。」

  「你弟真的很偏執呢。」

  「才不是呢,這是一種雅致。」我嘿嘿笑著,心裡還讚嘆自己弟弟如此有格調。

  黛莉絲的表情就沒那回事,她看起來再努力理解我的思維,但我想她永遠不會跟我電波同步吧。

  能完全理解我的只有我弟呢,反之,也只有我可以看透我弟,因為我跟他是姊弟嘛!

  「阿夜。」黛莉絲臉色忽然凝重起來,她斜過眼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我要走了,之後還會聯絡嗎?」

  「嗯!有什麼事情就連絡我吧!」

  「那個……我……可能會很久、很久之後……或者、根本沒辦法聯絡你了。」黛莉絲聲音越來越微弱。

  我依然淡淡微笑看著她,儘管黛莉絲欲言又止一段時間,我還是耐心等她把話說完。

  今天,我和黛莉絲約在這裡見面,這裡是我幾乎不會來的地方--醫院,癌症病房區。

  明天黛莉絲要轉診到其他醫院,到別處她可能會接受安寧治療,去外面走走或是完成人生最想達成的事情。

  和我聊天就是其中一個。

  「你想見我弟嗎?」我問。

  「咦?」黛莉絲瞪大眼,眼神左右飄移幾回,「目前還不想。」

  「我還以為你非常想見他呢,畢竟我是這麼的愛他,你應該會很好奇吧。」

  「是沒錯啦……不過,我現在見他也沒意義。」

  「黛莉絲,如果你見到我弟,你會想對他說什麼,或是做什麼呢?」

  「呃……」黛莉絲表情有點糾結,這問題對她來說好像有點難回答,「我想,成為他『存在的必要』吧。」

  「喔?」我拉長音,看著黛莉絲臉上浮出紅暈,我大概知道她在糾結什麼,「有時候把感情轉移到別人身上,會過得比較快樂呢。」

  「阿夜,我不想離開你。」黛莉絲蒼白冰冷的手緊抓著我,「精神戀愛對我來說太痛苦,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黛莉絲,覺得複雜就別說了,也許我們只能維持現狀,但未來可不一定唷!」

  「我還有未來嗎?」

  「如果你認為有,那就一定會有吧。」我拍拍黛莉絲的肩,溫柔的對她說,「信念是很強大的力量唷!」

  「阿夜,我未來可能會變成厲鬼糾纏你喔!」黛莉絲苦笑著說,「說不定也會纏著你弟呢。」

  「黛莉絲才不會變成厲鬼,會變成守護靈,然後保護我和我弟。」

  「呵……阿夜還真樂觀。」黛莉絲垂下肩看著窗外,「我怎麼辨認你弟呢?我是說、如果在外面……可能會遇到他之類的。」

  「不用特別辨認,看他的臉和說話方式就可以知道囉!」我輕鬆的告訴黛莉絲,「我弟可是個怪咖!」

  「也是。」黛莉絲淺淺的笑著,闔上眼好似在模擬遇見我弟的情境。

  「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黛莉絲仰起臉輕柔的說,「我變成守護靈後,你弟會叫我揍爆其他鬼。」

  「欸?真奇怪,為什麼叫你做這種事情呀?」

  「你弟可能是個認真工作的人,他需要專心工作,所以要我除掉妨礙他工作的東西。」

  「確實有可能呢。」我幻想著弟弟未來工作的模樣,看他一板一眼的,肯定會嗆上司或被女同事暗戀。

  「說了這麼多,但都只是我的幻想。」黛莉絲憂鬱的低著頭,「世界上哪有這麼理想的事,像我現在就得了癌症……」

  「黛莉絲,你的信念呢?」我環手抱胸認真的看著黛莉絲,「我也會幫助你的,增強你的信念!」

  「啊?怎麼幫?」

  「不知道,也許我跟你有共同的信念,就能讓神奇的事情發生。」

  「聽起來很複雜。」

  「那我們就簡單一點!一起想著『未來會遇到我弟』吧!」

  「欸?遇到之後我該怎麼辦?」黛莉絲不安的說著,期待事情能成真但又不知道怎麼面對的模樣。

  「遇到之後再說,反正我弟是個好相處的人,不會虧待你的。」

  「是嗎?」黛莉絲懷疑的抽著嘴角。

  我舉起右手翹起小指,「來打勾勾!說好要堅信『未來會遇到我弟』唷!」

  黛莉絲揚起嘴角,也翹起小指勾上我手指,「嗯,絕對會遇到的。」


  --
  廢叭:

  深夜更文~
  之前在優夙記憶裡提到的『黛色之夜』!就是黛莉絲和優夜的組合喔!

  黛莉絲因緣際會住在優夙那間房子裡,沒住多久就因為癌症過世了,死後只記得要等待遇見什麼人
  後來就遇見優夙了這樣w因為不能愛優夜,所以把感情轉移到優夙身上XD

  下回,優夙也去當房仲業者啦~不過似乎不太適合應該要轉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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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合的職業。(終)

  「小綠,為什麼前輩都把像鬼屋的案件交給我們?」優夙看著手邊的資料,多數都是無法成交而閒置的蚊子屋。

  「優夙先生,可以不要叫我小綠嗎?我叫做碎梟裕,都小綠聽起來很奇怪。」梟裕拉拉胸前金色的名牌,上面正刻著自己的本名。

  優夙睥睨的打量梟裕,因為他都穿綠色系的套裝,小綠這個暱稱非常適合呀!叫起來比梟裕還順口好聽。

  「職場上用小名稱呼會比較有親密感,看來你沒見世面呢。」優夙冷冷的說著。

  「不,這因人而異吧。」梟裕無奈的垂肩嘆氣,自從跟優夙一起住之後便各種心累。

  被開除的優夙完全沒有悲傷難過,反而是理所當然的成為房仲業者,在梟裕同意同居後他好像就有這個打算了。

  至於優夜,那個跟優夙一樣難搞的女人,把家裡事業丟給別的親戚,重金買了一棟高級公寓當起房東,其中一層還是他們三個一起住。

  優夙養的鵝還變成公寓吉祥物,那隻鵝沒事就會在公寓裡亂晃,如果發現野狗野貓闖物還會把他們趕出去。

  不久前發生竊盜案,有小偷從停車場進入住戶內偷東西,後來那個小偷被鵝痛打一頓,雙腿骨折外加腦震盪送去醫院。

  從那次之後就沒發生過偷東西的事件了。

  優夙身邊還跟著叫做黛莉絲的女鬼,優夜看不見但梟裕、優夙跟阿白都知道她的存在。

  那女鬼的功用可多得很。


  「所以說,前輩們是故意把自己做不來的案子,丟給我們的嗎?」優夙用文件在梟裕面前扇了扇,要他專心點。

  「嗯,這很正常吧。」在房仲業者這行業做出心得梟裕,已經習以為常,「你也看到啦,那些房子根本是鬼屋嘛!怎麼可能交屋。」

  優夙按著下巴思考一會兒,「先去勘查,找到房子的優點應該就可以找到客群。」

  「唉呀,優夙先生真是勤勞。」梟裕拿出車鑰匙,把鐵圈套在食指上轉動著鑰匙,「那就從傳說是猛鬼屋的那間開始吧。」


  梟裕開車來到一處郊區的三層公寓。

  雖然是郊區,但附近有公車站和超商、加油站,距離市區徒步也只需要十五分鐘,也算是個好地點。

  不過,公寓外野草叢生,明明是大白天屋內卻幽暗不明,還有陣陣冷風從裡頭吹出。

  梟裕困擾的搓著雙手,從外頭就能看見裡面有不好的氣息在騷動。

  「曾經發生過一場車禍,從此之後便常常發生靈異事件。」優夙冷靜的閱讀著蒐集來的報章簡報。

  「唉呀,淨化這裡可是個大工程。」梟裕正想拿出鏡子時,優夙忽然阻止了他。

  「淨化太慢了,黛莉絲。」優夙一喊黛莉絲馬上從他身後冒出來,纖細白皙的雙手環著優夙的頸子。

  「喔啊!」她很有朝氣的回應優夙,一臉期待的模樣。

  優夙指著公寓大門,淡淡的說了一句,「把他們趕出去。」

  「喔喔喔喔--!」

  只見黛莉絲氣勢磅礡的仰天吶喊,隨後手刀衝入公寓之中。

  公寓內一到三樓頓時五光十色、鬼哭神號,如同颶風般掃蕩,所有窗戶玻璃炸裂、垃圾蟲子噴出,一陣天翻地覆之後忽然安靜下來。

  斷斷續續的呻吟隨風消逝,數個白色魂魄急忙飄出公寓,個個朝天空飛去,毫無留戀。

  優夙仰首觀望奇景,順便數了一下飛走的魂魄大概有十幾個。

  黛莉絲拍拍身上的塵粉,毫髮無傷的走出公寓,完成任務後開心的在優夙身邊轉圈,趴到優夙背後蹭了蹭。

  「嗯,真不愧是黛莉絲。」優夙滿意的點點頭,「小綠,你再做個簡單的淨化吧。」

  梟裕聳了聳肩拿出畫滿圖騰的鏡子,「這麼粗暴沒問嗎?」

  「多於的溫柔只會降低效率,我們首要任務是趕快把這個公寓租出去。」

  「唉呀、唉呀,優夙先生真是無情。」梟裕露出燦爛的笑容,手持鏡子在公務四處環照。

  公寓受到淨化後,優夙自掏腰包重新裝潢,隨便用個郊區私人小屋的美名,刊登在網路和報章雜誌上,沒多久就有人來簽租。

  千租的金額可以貼補裝潢的錢,而且還多了幾百塊的抽成,這個案件總算圓滿結束。

  但有問題的屋子堆積如山,有些還是無法靠黛莉絲解決的。

  例如,附近住的都是小混混,菸酒搖滾之地,無法讓人住得安寧。

  「這該怎麼解決呢?」梟裕苦惱的揉著太陽穴,總不能叫黛莉絲把附近的人嚇跑吧。

  優夙不慌不忙的做著筆記,這幾天觀察了一下附近的生態和屋子的狀況,他大概有想法了。

  「隨波逐流吧,把那間房子改裝成工業式風格的格局如何?」

  「欸?那麼簡陋的造型會吸引人嗎?」

  優夙從包包裡拿出一堆宣傳單,「這附近有很多小型樂團,他們看起來很缺練習場地和團體宿舍。」

  「這種客戶聽起來很窮呢,要他們租兩層的透天不太可能吧,現在這個案件可是一樓三十坪,地下室十五坪呢!這每個月少說要三萬起跳吧!」

  「哼,小綠,你對空間規劃一點概念都沒有呢。」優夙冷笑著,拿出一張白紙畫了兩個格子,「我們把一樓改成雅房,地下室改成練習場地,這樣不就好了嗎?」

  一樓三十坪可以分割成四間每間五坪的房間,剩下的坪數作為客廳和廚房等公共空間,衛浴設備原本就有,只需要再增加幾扇窗戶和一台網路機就好了。

  地下室裝幾盞照明和插孔,分開出租就能分散那三萬元,一樓每間雅房以三千五價格出租水電自付,仲介費每間酌收三千,地下室則是月租七千,仲業費一樣三千。

  「等等,這樣算賠吧!四房每個月三千五,總合起來也只有一萬四,就算地下室租出去頂多二萬一,差了九千耶!」

  「現在租不出去,那三萬也只是泡影,租不出去的房子就是要賤價呀,反正我們抽的是房仲費,要賺錢的房東,房東不接受我們的建議,那這個案件放到發霉也不會有結果。」

  「優夙先生有點可怕呢,如果只看仲介費的話,我們就有一萬五了呢!」

  雅房都已經隔間了,還每間抽仲介費,真的有人會這麼傻嗎?外面的房子應該沒人這樣抽的吧。

  看見梟裕露出信心不足的表情,優夙呵的一聲冷笑,「我們的客群,是從鄉下上來大都市的小樂團,宣傳寫好看一點很快就能交屋了。」

  「唉呀,這該怎麼寫?」

  「五坪的房間是可以兩個人平分房租的,只要有這點就夠了,更不用說如果整個樂團分攤地下室的租金,每個人大概只要一千左右吧。」

  「嗯……真的有這麼簡單嗎?」梟裕還是覺得客戶沒這麼好抽,現在租屋的人都挺會精打細算的。

  總之,優夙的提議後來被房東採納了,房東改裝完屋子後,優夙和梟裕開始積極接觸樂團推銷這個租屋處。

  經過幾星期的努力,房子總算成功出租,一個難銷的案件也結束了。


  黛莉絲在旁邊了看了有點心疼,看優夙跑來跑去,既宣傳又推銷,時不時還要自付改裝房子的錢,搞得這麼累薪水也沒有比較多。

  「嗚喔喔喔!」黛莉絲抱著優夙難過的啜泣,好像再叫優夙不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了。

  優夙靠在沙發上看著文件,沒有因為黛莉絲的吵鬧分心,「嗯,這間房子應該可以該裝成樓中樓。」

  「嗚哇哇哇哇--」黛莉絲哭得更大聲,希望引起優夙的注意。

  『優夙,安撫一下黛莉絲啦!吵得我都頭痛了。』阿白窩在一邊,伸長脖子咬住優夙褲管扯了幾下。

  優夙斜過眼看著黛莉絲,「不然你覺得我轉行當什麼?」

  「啊?」黛莉絲停止哭鬧,歪著頭皺眉。

  『跟優夜一樣當房東啊!比較輕鬆不是嗎?』阿白舉起翅膀,指著剛洗完澡裸著走出來的優夜。

  「哎!」坐在旁邊的梟裕驚呼一聲,摀著臉支支嗚嗚的說,「優夜小姐,可以不要在家裡裸奔嗎?」

  「怎麼?我有變胖嗎?」優夜扭著水蛇腰,擺出性感撩人的姿勢。

  「不、問題不是身材……」梟裕緊閉雙眼全身冒著冷汗,雖然優夜身材很好,但裸女這種畫面他怎麼看都無法習慣。

  「你問題很多欸,小處男。」優夜哼了一聲,把毛巾甩上肩走回房間。

  優夙看梟裕害臊的模樣,不禁噗哧嘲諷的笑了笑。

  回到原本的話題,優夙如果不當房仲業者,那要轉行當什麼。

  「執事餐廳呀!現在不是很流行主題餐廳嗎?」梟裕攤著雙手露出惡趣的笑臉。

  「嗯……聽起來很有趣。」優夙用手機搜尋了一下相關資訊,年輕人似乎願意多花點錢在主題餐廳上。

  於是,優夙在姊姊的贊助下,在自家公寓旁邊開了一間小店。

  附近有圖書館和高中校車駐車點,優夙認為這是個不錯的位子,而店裡食物主打輕食跟甜點。

  店裡裝修了足足三個月,也差不多是徵招員工的時候。

  優夙和梟裕面試了幾個工讀生,但都因為工作時間配合不上沒辦法聘用,他們需要一兩個能長期駐店的執事。

  叮鈴!

  今天又有人來面試了,那是一個常像非常奇特的男子。

  「唉呀、這個人看起來很有問題呢,優夙先生。」梟裕抽著嘴角看著那個人的履歷。

  「他曾經做過執事餐廳員工,有經驗很好呀。」優夙倒是很認同這個男子。

  「但是,他那個長相有點……不適合吧。」

  「嗯?我覺得他是總裁屬性。」優夙認真的評估這個男子。

  「我反而覺得是邪教屬性。」梟裕瞇起眼覺得男子很可疑,「他長成那樣欸!」

  「以貌取人是不對的。」

  「執事餐廳就是要外表呀……」

  就在優夙和梟裕爭執的時候,來面試的男子不耐煩的咳了幾聲。

  兩人這才像到現在正在進行面試,重新整頓形象收心,拿著履歷認真的看著男子。

  優夙看著有點簡陋的履歷,對於神秘的男子感到興趣。

  「可以問一下你的本名嗎?」履歷上的姓名寫的是英文,感覺不太像是本名。

  男子甩起黑色手杖,紳士地將修長的雙腿交疊,他語氣沉著富有磁性,相當符合他那特殊的外貌。

  帶著戴著黑羊頭套,擁有四個巨大彎曲犄角的男子回應道:



  「曼羅芙綿羊。」

                     【彼鄰居者說】-終-

  --
  廢叭:

  彼鄰居者說結束了!(灑花)

  原本在想最後應該交代誰的故事,後來偏心優夙,所以還是寫了優夙的後續
  文中房仲的工作內容其實不太清楚,抽成什麼的也沒研究,所以就大概、大概一下這樣
  這系列惡鬼先生閃退的有點快XD後面倒是多了幾顆彩蛋w
  曼羅芙綿羊出沒代表蹬羚在附近,小心路上被蹬羚貫穿(喂!

  話說這篇的地主一點存在感也沒有,羽縫寺的羽鏡就是在旁邊看而已(羽鏡觀汝,好沒戰力的地主)
  開頭房仲業者還說:「請您,多注意自己的鄰居。」,現在被打臉應該是:
  「請您,小心自己的客戶。」
  「請您,小心自己的學生。」
  「請您,小心路邊的女孩。」
  「請您,小心肥大的白鵝。」
  (總結一下)
  唯一要小心鄰居的只有華狄特(他也許是本篇裡最普通的人)

  說系列完結一樣有小問卷~一個人可以填很多張喔!

  有人提問就會開始>【彼鄰居者說】請回答。

  --提問單--

稱呼:
請問(人名):



舉例1:

稱呼:齁醬
請問惡鬼先生:你不覺這次打醬油的很嚴重嗎?

惡鬼先生:我再不退會坐在那裡更久。

舉例2:

稱呼:夢醬
請問三葉草:夜戰結束還在附近紮營,不怕被警察關注嗎?

三葉草:喔!因為我幫助了優夙先生他們,雅子和鬼目道畫幫忙掩護了我,互相幫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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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回答。

齁醬(作者本人)、緹爾(特別來賓)、阿白(主持人)

阿白:我是本作吉祥物,一個白鵝人稱白羽殺手。(已安裝自動翻譯系統)

緹爾:其實你的名氣根本沒有很高吧!(噗嗤!)

阿白:什麼!我的名氣,可是高到特工組織裡貼滿我的通緝單呢!

緹爾:但是在本作裡,完全沒有警察或特工要來抓你的跡象呀!

阿白:因為我隱密的很好!多在平民家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緹爾:根本是被馴服了吧。(笑)

齁醬:好啦!說系列的提問已經開始了,趕快來看看問卷唄!

稱呼:簇空人
請問捻角山羊:拆天花板的公道價是八萬一嗎?

緹爾:欸--聽說拆天花板的錢是給房仲業者出的耶,這年頭當房仲還真辛苦。

捻角山羊:其實『拆』的部分沒花到錢,我直接把天花板通通撞爛就是了。

阿白:真是野蠻的作法……

齁醬:話說,把天花板調高,這需要花多少錢呀?

捻角山羊:因為沒要求材質,隨便弄弄八萬說不定有找呢,當然我有幫忙付錢啦!

阿白:有時候覺得,梟裕不如不要當房仲業者,回去當住持反而比較快樂。

緹爾:不過被關在寺廟裡會很無聊吧。

阿白:總比被奧客欺負來的好。

緹爾:至少房仲業者現在變成執事,這是意想不到的轉變唷!

阿白:這是所謂的苦盡甘來嗎?

齁醬:好的,那麼下一個問題。

稱呼:空雲
請問優夙先生:後來執事餐廳有開成功嗎?

優夙:當然有,這是現代年輕人的風潮,就算是高年齡層的人也逐漸接受了呢。

緹爾:呀!優夙先生看起來好專業!(投以愛慕的眼神)

阿白:你不是有棲玖了嗎?隨便對別的男人示好,真沒節操呢。

緹爾:哼!棲玖也不是三妻四妾的嘛!(別過臉嘟嘴)

優夙:歡迎大家庭來餐廳用餐。(遞出優惠劵)

齁醬:喔喔!不過餐廳裡只有優夙、梟裕和綿羊,三個人沒問題嗎?

優夙:姊姊也來當駐店女僕了,目前還忙得過來。

阿白:優夜真是好姊姊呢!

緹爾:棲玖也是好老公、好爸爸呀!

齁醬:好啦、好啦!接下來是下一個問題。

稱呼:空雲
請問注射教主:教主改邪歸正了嗎?身邊為什麼還帶著針筒?

緹爾:教主是個從頭到腳都該被打馬賽克的傢伙,居然有人對他有興趣。

阿白:華狄特的新鄰居是他,要說這是孽緣嗎?

注射教主:一個小妹妹和一隻肥鵝,你們說話還真沒禮貌。

齁醬:啊啊、教主請別在意,趕快回答問題吧!

注射教主:事實上,我現在已經退出白鏡教了,癖好也從『注射別人』變成『被人注射』。

緹爾:果然很限制級呀!教主根本死性不改。

阿白:房仲業者替他開闢了新世界呢!(呵呵)

齁醬:好!下一個是最後的問題啦!

稱呼:不知道
請問惡鬼先生:下次一還要去哪裡旅行啊?

惡鬼先生:葬儀社。

阿白:這是哪門子的旅行呀!根本是直達終點了。

緹爾:這回答真有魅力。(羞)

阿白:完全感受不到魅力點……

齁醬:與其說去哪旅行,不如說是下一個體驗的職業吧。

惡鬼先生:能去的地方也限制於蜀葵市而已,那下一個旅行點就是娃娃區。

緹爾:是研纓的家鄉!充滿人偶娃娃的可怕之地!

齁醬:窩喔!那麼,肯定又會有熟人出現。

阿白:惡鬼先生會期待遇到誰嗎?

惡鬼先生:若女老闆娘。

緹爾:你只是想在居酒屋裡喝茶吧……

齁醬:既然問卷都回答完啦!那麼主持人有沒有甚麼心得要說呢?

阿白:今年是雞年,照理來說特別來賓應該請咕咕醬的。(嫌棄眼神看緹爾)
(咕咕醬是【惡鬼先生說】的吉祥物)

緹爾:喂!你怎麼可以嫌棄歌德蘿莉呀!人家也是很可愛的好嘛!

阿白:完全感受不到可愛點。

齁醬:說系列幾乎都是在春節的時候結束呢,你們有期待下一個吉祥物是什麼生物嗎?

緹爾:說到娃娃,我覺得兔子很可愛呀!是真正的寵物兔唷!

阿白:從屍體層面延伸,感覺烏鴉或禿鷹比較適合吧。

齁醬:真不愧是鳥類,連吉祥物都從鳥類發想。

緹爾:這麼多鳥禽,不怕禽流感嗎?哼!

阿白:小妹妹!勸你不要跟鳥類拉仇恨值!我們可是兇猛的生物喔!

齁醬:阿白在文中的表現確實凶狠呢。

緹爾:不過只出現鳥類,感覺動物區只有鳥類有腦袋呢,希望出現難得一點的生物。

阿白:例如會跳樓的蹬羚嗎?

緹爾:欸?那個算吉祥物?

齁醬:不然你舉例看看好了。

緹爾:嗯……像是老虎或是斑馬等等。

阿白:確實很難見到呢。

齁醬:欸、下次寫說系列也是個未知數,因為我要去實習啦!

緹爾:無所謂吧,這系列本來就是個壓力坑,期待下次系列的電波囉!

阿白:感謝各位的觀看!後會有期!(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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